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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顯然不知道導師畫餅這一招。它沉默地感恩去了。

  寧明昧:「嘖。」

  他閉上眼,繼續打坐去了。

  另一邊,陸游魚放下東西就跑到其他兩個煙雲樓弟子住的地方去了。客棧天字房裡,范鈞天果然很興奮:「師兄,師姐,清極宗真有誠意啊!」

  宋鳴珂和陸游魚對視一眼,他們一路上眼中的憂慮也消散了許多。

  「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宋鳴珂說,「寧長老如此盛情,我們卻……」

  有所隱瞞。

  陸游魚也咬著唇不說話。末了,她說:「師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信了鄭引商只是想去布莊訂個東西,心一軟,就把他放走了。我哪裡知道,他真是去看那場表演了。」

  還讓余裊師姐因為不放心,跟了出去。

  范鈞天立刻道:「師姐,清極宗包客棧都這麼大手筆,肯定會更快幫我們找到鄭師兄和余師姐的!」

  他又自信道:「而且一會兒寧長老讓我們過去,肯定是商議找人的事。清極宗離瑤川近,肯定有路子。」

  ……一個時辰後,他們恍惚地回來了。

  煙雲樓弟子們被寧明昧塞了一肚子的高檔糕點,特級茶水,甚至作為紀念品的絲絹都拿了好幾條。過去,煙雲樓弟子們隨長老們出門遊歷時大多是在給長老做苦力。要麼就是往窮鄉僻壤里的秘境跑,熱飯也吃不上一頓,何曾受過這樣的糖衣炮彈的腐化,一時間震驚得找不到北。

  回到房間後范鈞天才回過味來:「寧長老剛才說什麼來著?」

  陸游魚也恍惚:「他讓我們好好休息……多享受一點人生趣味?」

  其實原話說的是多享受方無隅的黑卡。

  范鈞天說:「寧長老說了什麼時候去找人嗎?」

  宋鳴珂搖頭。

  「……可能明天?」陸游魚說,「清極宗的人趕了一天路,也該讓他們休息一下。」

  宋鳴珂道:「我們去四周偷偷打聽一下吧。那……表演,應該在哪裡?」

  幾個弟子對視一眼。陸游魚臉又紅了,小聲道:「拍賣場,應該在銀花巷吧?」

  不多時,寧明昧就從他的眼線——老六的口裡得到了消息。煙雲樓的弟子們溜出去了,偷偷的,還脫下了煙雲樓的道袍,穿成凡人的衣服出去的。

  老六:「要跟著嗎?他們去的方向,居然是白石溪附近的另一片區域,銀花巷。」

  銀花十八巷內,可都是秦樓楚館,賭場當鋪,煙館拍賣場等,都是銷金窟啊。

  老六這表情還挺興致勃勃的。

  寧明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老五和林鶴亭都去跟著。」

  老六說:「要問問穆寒山他們嗎?他們也看見了。」

  寧明昧:「行。你們六個人兩兩結對去,比較安全。」

  老六等人得令走了。系統問他:「怎麼,弟子對壞事感興趣,你心情複雜?」

  寧明昧:「你看他們出來這一天,就光出來想著玩了。在飛舟上也沒做學術,到了客棧也不做學術。我看他們下周組會怎麼辦。」

  ……搞半天你在飛舟上發現的「有趣的事」是這件啊!!

  「不說實話。這些小年輕。嘖。」寧明昧說,「我就知道。」

  系統:「所以你是怎麼知道鄭引商是去幹什麼的?」

  「這件事很好推論。」寧明昧說,「你也看見了。清極宗身為天下第一宗的氣派。瑤川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對我們畢恭畢敬。煙雲樓身為天下第一樓,氣派和我們比,也差不了多少。誰敢隨便扣留天下第一樓的弟子呢?若是敵對勢力扣留,也不可能不流出一點風聲來——如果抓他們,是為了威脅煙雲樓,或有什麼別的用的話。」

  「而且,煙雲樓弟子的身份亮出來,是很有用的。」寧明昧推了推眼鏡,「所以鄭引商必然因為某種顧慮,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做什麼去了,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說著,寧明昧歪了歪頭:「但鄭引商好歹也是個修士,還是煙雲樓弟子,基礎的道德和面子修養還是有的。估計把他吸引得一定要去看的不會是普通的秦樓楚館……他應該是想去瞅瞅更刺激的東西?」

  是什麼呢。

  系統:……

  所以寧明昧的腦子到底長在哪裡?

  系統終於問了它最關心的問題:「你說剛見面時你就看出來了,是怎麼看出來的?」

  寧明昧:「開過組會,寫過簡歷嗎?」

  ?

  「眾所周知,組會,一個用純熟的語言藝術來偽裝自己擁有繁重工作量的地方……嘖,我見慣了,就喜歡在自己的『研究意義』和『工作量』上注水。做個天線的動力學分析意義能扯到宇宙原力;從github上下個代碼、改幾個變量名來偽裝自己的項目的工作量,能就者找代碼這一點功夫扯出8000字的工作量,來表現自己遭遇的困難之巨大,解釋自己不自己寫的理由。」寧明昧面無表情地吃著糰子,「遇見雷暴就遇見雷暴,扯那麼長那麼多,說困難遇見得無窮大,不是要錢,就是為了給自己摸魚找藉口。」

  系統:……

  寧明昧:「那確實就是他們借著這個雷暴,來瑤川偷玩一圈的藉口。沒事,我的同門也經常借著學術會議出去旅遊……進行行動上的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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