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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千年以上的傢伙,開口起來格外不客氣,和天樞君是完全不同的做派。話語從他嘴裡出來,都成了刀子,朝著要害捅。
「神君但凡當年秉公執法,天君親自降罪,你說你們的下場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自然是永遠消失在世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上天也是殺伐果決的。
老天要你死,絕對不會給留任何的活路。
「如果你們真的要怪,就要去怪始作俑者,而不是仗著神君心善,在這兒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
左輔秀麗的臉龐上似笑非笑,「神君脾性tຊ好,不過若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那麼衛流錦以及你們的最後結局如何,都不好說。」
徐子蘭的面色難看到了極致,她的唇翕張了幾次,卻說不出任何話。
短處被人拿捏在手裡,都不用正主做什麼,下面的仙官拿著稍微捏一下,就足夠叫人難受。
「回去吧,多問問衛流錦。」左輔插袖道,微微嘆了口氣,「她從小就不是個老實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
神仙陰陽怪氣起來,足夠叫人顏面無存。
徐子蘭忍了又忍,掉頭要走。卻被左輔叫住,「就這麼走了?」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依然還在他的臉上,「這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這在兩旁的弟子,白衣林立。
形勢比人強,更何況,對著的還是仙。
徐子蘭看了一眼,咬著牙回身過來,對上首的左輔一禮。
左輔欣然頷首,「還好,你也不是全然的不可救藥。」
徐子蘭保持著俯身的動作,額角的青筋忍不住爆出。
左輔依然是一派的師長架勢,「崑崙境的守境者,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紕漏,以至於選上的修為不行,德行也有差。不知道下一代還需要多久才能上任。估摸下一代上任,可能崑崙境守境者的面貌就能煥然一新了吧。」
徐子蘭忍氣吞聲,她沒有應左輔的這些話,她放下行禮的手,回頭見到左輔那略帶笑意的臉,再看到兩旁紫薇宮弟子,差不多和左輔一個嘴臉。
她掉頭往外走,聽到左輔在身後喊,「以後別自己來,把衛流錦也一塊帶上。畢竟有什麼話,還是叫她自己到神君面前說比較好。」
徐子蘭腳下頓了頓,心裡的火燒的更旺,一頭往前走。再也不搭理身後的左輔。
「慢走不送。」
左輔在身後擺擺手。
徐子蘭返回崑崙境,崑崙和天界相通,傳說天帝的懸圃就在崑崙。可這些不過是傳說,他們在崑崙境這麼些年,從未見過。
返回天台閣,等在門口的馮軒儀圍了上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被天樞君以及他的手下給當著眾多弟子的面羞辱了一番!」
馮軒儀聞言,揚了揚眉。
「你怎麼說的?」
徐子蘭一把推開他,自己步入閣樓里,倒了一杯茶。茶水放了有段時日,已經涼了。一杯茶水入喉,徐子蘭皺了眉。把茶杯丟在一旁。
馮軒儀垂首看了一眼那被丟在那兒的茶杯,知道茶水不合她的意。抬手叫外面的弟子進來,重新沏了一壺熱茶。
另外他又叫弟子,去把衛流錦叫過來。
少女今日穿了葡萄紫的衣裙,她自小沒了母親,是靠著衛梓的同門養大的。因為憐惜她的身世,所以這些長輩們對她極好。
紫色的衣裙在日光下,折射出絲絲的金光。
「蘭姨,軒叔。」衛流錦對堂內的兩人點頭。
「說罷,你在外面到底遇見什麼事。」馮軒儀問道,見衛流錦抿嘴,他道,「你蘭姨為了你受傷的事,已經去了一趟紫薇宮。」
「真的不關神君的事,」衛流錦著急了,「是我自己——」
「什麼你自己,你個小孩子,就算再淘氣,還能惹出什麼禍事,以至於手臂上那麼大一個疤痕?」
徐子蘭打斷問。
馮軒儀看了一眼徐子蘭,「這樣吧,你將你這次出行,認識了什麼人全都告訴我們。」
曲冉冉其實不怎麼喜歡鳳鳴山,這個感覺從上周目就開始了。陸風除去那張臉之外,其實並不是一個讓人覺得好相處的人。
他看起來平易近人,其實骨子裡頭是高高在上,高興的時候,和人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一副義薄雲天。可他骨子裡是自私透頂的。
攻略這種人,說實話,挺耗費精神。
回了鳳鳴山之後,她就開始擺爛,也不和以前那樣,時不時跑到陸風面前去刷存在。
她大方的把所有的時機都讓給其他有意的女弟子們。
畢竟陸風的長相不錯,男人看女人,只要長得美,無論如何都要試試。女人其實也是一樣。
成人之美,是美德。她願意的。
她很大方的把陸風的喜好全都告訴了師妹們,尤其是陸風喜歡哪種女子。她把衛流錦的那些特點全都說了。一時間好些女弟子一眼看去幾乎都一個樣。
曲冉冉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手臂壓在後腦勺上,躺在草地上。
「你怎麼在這。」
她睜開眼,看見陸風往這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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