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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武僧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躍躍欲試,卻又被他們強行壓下激越。
「那人身邊都是香客,且離得那般近,唯恐他一時暴怒而起。需想辦法將他引渡出來再行捉拿,務必要萬無一失,絕不能叫其他香客受了牽連。」
「是。」
卻是說是慢來時快,幾乎是幾人正說話間,身後殿中便傳來女眷的尖叫,令人牙齒發麻的刀劍碰撞。
「不好了!」
「刺客、刺客!快保護公主!」
「棲霞公主被挾持了!」
……
眾人連忙往回趕,果真見是方才還與周遭人談笑風生的男子早已一改方才的文弱之姿,單手持刃,一道雪白亮光抵著身前女郎纖細脆弱的脖頸。
那歹人不懂何為憐香惜玉,刀刃只管緊緊貼著公主的皮囊,隨著她呼吸間蹭開了一道刀口。
點點殷紅血漬順著女郎脖頸間流下。
看著駭人。
冰涼的匕首貼著脖頸,可怖的男人重重抵在她身後,脖頸上傳來的刺疼,一切的一切,都叫棲霞面色煞白。
她渾身哆嗦,失聲尖叫而起。
「你們還不快殺了他,救下本宮……」
方才那場變故突生,只叫棲霞周身的扈從措手不及。
眾目睽睽之下,公主竟在她們眼皮底下就被人掠了去!
「切莫傷了我家公主!挾持公主,你莫不是想與我們大應為敵?!」
「還不速速放開我家公主!你這賊子!究竟想要如何?」
一片尖叫聲中,慧覺方丈見那男子眼中狠辣之色,開口勸說:「施主,放下刀刃,莫要傷害這位女施主。」
男子面上浮現起古怪的笑容,「放下她?放下她我如何下山?你們立刻將後山門打開放我出去。否則,我等不及了,手間這柄精鋼鍛鍊的刀刃一刀滑下去,只怕是一刀兩斷,連皮也不連著了……」
這話一出更叫棲霞驚嚇的六神無主,涕淚橫流。她不斷哀哭著叫眾人去救她,卻惹的身後歹徒厭煩起來。
「閉嘴。」
那人的聲音陰冷:「再哭一聲,就割了你的舌頭。」
棲霞往日身後總簇擁著許多女郎,如今莫說是幫棲霞說句話,一個個都恨不得往後退離得遠遠的。
更有甚者,連滾帶爬跑出了殿外。
「放肆,你這惡徒!想要挾持人下山去也不該挾持公主,公主要是傷了分毫,你只怕更別想能走得掉!」眾人中亦有義憤填膺之輩,見如此尊貴的美人被歹徒挾持,美眸垂淚,一個個都壯著膽子同那人言語交鋒起來。
歹人不見收手,反倒是嗬嗬一笑。
「公主?據我所知,當年太子棄國逃竄,多少忠臣被他拋棄多少家族為他滿門覆滅?既已喪權離國,便該是同賊鼠一般。賊鼠之後,如今焉能自稱起公主來?當真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他這一句話,叫南應來使們面色幾變,想要反駁卻無奈公主被人挾持在手裡,一個個只覺得著急氣悶的厲害。
此時鄭玉珠壯起膽子蓮步輕移上前,朝著南應女官耳畔附耳幾句。
也不知說了什麼,南應女官猶如見到了救星一般,對著她連連點頭,連忙與那歹人鬥智起來:「如今山下早有京師趕來,你以為單憑你們一群烏合之眾圍困能圍困幾時?挾持了我們公主,你縱能逃離得了此處山門,只怕也逃離不了大徵王師圍堵!還不快束手就擒!」
棲霞亦是失聲哀哭,聽了這話,像被提醒了一般:「你放了我,你換個人挾持,此處誰都比我這個大應的公主要來的強,你挾持了我有什麼用?大徵皇帝能放過你?」
眾人一聽,險些被攀咬到自己身上,女眷面容一滯,男人們也再不敢上前。
心中厭恨起這位公主的自私醜陋面孔。
誰知原本棲霞只是隨口一說,也不知哪句話竟說動了那人。
歹人從人群中梭巡一圈,竟是直直望著從殿外邁入的樂嫣。
「那也行,便她吧,叫她來換。」
樂嫣來時便遇見這般當頭一棒,如今尚且不知何事,為何會來到自己頭上?
她蹙眉間,便已經有人朝著樂嫣勸說起來。
「侯夫人,為了兩國邦交,您便是取義成仁,以身報國替了公主這一程吧……」
「是啊是啊,總不能叫一個千里迢迢來大徵的鄰國公主,一個未婚女子被歹徒挾持……若是傳出去南應,這多是不好……」
棲霞公主嗓子疼的說不得話,便有身側的眾多女官上前,紛紛勸說樂嫣,甚至不掩以身份壓人。
「侯夫人,若是咱們公主在大徵出事,擾了兩國談合之事,只怕水深火熱的是兩國百姓。您放心,您這恩情我朝必定記著,公主日後也必定記著您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是啊是啊!」
一群男女慷他人之慨,心中都覺得日後若是棲霞能入住中宮,必不會忘了今日之羞辱,同樣也不會忘了今日眾人的恩德。
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跳騰起來,語氣皆是為了國家,儼然是一副逼著樂嫣就範的語氣。
樂嫣頭一次感到頭疼,噁心。
她梭巡一圈,在眾人殷切的期盼眸光中強壓下憤怒,直直抬起眸光望著那歹人:「為何是我?」
她很想知道這個問題,這處可是有不少身份不在她之下的名門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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