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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時燃回到房間, 季析正坐在床角。
她把蘆薈膠給他,「塗一下會舒服點。」
季析沒有接,「我看不到。」
舒時燃看了看他。
那他想怎麼樣。
讓她忙他塗麼。
季析:「請問Jaziel的老婆,能不能幫我塗下?」
他學著Luke的語氣,學了七八分像,調侃的意味更足。
舒時燃聽得耳朵都熱了, 瞪了他一眼, 「你轉過去。」
季析轉過身,後背對著她, 稍稍低頭,露出後頸的一片紅。
舒時燃就站在床邊, 這個高度正好。
她擠了蘆薈膠在指腹,手靠近的時候停了停,才碰上去。
空調送出冷風,透明的凝膠碰到皮膚微涼。
不僅是指腹下的皮膚,舒時燃的指尖也顫了下。
黑色的短髮掃著她的手背,透明的蘆薈膠在他後頸的皮膚和她的指腹之間,隨著她的指腹變暖、暈開,質地潤滑。
長裙的裙擺小幅度飄蕩,像風輕拂著男人的腿。
在舒時燃又去擠蘆薈膠的時候,季析轉過了頭。
舒時燃不期然地撞進他的眼睛裡,手上的動作停住。
「不生氣了?」季析看著她。
舒時燃被看得有點不自在,用乾淨的手指推了下他的腦袋,「別亂動。」
季析笑了一聲,把頭轉回去。
**
晚上這餐四人是在甲板上吃的。
日落後熱氣也跟著消了下去,晝夜溫差比較大,一陣一陣的海風帶來涼意。
舒時燃在裙子外穿了件外套。
吃完飯,他們在甲板上喝酒,一直到快十點才回房間。
回到房間,看到那張大床,舒時燃和季析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今晚怎麼睡。
其實舒時燃在上午第一次進房間看到這張床的時候就知道今晚多半要跟季析睡一張床了。
她做了一個白天的心理建設,此刻以一種平靜如常的語氣說:「那就睡一起吧。」
季析掃過她泛紅的耳尖,說:「行。」
舒時燃沒有再看他,轉身把自己的東西拿到她那側的床頭。
床頭柜上擺著遙控之類的,舒時燃把它們放到一邊。
她拿起一個小盒子的時候沒有注意,多看了一眼才發現是盒避/孕/套。
她指尖一軟,盒子從她手中脫落,掉在床頭櫃的邊緣,又落到地上。
她轉頭,見季析在看著她。
季析眉梢輕挑,「不是我買的。」
「……」
舒時燃當然知道不是他。
他們是一起進來的。
她若無其事地把小盒子撿起來放回去,說:「我還要看幾張圖,你先去洗澡吧。」
季析去洗澡後,舒時燃收拾好東西,坐在床邊,點開手機。
盯著圖看了幾分鐘,她有點看不進去,乾脆放下手機離開房間去了甲板。
海風拂面,她臉上的熱度終於散下去了些。
白天碧藍的海面在夜裡變得黑漆漆的,仿佛墨汁。他們的遊艇是唯一亮燈的地方。
舒時燃聽到說話的聲音,仔細看了看,才發現Luke和Sandy也在。
兩人在欄杆邊調/情。Sandy倚在Luke的懷裡。
Luke的手都已經不知道伸到哪裡去了。
舒時燃臉一紅,收回目光。
不能再在甲板上待了,她轉身回了房間。
二十來分鐘後,季析帶著身水汽從浴室里出來。
他換了件黑色的T恤,頭發沒有吹,垂落在額前的短髮還在滴水,眉目疏懶。
舒時燃:「你好了?」
季析「嗯」了一聲。
「那我去了。」
舒時燃去洗澡前想提醒他別去甲板,但想想二十多分鐘過去了,Luke他們不一定在。
而且估計季析這麼晚了也不會去甲板,她說了他肯定又要故意問她看見了什麼。
**
遊艇的房間不如舒時燃在陸北的那個房間大,浴室離得更近,隱約都能聽到花灑的聲音。
季析離開房間,去了甲板。
甲板上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燈亮著,很安靜。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了眼,是Luke。
「Jaziel,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Luke走過來,「這麼好的晚上,你居然不跟你老婆在一起,一個人在這里吹風。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季析淡淡地回了句:「跟你有什麼關係。」
Luke:「虧我還給你們的房間做了準備。要是一盒不夠,抽屜里還有一盒。」
季析懶得搭理他,看向海面。
「Jaziel,你跟你老婆不像你說的那樣吧。」
像Luke這樣的情場老手眼光毒辣,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他們之間有點不對勁了。
今天這一整天下來,他更加確定。
季析掀了掀眼皮,問他:「我說什麼了?」
Luke頓了頓。
Jaziel好像是沒說過他跟他老婆感情很好。
那他就更不理解了。
「你不是喜歡她很多年嗎?現在都已經結婚了。」
都抱得美人歸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跟她結婚是我用交易換來的。」
海風吹動季析未乾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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