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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對眼看了好會,衛流錦動了下,向後退了好幾步,腳步踉蹌。
曲冉冉見狀要去攙扶,被她側身躲開,曲冉冉落空的手掌伸在那兒,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衛姑娘這是要回去了嗎?我送送你。」
宗門內夜裡會有弟子不間斷的巡邏。但鑑於前車之鑑,曲冉冉也不敢把話說死,還是親自送一送比較好。
這次衛流錦沒有回絕,曲冉冉出來領著她一道,往貴客住的山頭行去。
「你告訴神君,我會把東西還給他的。」
曲冉冉皺眉,回頭去看身邊的人。衛流錦的面龐完全陷入在昏暗的夜色里,只有那麼些許的聲量,才知道原來這裡還有個人。
她不願意粘上衛流錦的事。
「衛姑娘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壞,也不要做傻事。」
這勸慰對衛流錦來說,不疼不癢。
曲冉冉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蒼涼的笑,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將人妥善的送到了屋子裡,心下覺得不對勁,又去徐子蘭那兒。這姑娘她不想管,也不想插手,既然如此,那就叫她的長輩去看著。
然而才到門口,道明來意,就被徐子蘭一通給轟了出來。
在徐子蘭看來,曲冉冉和紫薇宮都是一路人。她才在門外說明來意,就被徐子蘭罵得狗血淋頭,罵的話不好聽,話里話外都是天樞君不仁,竟然提起當年的事,當年的事既然已經過去,那麼就沒有必要才提起。現如今提起來,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用意。
曲冉冉懶得和徐子蘭吵,她在鳳鳴山這麼些年,熟悉姚夫人的作風。姚夫人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做派,能留下這幾個人,自然有她自己的用處。
不到翻臉的時候,自然會維持主賓皆歡的局面。
曲冉冉仍由徐子蘭在門內扯高了音量,她等徐子蘭說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的時候,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不滿,那還是儘早派人,將這話全數告訴天樞君。」
曲冉冉話語心平氣和,「神君是個講道理的上神,尊客這些話,他也一定能聽進去的。」
門內的徐子蘭被她哽的一頓,還沒等徐子蘭回應,曲冉冉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回到住處,才一推開門,就見到無幽坐在那兒,把玩著姚夫人送來的那隻瓷瓶。
「你怎麼還在?」
她說著,把門合上。
「我來就是等著看你去暴打神君的,你都沒有去打他,我回去做什麼?」
無幽回的理直氣壯,「再說了,我來之前被他在人前追著打。就這麼回去了,臉面何存。」
曲冉冉卻不管他,她坐下來,摸了下茶壺。她有喝熱水的習慣,所以茶壺上時常附著一層靈力,來保持茶水的溫熱。
指尖察覺到壺身的熱,她倒了一杯。
「你不是被他打了好幾次了嗎,確定還有臉面這東西?」
千嬌百媚的美人,說話卻是半點臉都不給。無幽轉過頭來,「話不能這麼說,打一次,是掉一次的臉。要分開算。」
這又有什麼區別?
曲冉冉分不清他腦子裡想著什麼,正準備開口趕人,見著無幽的指尖彈了下那隻瓷瓶的蓋子,一截短小的東西,順著他的指尖從瓶蓋里爬了出來,掉落在木桌上。
鮮紅的蠕蟲在暗色的漆面上蠕動爬行,無幽垂目看著這桌子上的小東西,嗤笑一聲,只是用指尖隔空敲一下,一聲細細的嘶叫從手下的那條蠕蟲身上發出來。眨眼的功夫,那條胭脂色的蟲子就化作了一灘艷紅的灰燼。
「這是蠱蟲?」曲冉冉皺了下眉頭。
無幽很驚訝的看她,「你原來知道啊,我還想和你說說呢。」
「這玩意兒叫胭香蟲,是用七七四十九個處子的血肉養出來的。」
無幽見到曲冉冉緊皺的眉頭,笑了笑,「這東西對男人沒什麼用處,作用是在女人身上。只要觸碰到了,不管是肌膚還是那兒的,從接觸的地方沁入肉骨里。到時候你這個人的性命就被對方給掌控了。要是時日再長一點,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要是不聽話,想要反抗,吹口氣的功夫,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幽臉頰靠在手臂上,春色宛然,「嘖嘖嘖,真的是。誰和你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給你下這種蠱?」
他說著,拿起那隻瓷瓶,裡頭是調製過的合香,聞著有龍涎的味道。龍涎香厚重黏膩,粘上一點,過上二三十年香味猶存。用來調製在面脂裡頭,真的是煞費苦心。
尤其裡頭還是拿人參精做的,有細膩肌膚的作用。對於女人來說,難以抵抗。
「宗門裡的夫人送過來的。」
曲冉冉答道。
無幽湊過來些,「夫人?是不是上回那個小子的娘?」
無幽記得陸風,記得其他幾個人叫陸風少宗主。能在這地方,被人叫一聲夫人的,只能是這小子的親娘了。
見著曲冉冉點頭,無幽哎喲一聲,「美人你做什麼了,人家親娘拿這種玩意兒來對付你?」
無幽嘖嘖了好幾聲,「這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了。」
「這玩意兒一旦真的進了軀體裡,這輩子你都是任人魚肉了。而且蠱蟲會吸食你的精血。在軀體裡頭一個生兩個,兩個生四個。到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蠱蟲。說不清楚到底是人還是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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