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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突然點頭。
曲冉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措手不及。啊了一聲,滿眼的迷茫。
「但是我有個要求。」
曲冉冉眼裡更迷惑,只聽他道,「你必須和那個陸風劃清界限。」
天樞君也不去看她,「那個男子,你師兄都已經看出其本質了。他眼神渾濁,雖然有神鳥的血統,但到他這一代,神鳥的神通還有品行,都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曲冉冉滿腦子嗡嗡作響,兩眼慢慢睜大了,繼續聽他道,「哪怕你繼續在他身上花費力氣,恐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老神仙就是老神仙,活在世上太多年,看事也是一眼看破,根本不必花什麼力氣。
不過……
「仙君你怎麼知道我師兄已經看透他的?」
曲冉冉滿臉迷瞪瞪,「我師兄和仙君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沒有啊?」
陸七不是個隨意找人說話的性子,除了一開始請天樞君救治陸風外,其餘時候都很少和天樞君說話。
最近的一次,還是因為天樞君出手救了眾人,陸七特意領著眾弟子過來道謝。
而且他關於陸風的那些話語,全都是私下和她說的,連其他的弟子都不知道。
天樞君是從何得知的?
她滿臉迷惑,百思不得其解。
天樞君指尖在桌面上彈了下,「有些事,我不需要親耳聽見,也可知道。」
「那就是算出來的了?」
她輕聲問。
天樞君抓住這個機會,順著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曲冉冉滿臉欽佩,「還能這樣的!」
她琢磨了下,滿懷期待瞅他,「那能不能教教我?」
「這個恐怕教不了你。」
他看著她哦了一聲,滿臉有些失落,「我的條件,你應還是不應。」
曲冉冉抱住腦袋滿臉痛苦的坐在那兒,天樞君見狀,眼神銳利,「你不肯?」
「我——」
曲冉冉想說什麼,卻暫時不知道怎麼說。
天樞君的神色更加的冰冷,「難道哪怕你師兄如此提醒你了,你還是一意孤行?」
不是啊,誰要一頭撞死在陸風那個狗男人身上啊。
話到了她嘴邊,「我有我的難處。」
「難處?」他話語尖銳,「男女之間,自然是你情我願,哪裡有什麼難處?你既然這麼捨不得他,何必——」
何必對他百般溫柔糾纏。更可恨的是,他原本應該頭腦清明,結果一頭扎在裡頭完全出不來。
接下來的話是說不出來了,他只能抿緊嘴唇,緊緊的望著她,恨不得將她所有的一切全都一絲一毫的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柔軟的身體撞入懷裡,他一愣。
曲冉冉抱住他的腰,「你別生氣好不好,我見到你生氣,我就心痛。」
這話她說的理直氣壯,陸風一句話都沒給她,自然也算不上有什麼實質上的關系。那就不是腳踏兩條船。
「我自小就被教導照顧他,」她話語裡都是哭音,「夫人在我照顧他的時候,都是笑顏以對。只要我有半點懈怠,就會被罰。」
她毫不猶豫的把鍋全都推出去。用力的擠了擠眼,終於小會的功夫,淚如泉湧,全都落到他的衣襟上。
「我、我……」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以至於他就算有什麼話,也沒辦法說出口。
最終她劇烈咳嗽起來。
天樞君的質問,被徹底打斷了,他扶著她的肩背。略有些換亂的查驗她的情況。
她咳得滿臉通紅,連話都不能說完整。
他輸入些許神力,為她順氣。最終她一頭靠在他的肩頭,昏昏睡了過去。
他坐在那兒,手臂環住她的軀體,半抱住她。
桃花幻境那次,是他這萬千年來,最大的一次意外。可真的要追根究底,他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
比起她這種毫無辦法反抗的凡人,他這個上神責任最重。
說白了,如果沒有他當初的心猿意馬,如今的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他是神身,卻和塵世里的男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心猿意馬全都掩藏在平靜的表皮下,所以她不過是幾句話語的誘惑,他就欣然入瓮。昏頭暗地的,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大神的淡薄豁達他修了這麼多年,仍然沒有修成。不但沒有修成,反而對紅塵蠢蠢欲動。
他曾經聽一個老道士罵弟子,這麼多年就和未拜師未聞道一樣。
當時他只是聽個熱鬧,覺得凡人之間的叱罵,也很有意思。
現在想起來,這話簡直就是指著他腦門罵的。
師他沒拜過,可修道,這麼多年下來,結果只證明他是個老不修。
修道這麼多年,卻還是喜歡紅塵里的女人。
一下滿心的淒涼,只能自己默默吞了。
肩頭上靠著的人睡著了,一頭徑直滑落到他懷裡。
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將腳上的靴子去了,外袍也脫掉。把被子給她蓋好。
一切都已經做好之後,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到了床榻邊,仔細的端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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