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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傾之的犯罪記錄是空白,但提示她可以放出去了。看這年限,應該是天嵐五百年前的事,那時候花下還沒任大典司一職,此案並未經她之手。

  「你退下吧。」花下看了眼沈顏。

  沈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

  花下開始用秘術追溯月傾之的案情。

  只看到一片霜花落下,世界冰白。

  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這時,門被推開。

  花下的追溯被打斷,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江辰華出現在面前。

  「你有話要說?」花下看出江辰華扭扭捏捏。

  江辰華醞釀著,終於還是說出口:「花下,其實…其實當年,我在上穹境的入口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你。」

  他此時並未覺醒。

  但他對花下的執念卻是從天嵐帶到這裡的。

  「這麼多年,我的心從始自終都沒有變過,我說這些也並非要你回應我。雖不知你要把我送到哪裡去,但我只求能夠待在你的身邊,繼續做你的大師兄,或者朋友。」江辰華卑微地訴求著。

  花下想起他在花下墳前的樣子。

  突然又不心軟了。

  「你喜歡我,就可以模仿我的字跡,以我的名義挑釁我喜歡的人,更甚者,將我醜化為一個會下藥占有山已的下流女子?」花下字字誅心。

  江辰華咯噔一下。

  他差點沒站穩腳。

  花下站起來,朝著江辰華走近:「喜歡是可以爭取,但卻不能用這種手段。你這不叫喜歡,你這叫陰險。往往只有無能自卑的人才會如此做!一個真正勇敢自信的人,哪怕輸了,他也輸的光明磊落,讓人敬佩。」

  江辰華步步後退,他不敢正視花下審視的眼睛。

  花下自然有氣。

  當年她便自我懷疑,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性格也招人喜歡。

  山已為什麼就討厭自己。

  原來都是江辰華從中作梗。

  可她從來都沒有懷疑江辰華,因為他一直披著正人君子的皮囊,把他最好的一面蒙住了花下的雙目。

  「飛仙,當從善豁達。」花下說完,便與江辰華擦肩膀而過。

  江辰華怔在原地。

  他在世人眼裡本就從善豁達。

  他是人人都會夸的正人君子,與世無爭,卻心系蒼生的上穹秘術師。

  他的秘密,卻將他所有的光鮮暗然失色。

  花下推開門,便看到山已和月傾之站在門前。

  看來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裡面的對話也都聽見了。

  山已大概也是今日才知,當年他都錯過了怎樣的花下。

  他的眼裡,充滿了愧疚和惋惜。

  「你好些了嗎?」花下看著山已,聲音柔和地問道。

  月傾之瞪大不可思議的雙眼,聽聽,對江辰華說話的時候,語氣冰的像能扎出血,對山已卻溫柔的像一陣和風輕拂髮絲。

  山已也受寵若驚。

  這一路來,他還在想見了面要怎麼開口,是該說對不起,還是說你還好嗎?

  當他站在門外聽到花下訓誡江辰華的那幾句話時,他又不敢了。

  他在想,花下對待為人正直,心懷蒼生,更是鍾情於她的人都這麼冷淡,不講情面。

  那麼,像山已這種狠狠負過花下,又差點殺死花下的大惡人,是不是根本沒有資格同花下說話?

  不若直接把腦袋獻上。

  可山已怎麼也沒有想到,花下竟關心他。

  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山已即開心,又害怕。

  害怕是自己的錯覺。

  「好,好多了。」山已此時沒了底氣,說話也格外的小心。

  花下伸手抓住山已的手腕,靈力漫入山已的心脈,他瞧著花下,自己的耳尖血紅,慌張地將手縮了回去。

  花下又將他的手扯了過來:「別動。」

  在療傷呢。

  月傾之已經默默走開,這種時候,她像個多餘的存在。

  而屋內的江辰華看到這一幕,心碎一片一片,怎麼都拼湊不齊了。

  他連山已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尾巴斷了?」花下瞧著拼命放空的山已問。

  山已微微點頭。

  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下來,漂亮的尾巴自然保不住,但他保住了花下,他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有辦法幫你恢復。」花下鬆了手。

  山已此時臉色大好,除了尾巴,其他的傷勢已經痊癒。

  「花下,不用為我費用靈力,眼下玄姬將醒,我們要時刻警惕。」山已凝重地看著花下,他眉眼憂色鬱結。

  他一直都知道,玄姬要置花下於死地。

  甚至污衊蒼生之眼在花下手中,如果她野心蓬勃,必將毀世再創。

  可他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蒼生之眼。

  只有碧落天光盞。

  山已相信花下,她心中的善惡比誰都要分明,她的心性比任何人都豁達。

  花下看著山已眼中的優色,有些感動:「你來上穹,是擔心玄姬對我不利?」

  「是。」

  花下微微一笑。

  「那,我們成親吧。」

  ……

  上穹花下回歸的消息傳遍九國。

  上穹花下與上穹山已成親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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