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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嘴裡嘖嘖了兩聲,滿是感嘆,「真是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有這等本事,我看那些修了好幾百年的狐狸,都沒有她這等本事。」
「那陸風也不算是平常的凡人,這就罷了。沒有想到天樞君竟然也……」
「你胡說!」
原本蜷縮成一團的衛流錦翻身而起,她兩眼發紅,「我不允許你這麼詆毀神君!」
青柳忍不住舌頭舔了舔尖牙,心下冒出一股邪火,下刻他笑了,笑意里蘊藉著淺淺淡淡的惡意,「我哪胡說,要不錦兒你說說,非親非故,天樞君隱瞞行蹤到她這兒做什麼?」
他故意拿著戲腔,兩隻手成小旦的蘭花指,「可不是為了那溫香軟玉,兩廂情緣?」
她越是憤怒,青柳就越是興高采烈,非得將這幾人的關系在她面前撕扯上幾遍不止。不許她有半分躲閃的機會。
他的確是妖tຊ類,配不上錦兒。可是她自己看上的兩個男人,卻也情投他處,沒有給過她半個正眼。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衛流錦突然和發了瘋似的,抓起床榻上的錦繡軟枕,瘋狂的對著青柳一番打。
青柳的肉身已經被馮軒儀藏在了別處,吸收日月精華休養生息。現如今出來的,是他的精魄。既然是精魄,自然也沒有實體,衛流錦幾下打下去,全都敲了個空。
青柳神情哀致,「我所說的全都是我親眼所見,我雖然是再卑賤不過的妖,但心卻是真的。我就算騙天騙地,我也不會騙你。」
他緩緩站起來,「咱們兩人過命的交情,難道還比不上天樞君那幾次不痛不癢的施恩?」
「你是當局者迷,我卻是旁觀者清。天樞君對你哪次不是高高在上?只有你自己一頭心思悶了進去。還有那個陸風,更是莫名其妙。明明你之前對他沒有半點意思,怎麼醒過來之後,就對他情根深種了?」
這也是青柳想不明白的地方,天樞君還好說,畢竟是她幼年時就仰慕的人物。可是陸風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陸風之前對她根本沒有半點好臉色,而她見著陸風,也猶如老鼠見到貓。
明明看起來兩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不過一個朝夕,竟然就痴情如許了!
就算感情這事根本不需要所謂長久相處,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愛還是不愛。但這前後轉變的也都太快了。
「你胡說八道!」
這邊衛流錦目眥盡裂,奮力的和他爭辯,「青鳥不會喜歡她!神君更加不會!」
她話語才說完,一股氣勁圈住了她整個人,圈托住她往他面前一靠。
青柳的手托住她的下頜,那隻手只是一托一抬,頓時衛流錦只覺得頜骨劇痛,說不出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青柳眯眼逼問。
他聽說過有精怪趁著人病弱的時候,趁虛而入,鳩占鵲巢的。鳳鳴山接連出了兩回事,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妖邪占了她的軀體,以至於她做出這等怪事出來。
衛流錦呆呆的看著他,下頜骨疼痛難當,舌頭在嘴裡幾乎沒有用武之地,連話都說不出來。原本的兇悍到了此刻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衛流錦望著青柳,眼淚橫流。
青柳看著她的淚眼許久,這才放開手。
「錦兒。」青柳的嗓音更柔軟了幾分,「你醒來之後,變化實在太大了。我是擔心你遭人奪舍。」
他抓過掉落在一旁的軟枕,好好的放在床榻上。扶著她躺下。
「你傷勢不輕,必須要好好休養。」
說著,他看了一眼她的腿。那條腿受傷十分嚴重,要是照著平常的治法,恐怕這條腿整個都保不住。那位袁長老是真的有幾分本事,竟然強行能把這條腿給保下。至於日後落下的不便,在腿的面前,都不算什麼了。
他溫言軟語,似乎剛才的兇橫猙獰只是錯覺。
待到扶著她躺下,他好好將她兩條胳膊都放到被子裡,柔言道,「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剛剛聽不進去。可是你好好想想,我對你又有什麼說謊話的必要。」
說著,心底妖性又涌了上來,他舔舔尖牙,湊到衛流錦耳邊,「要不然這樣,等你傷勢好些,自己親自去看看。畢竟我說的你不信,親眼看到的,總算是可信了吧?」
曲冉冉支著胳膊在桌子上,面前放著的,是陸風叫人送來的一堆新鮮瓜果,瓜果並不是普通瓜果,是從山裡的靈泉里結出來的。靈泉四周常年如夏,靈氣充沛,那兒結出的瓜果也很爽口。平常這些東西,都是陸風母子,還有幾個長老的專屬。
現在陸風把這些都給她送來了。
曲冉冉看了一眼那頭端坐的老神仙,勞神才能不愧是地仙之首,即使是私下相處,那脊背在層層疊疊的衣衫下,挺得筆直。
她一手撐著下巴,視線在老神仙的身上來回逡巡,無幽在旁看得牙酸。
「我說,你這都看神君看了好久了,還沒看夠啊?」
曲冉冉咦了一聲,回頭來看他,「你怎麼在這?」
說起這個,簡直能叫他無語凝噎,他大老遠的從紫薇宮跑過來,結果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躺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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