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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現在時辰還早,還可以供我們揮霍。」
她說著,嘴唇順著他的耳朵一路滑落下來。他抱在她腰那隻手收緊了,「你在做什麼?」
她吃吃笑,話語裡全是不懷好意,「替你一解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
他想笑,他們能有什麼相思呢。但他卻笑不出來,她推在他的肩膀上,順著她手上的力道躺了下去。她坐在那兒,從上往下的俯視他。
指尖在肌理的溫熱溝壑里遊走。
而他情不自禁的抬眼,見她笑靨如花,其下是大好的旖旎風景。
春峰上的芙蓉嬌嬌顫顫,他抬手去握,卻被她一把捉了去。
曲冉冉搖了兩下,聽到他呼吸氣促,她笑得越發春風得意。她低頭看他,「說一聲想我,我如你所願。好不好?」
她這個惡劣的性子,到了這個時候展露無遺。
他別過頭去,換來她毫不在意的嗤笑。
「都這樣了,還裝模作樣,你倒也不覺得雷。」
她微微起身,重力的坐壓了下去。
他額角青筋爆出,揚起脖頸,急促的喘氣。
「你這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端著的日子太長了。以至於連說真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閉著眼,緩過了那股衝擊。
他潮紅著眼看她,「那你對我說過實話嗎?」
他話語裡滿是嘲弄,「你自己且是謊話滿篇,還想叫人對你真誠相待?」
話語才說完,她雙手撐著他的肩膀,動作起來。
「我沒騙你。」她滿是無辜的嗓音在一片波瀾起伏里,絲絲縷縷的傳入他的耳里,「你說我哪裡騙你了。我要是騙你,我還能和你這樣?」
他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有額頭一樣的青筋,他在痛苦和快樂里來回翻轉。
她的話,他昏沉間一時無話可說,卻沒有餘力去回答了,他只是渴望她的擁抱,她滿懷愛意的親吻。
這個時候,他和塵寰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
大盛的天光漸漸的黯淡,窗欞在牆上地上照出的影子一路西斜,最終陷入一片暗色。
殿內的人魚燭突然躥上點火花,火苗驟然點起,將濃黑的夜色從殿內驅趕出去。
天樞君從榻上起身,長發落了一身,除了蓋在身上的雲被之外,他幾乎不著寸縷。
「天都黑了。」
曲冉冉從被子裡扒拉出個毛絨絨的腦袋,看了眼旁邊的人,正準備穿衣下榻、
「都這個時候了,還起什麼床。」她勾住他的手臂,才稍微用了點力氣,就將他順利拉回了榻上。
「這個時候了,你不走嗎?」
他躺在她的身邊,肌膚廝磨,身上都僵硬起來。
「我這個時候回去,要是一頭碰見了師兄他們,你說我該怎麼解釋?」
她一手撐住腦袋,另外一隻手沒有閒著,落到了他的胸脯上。指尖在肌膚上勾圈。
「說我才從某個紫薇宮弟子那裡出來,還是說那兩個仙君那裡……」
「夠了。」這話他實在沒辦法聽下去,打斷她。
她噗嗤笑出聲,一頭枕在他的長髮上。
「吃醋了,不高興了?不想我和別的男人扯上關係?就算是子虛烏有,也不行?」
「你想多了。」他轉過頭,盯著她道。
曲冉冉哈哈大笑,「仙君,你這話你要是穿著衣裳說,可能還有點說服力。」
她點了點他白淨光潔的胸口,「可是你現在光著呢。」
「吃干抹淨說這話,你不虧心喃。」
所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甚至軀體上的感覺都還沒有完全褪去。他是個老實的神仙,有些話說了一遍,再說一遍沒有那個臉。
該說什麼,事情的確是他做下的。他無計可施,也無話可說。
「師黎,」她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你姓師嗎?」
老神仙搖頭,「我沒有姓氏,只是我誕生的時候,正巧是天界征伐九黎。師黎,師黎,以師九黎。」
她咦了一聲,多了幾分好奇,「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多久以前,萬年是肯定有的。
「我還以為你是天生天養的呢。」
他聞言,唇邊多了點笑,「的確和天生天養差不多了。」
她立即擺正了腦袋,但他卻不打算說下去了。
她等了好會,都沒有等到他接下來的話,「你有父母嗎?我其實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只記得我一醒過來,我就在鳳鳴山了。夫人告訴我,說我四歲的時候,家裡被妖魔滅門,她恰好路過,所以把僅存的我給帶了回來。」
「父母是什麼樣,叫什麼名字,我都沒有任何印象。」
她的娓娓述說在如水夜色里,引人憐愛。
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我也沒有父母,我是天帝一滴神血所化。並沒有母親將我生下來。」
他又道,「這世間六親的緣分都是註定,六親緣淺也是沒辦法。」
「仙君,」她笑起來,仰起臉看他,「仙君是在安撫我嗎?」
他沒有父母,自然也不知道所謂的親情tຊ是什麼。但就算這樣,也不抑制不住悸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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