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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整日睡眼惺忪的常非常,都因其少年時早早結嬰的光輝歷史被提了一嘴。宋鳴珂記得,當時長老無不遺憾地提了一句:「百年結嬰,化神後仍是少年模樣,這是何等的天才啊。若不是那件事後……修為不得寸進,否則修仙界……」

  只有縹緲峰的寧長老,長老們並未留下隻言片語。宋鳴珂出于謹慎,依舊將此事向掌門問過。

  掌門只說:「清極宗寧長老醉心修煉,常年閉關,很少指導座下弟子。不用在縹緲峰上花什麼心思。」

  他又說:「清極宗的執劍長老都是這樣的。斷情絕性,每年加固神劍封印,是他們唯一的職責。」

  可如今看來,縹緲峰並非如此啊!

  宋鳴珂原本是一定要向林鶴亭好好請教一番……如果余裊和鄭引商不是尚且下落不明的話。

  第三,則是到瑤川城之後的事了。

  清極宗只顯示出了短暫的靠譜。在那之後,常長老和寧長老等人便整日在客棧中享受,絕口不提找人的事。只剩他們三個心急如焚,私下跑遍了銀花巷。

  他們只記得鄭引商之前說過,瑤川城的拍賣會裡有一些「好東西」。

  三人唯恐暴露身份,喬裝易容,四處問遍,一無所獲。更倒霉的是他還被一名狐族妖修看出了真面目。

  當妖修向他們走來時,宋鳴珂以為他是要對陸游魚下手,眉頭一皺,護在陸游魚身前。

  沒想到最終被調戲的卻是他自己。

  幾人在銀花巷裡便是一陣劍拔弩張。范鈞天劍鋒一慌,劃傷了那名妖族的臉。血液沿著妖族臉頰流下時,幾人都是一慌。心知此事無法善了。

  可那大妖只是陰戾地用手指抹去臉頰上血跡,細長眼眸仍盯著宋鳴珂不放,一抹一盯之間,大妖居然笑了。

  「我看上的東西,就從沒有讓他逃掉的道理。」他說。

  那名妖修修為深厚,宋鳴珂一時看不穿他的深淺,只能先同兩人退回客棧中了事。

  他心中極是忐忑,也不怪范鈞天,只擔憂此事連累眾人更難找到余裊。但或許是否極泰來,這一回來他倒是聽說了好消息。林鶴亭通知他們,寧明昧叫他們晚上同清極宗等人一起出去。

  陸游魚經歷下午一遭,仍有些驚魂未定,卻也喜上眉梢:「鳴珂師兄,清極宗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宋鳴珂想來也是,心中巨石終於放下了些,也總算把那大妖的事放到了腦後。

  當晚。

  幾人在瑤川城最好的酒樓,沉默了。

  又是一桌山珍海味。飯後,寧明昧還帶著幾人去逛夜市。瑤川城的午夜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寧明昧請來客棧小二做導航,這家玉器店逛一下,那家綢緞鋪子看一下,專挑最貴的東西,挑剔一番或買下。除了他時常因為這東西的審美過差露出痛苦神情(其實是因為崩人設被系統電了),其他時候不亦樂乎。

  宋鳴珂埋了一肚子的疑問在心裡。回了客棧,林鶴亭又來傳消息:「師尊說我們明天早上在他房間裡集合,再出去。」

  煙雲樓三人:……

  和清極宗的人出去,好處是有寧明昧和常非常在,那大妖不敢造次,壞處是這一晚上……

  陸游魚:「我們除了吃喝玩樂,還幹了別的嗎?」

  宋鳴珂坐著揉額角,陸游魚細數道:「我們來瑤川城已經兩天半了,就是要修整,清極宗也該修整夠了吧。這幾天光是我們忙活來忙活去,他們可好,吃喝玩樂,遊山玩水,樣樣不誤。」

  看見范鈞天還在玩今天從店鋪里買來的小玩意兒,陸游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東西從他手裡扔出去了。

  范鈞天:「你幹嘛呀?」

  「你說,清極宗的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想著幫我們找人,只是借這個機會出來玩呢?」陸游魚火冒三丈。

  范鈞天說:「興許明天就帶我們去找了呢?」

  兩人都沒注意到,坐在他們身後的宋鳴珂的神態里,已經有了極致的疲憊和厭倦了。

  明天,會去找嗎?

  答案是。

  第二天,煙雲樓三人又被寧明昧帶著逛了一天瑤川城。

  第三天照樣是出入奢侈場所,什麼都沒落下。到晚飯前,陸游魚已經忍耐不了了,回房間裡生氣。她質問過寧明昧,寧明昧只給了她一句話。

  「嗯?我們難道不是在出入各種場所找人麼?」

  陸游魚:……這算什麼啊!氣死我了!

  其實她不知道,還有一個「人」也忍不了了。

  系統。

  寧明昧在房間裡面無表情地嚼糖薄荷葉。自從在某家店裡發現了這種能讓人提神醒腦、舒緩精神,又帶著幾絲如糖般的甜味的葉子後,寧明昧就把它作為了被系統電擊之後的小甜點。

  放鬆神經的小甜點。

  他的面前擺著一盤圍棋,圍棋對面還坐著個常非常。灰衣少年耷拉著眼皮,自從被寧明昧一記黑子逼入絕境後,常非常就開始握著白子發呆。迄今為止,已經發呆了一炷香時間了。

  寧明昧是怎麼都沒想到常非常會突然抱著棋盤過來找他下棋的。

  這幾天寧明昧帶著弟子們到處逛,常非常也跟著到處逛,像個打哈欠的尾巴一樣跟在幾人後面。

  對於寧明昧的異常行為,他全程沒有說一個「不」字。

  窗外初春風寒料峭,窗內常非常發呆。系統說:「宿主,距離來瑤川城,已經過了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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