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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兩件事,白不歸不知道。
一是妖狐相關在修仙界是冷門領域。白不歸就是做得再好,也很難有一篇引用過萬。
二是如今妖狐族自己也有點自顧不暇。妖狐族內最近多出許多報導新聞,新聞講述妖狐族應當有的、與天狐族靈狐族之間的差異等。妖狐們忙著鍛鍊A4腰,自然也沒什麼時間干正事。
一切安排妥當後,寧明昧又飛去天台峰。如今齊免成不在天台峰,於掌門殿內每天代理政事的,是白若如和尹希聲。
說起來,齊免成閉關,也超過八年了。
想到這裡,寧明昧看了一眼洞天福地。群山之間霧氣氤氳,齊免成就在其中閉關打坐。
齊免成曾說過,他在這十年裡,倒是可以照拂寧明昧一二。
這話說得,好像他早已知道自己未來的死期似的。
若書中所說為真,到目前為止,齊免成只有一年多好活了。
想著齊免成已經快被自己搜刮乾淨的小私庫,寧明昧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道師兄真正死去時,還能不能再留點遺產給我啊!」
許久沒說話的系統:……
寧明昧真是從來不說人話啊!
今日在掌門峰中當值的是白若如。自家師姐在,寧明昧也就不說什麼社交辭令了。他直接進去,表明了來意。
「這麼突然?」
白若如向來好說話。可今日她蹙著眉頭,顯然有些為難。寧明昧問她:「有什麼考慮嗎?」
原來是因為魔界。
幾年前,在劇烈的混亂後,魔君將鐸一統魔界,以魔界共主自居。前任魔君將汾終究不敵將鐸,開始四處流亡。將鐸沒有追擊窮寇,也沒有出兵人界或仙界。相反,他竟然暫時蟄伏了起來,魔界從未有過地安靜著。
這反而讓人更加害怕。
修仙界不是沒有派遣探子過去打探消息。可惜這些探子要麼什麼都沒打聽出來,要麼從此杳無音信。修仙界對此更加警惕,五常會都開了好幾次。
更何況,將汾那個流亡王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四年前他們閃擊人界,意圖反攻,被駐守北方的項家打了回去。項無形為此再度離開清極宗,回到北方鎮守。將汾一擊不成,又帶著人到其他地方去。前些日子有人說,曾在鬼界看見他們的蹤跡。
「這些地方聽起來與向陽城相距甚遠。」寧明昧道。
「是。不過依舊要小心。」白若如道,「不知道溫思衡的失蹤,與魔界中人有沒有關係。說起來,向陽城距離凌風派倒是很近。」
說到凌風派,白若如皺起眉,顯然有點為難。寧明昧問她為何,白若如最終道:「凌風派行事……不太磊落。」
能讓白若如這樣說,估計是十分不磊落了。寧明昧道:「大家都是名門正派。要是凌風派知道我們的弟子走失,難道他們還能將事情特意瞞下不成?」
白若如想了許久,搖頭道:「大概不至於。師弟,千萬低調行事,萬事小心。」
說著,她又長嘆一聲道:「內憂外患,西南妖界蠢蠢欲動,若是齊師兄在,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寧明昧出發。
寧明昧這次出行比較低調。他只帶了幾名相關弟子,其中包括老十七、段瓔和姜幼蓉等,還有一個主動請纓的穆寒山。
穆寒山的外祖家竟然也在向陽城,這可實在是出乎寧明昧的意料。
「我幼時曾在外祖家住過一年,如今想來,還是很懷念。」穆寒山說,「向陽城附近有許多城鎮,外祖家在一些鎮子上有些莊子。夏日無聊,我隨管事去莊子上玩。就是在那裡,我遇見了我師尊。」
那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
鎮上有吃人的妖魔。每到夜晚,家家戶戶門戶禁閉,卻依舊有人被妖魔拖走吞食,天亮之後,只剩一具白骨。
男孩隨著管事到莊子上玩。他不知鎮中禁忌,起夜時迷迷糊糊聽見牆外有奔逃的聲音。他爬上牆張望,看見被妖魔追逐的凡人。
已經有一名凡人死亡,開膛破肚,死不瞑目。另一名凡人向前奔逃,無助地哀嚎著。他看見男孩,向他求助,男孩於是急急爬下矮牆,打開木門,放他進來。
那人卻在進來後,將男孩一把推到了街上,用全身力量壓住了木門。
「我已經死了哥哥,家裡只剩我一根獨苗了!你行行好,幫人幫到西吧!」
吃人的妖魔逼近,口中涎水腥臭。男孩呆呆地看著妖魔的血盆大口,只以為死期將至。
直到月光如刀。有仙人從天而降。
仙人竟是一名少年。少年纖瘦,白衣金帶,手中長劍銀光流淌,如水一般。
他輕輕一閃,躲過妖魔襲擊。隨後只一劍,便斬下妖魔透露。
血光沖天。男孩卻只記住了那把劍,和少年看向他時,那如貓般慵懶的眼神。
「小孩。」少年說,「以後沒事少看點熱鬧。」
男孩結巴道:「可是……」
少年一劍挑開木門。那用全身力量抵住木門的人咕嚕一聲滾了出來。他對男孩說:「會死人的。」
男孩:「哦……」
少年沒說更多的話。他打著哈欠離開了,後面跟上來收拾殘局的,是他的師兄妹。從他們的口中,男孩才知道了少年所在的門派。
清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