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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明昧:「來不及了。所以我最煩行政了。」
就在這一刻,魔修全力以赴的一擊已經到了寧明昧的眼前!
可傳到耳內的不是身體破裂的聲音,而是……
劍與魔修的撞擊聲!
幽暗的、隱隱有螢光閃爍的礦山內有一襲白衣匆匆降臨。那人衣袂飄揚,著白玉發冠,幾乎就在瞬間,隨著風聲速降至寧明昧身前,擋在了他和魔尊之間。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劍,直接地將那紫焰破開,為身後的人隔出一個真空帶。
寧明昧說:「齊……」
那人背對著他,繃緊了肩膀。
那一刻傳來的,還有讓人頭皮發麻的「滋啦——」聲。
「這麼狠啊?」魔修說。
一般人,會橫向或縱向執劍,用劍身擋住他這一掌。
可來人竟然在降落時忽然改變了劍的方向,轉而直直將自己的劍尖對準了魔修的手掌!
劍尖順著魔修這一掌的威勢,穿透了魔修的手掌,甚至深深沒入對方的手臂。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正是劍穿透手臂,與骨骼肌肉摩擦的聲音。
劍一直到超過肘關節處才停下,而擋在寧明昧身前的齊免成,也因腳下未動的反衝力極受重擊。
他腳晃了晃,卻依舊擋在寧明昧面前。如高山聳立。
魔修顯然很受重創。他周身紫焰仍在燃燒,眯眼看著來人,鼻子動了動。
「又是一個清極宗的狗崽子……真巧,你長得像我的另一個故人。」魔修道,「……連聽雨?」
「在下齊免成,連聽雨正是家母。不好意思,劍拿錯方向了。」玉冠修士說,「這把劍只用過一次,還有九五成新,就送給前輩當賠禮吧。」
雖然這劍正卡在魔修的骨頭裡。
魔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鐵樹開花的右手。齊免成說:「正好我還帶了一把。」
說著,他從背後的劍鞘里又抽出一把劍。寧明昧站在他背後,看見他背上還有兩個劍鞘。
寧明昧:……
你是多帶了兩把吧,怎麼面對著魔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瞞報彈藥存量呢。
哪來的劍修背三把劍出門?
「拔不出來。」
魔修將目光從自己的手上移開,看向兩人的臉:「幾百年過去,這世間真是日新月異啊。一個長成這樣,另一個又長成那樣。兩個化神期,竟然也有這樣的實力……罷了。」
說完,他帶著手裏劍轉身,忽然沖天而起,消失在礦山洞口處。
齊免成始終死死地盯著他,直到確認對方離開了為止。
「此人和傳聞中魔界的那名好戰的魔君很像……仙魔之戰,又要開始了啊。」他道。
寧明昧站在他身後:……
「師兄怎麼在這裡?」他艱難地說。
齊免成回頭看他,長得依舊岳峙淵渟。他說:「師弟啊……」
說完,他就吐了一口血出來,順便還半跪到了地上。
寧明昧:……
敢情你也被打傷了啊。
「我是來……」
齊掌門說完,就開始吐血。
寧明昧:……
他靠在石壁上,看著齊掌門吐血,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可太荒謬了……」
齊掌門終於扶著山壁站起來,手裡卻撿著一個東西轉向他:「我們先出去再說吧。明昧。」
「?」
寧明昧一愣,齊掌門卻已經將手裡拾起的眼鏡,為他溫柔戴上。
「我們走。」他說。
……
不遠處,燁地山脈的洞穴深處。
礦山那邊打得地動山搖。卻有斗笠人抬頭在看。斗笠下,她露出的下巴尖俏。
是個女人。
「大人,山洞裡的瓦罐已經回收了。他們沒來得及搜索洞內。」有屬下回報,「這十幾年的布置讓我們從燁地收集到了不少人的邪氣、怨恨與絕望。這些邪怨如今已經盡數凝結成渾淪。」
在寫滿咒文的瓦罐中涌動的,是一種似固體、似液體又似氣體的東西。它看起來是深灰色。
這些人將它稱為「渾淪」。
「可惜的是,那被用來做渾將的魔人已經死了。」屬下說,「不過,我們早就算到那秦添會使用符咒。他使用符咒時,那魔人身上被引爆的絕望,又讓我們收集到了不少渾淪。」
斗笠女人說:「巫雲呢?他也是個不錯的材料。」
屬下說:「他不知道我們是誰,依舊以為我們只是順便把他從魔界救出來而已,沒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不過,他如今在清極宗的人手裡,去找他,會打草驚蛇。」
「沒事,一切都在預言之中。有這一罐子的渾淪,也夠用了。」斗笠女人說,「我們去下個地方吧。仙魔之戰即將爆發,屆時又是渾淪產生的好時機。去做一點布置吧。」
少頃,一輛馬車駛出了燁地,如它來時一般悄聲無息。
如果此時有春風吹起馬車的帘子,將有人看見,車上坐著的那斗笠女人,正將自己的手覆在身旁人的手上。
「別怕,很快就到了……那個時刻。」她低聲道。
坐在她身邊的人有著少女模樣,卻眼神呆滯,不似真人。
若是寧明昧看見了,一定會吃一驚。
那少女模樣的人,長得和他在望月鎮見過的少女神像一模一樣!
第72章 師兄對我真是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