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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收過的最好的東西。」她話語裡都是感嘆。
她說的是實話,在這兒她是寄人籬下的孤女,能有人給個棲身的地方,就已經算不錯了。至於別的東西,都隨意了。
這感嘆的一句,惹來天樞君的一暼。
他像是不怎麼會整理頭髮,明明身上的衣裳眨眼的功夫就齊齊整整,但是頭髮卻是相當不擅長。
曲冉冉飛快的整理好,回頭一看,見到他持著長發,面上有些苦惱,「要不然我來幫神君整理一下?」
她說完,徑直將他垂在臉頰兩邊的長髮撩了上去。
「神君能變個梳子麼?」
言語間,指尖無意的划過發從底部。頭皮上傳來的觸感,讓他想起了激盪里的,長發被扯動的觸感。
曲冉冉見他沒有回話,就當他不想。畢竟簪子都變出來了,變個梳子輕而易舉。她照著自己的喜好,把兩邊的頭髮給攏上去,結成髮髻。順手將他手裡的玉簪拿過來,給別到髮髻里。
她忙完,左右看看,對自己的成果還頗為滿意。
在睡了對頭初戀的滿足上,又添上一個將人當做娃娃打扮的功業。
曲冉冉覺得,衛流錦要是知道了,非得哭花臉不可。
坐著的神君站起來,也不回頭看她,「走吧,我帶你出去。」
曲冉冉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二周目開場就是個好兆頭,雖然一開始就被衛流錦給連累到,但是占到了別人幾輩子都占不到的大便宜。那點驚嚇也不算什麼了。
這是用神器弄出來的幻境,只能靠同是神族的天樞君去解開。
天樞君揚袖,一道波瀾壯闊的碧光,從廣袖裡流瀉而出。那道壯闊的碧光,往上想著頭頂上的天穹覆去。
原本明媚的天色,被這片碧光籠罩,泛著淡淡的青。
天樞君手中結印,原本碧洗的天空,開始搖動。曲冉冉見到天上的浮雲以肉眼可觀的速度,從這一邊游到了另外一邊,還沒等她發問,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望見天際裂開了一道烏黑的裂口。
那道裂口逐漸擴大,如同蛛網一般,在頭頂上擴張。
曲冉冉故作害怕,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神君,這怎麼了?」
她嘴上害怕,心裡半點感覺都無。反正天掉下來先砸死個高的,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天樞君先打頭陣。
天空的裂紋越來越大,然後一塊接著一塊的黑掉。
再看看四周,原本耳朵桃花林和頭頂上的天穹一樣,四分五裂,如同一塊詭異的鏡子,摔在地上,嘭的一下就碎了。
她看著那些景物碎掉,原本黑漆漆的裂口露出蒼翠的樹木。
一股濃厚的泥土腥味衝到鼻子裡。
曲冉冉眨眨眼,左顧右盼,「這是哪?」
「這是那天動手的地方。」天樞君說道。
他說完,眼神落到了一個路口。
曲冉冉再想問,那個路口的草被撥開,走出一個打柴的農人。
農人冷不丁的看到這一片樹林裡頭,站著兩個人,嚇了一大跳。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老丈,不要怕。」天樞君過去攙扶住嚇了一跳的農人,「我們不經意闖入此地,想要問問怎麼出去。」
天樞君態度和善,但是農人看了一眼他的長相,一骨碌的就跪在了地上,給他磕頭,嘴裡咕噥著聽不懂的語句。
「他這是把您當神仙了。」
曲冉冉在後面說道。
不過,這原本也是神仙。
天樞君手指微曲,原本正在磕頭的農人停住了動作,被外來無形的力道撐著站起來。
天樞君看了一眼農人的衣著,襤褸破舊。
「勞煩老丈為我們指路,會有酬謝的。」
天樞君言語溫和,但是老農嘴裡嗚咽聽不出什麼話來。
如此,事情就有些不太好辦了,在人間自然是要儘量守人間的規矩,不能輕易飛到天上去。一來被凡人看到了,又要有麻煩。二來,若是被修士察覺到,他也不耐煩和那些修士打交道。
「算了,我來吧。」曲冉冉過來,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布袋,裡頭裝著兩三個白面饅頭。
她示意天樞君讓開,天樞君從善如流。
天樞君見到她和老農道明他們想要讓他帶路的用意,然後又掏出了一個饅頭,表示這個是給他的報酬。
果然凡間事,還是需得凡人來。像他,明明簡簡單單幾句話的事,就成了數不盡的麻煩。
老農被她手裡的白面饅頭吸引,吞了幾口口水,連連點頭。
山間路不好走,尤其昨夜下過一場雨,草下面的土被雨水浸泡成了泥。一腳踩上去,稍不留神,就會被泥巴給包裹住。
在前頭引路的農人,早已經習慣了,走的也不辛苦。
曲冉冉將靈力集聚在鞋底,將整個人和地上的爛泥隔開。她回頭看天樞君,發現他對走爛泥路沒有半點不滿,相反怡然自得。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老農帶著他們兩人到了林子外。曲tຊ冉冉把一袋子的饅頭都給了他。
農人平常也不過粗茶淡飯,吃的都是能把拉嗓子的粗糧,白面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一回。
現如今只不過帶個路,就得了幾個白面饅頭,頓時連連道謝,又要和剛才跪天樞君一樣給她跪下。
她見狀,乾脆拉上天樞君一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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