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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拉著馮寬坐下,給他倒酒,又叫上不說話的季析一起碰杯。
馮寬走不掉,只好先繼續跟他們喝。
他一邊喝一邊注意著舒時燃那邊。
看到好幾個跟他有一樣心思的人去跟舒時燃說話,他有點坐不住了。
不知道那幾個人里有沒有給她送花的那個。
再不過去一會兒人都要走了。
馮寬放下酒杯。
他還沒站起來,就被摁住。
「又想去跟別人打招呼是吧?」摁住他的人一副已經把他看穿的樣子。
馮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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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時燃坐了四十來分鐘,準備走了。
她跟吳天齊說了一聲。
包間裡大部分人都喝了酒,吳天齊自從有出家的想法後就滴酒不沾了,喝的是無酒精的飲料,清醒得很。
「燃姐你走啦?路上小心。」
舒時燃:「你們繼續玩。」
臨走前,她看了眼包間。
季析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離開包間,舒時燃的耳邊清淨了不少。
她一邊下樓,一邊拿出手機,打算給季析發消息說一聲。
走到樓梯中間的平台,她聽到有人說到了季析的名字。
「我聽人說季析在樓上的包間。」
她本以為是幾個女人在討論他,這種她都見怪不怪了。
結果接下來聽到了季棠的聲音。
「他在又怎麼樣,難道我要躲著他?」她譏嘲。
舒時燃停下腳步,往下看。
季棠和另一個女人站在樓梯旁邊抽菸,就在她的正下方。
煙霧往上飄,帶來她們交談的聲音。
「他回國後你們見過嗎?」
季棠冷哼:「我見他做什麼?」
她又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而已,他以為自己現在不一樣了?大家只不過是因為有需要他的地方,不說出來而已。」
煙已經抽得差不多,季棠按了菸頭,說:「不說他了,回去吧。」
舒時燃一共就聽到這麼幾句,兩人已經離開。
她繼續下樓。
她是剛點開微信上和季析的聊天界面就聽到下面說話的聲音,這會兒手機已經熄屏。
下樓後,她徑直往出口走,沒想到牆邊倚著個人,差點撞上。
昏暗的過道里,她的視線里最出現的是捲起的襯衫袖子下的一截小臂。
視線上移,是一隻拿著手機的手。凸起的腕骨下戴著一塊表。
這是她送出去的表。
舒時燃抬眼,正好這時候季析也向她看來。
兩人的視線都停了停。
舒時燃看他拿著手機,應該是出來打電話的。
這裡離季棠剛才抽菸的地方很近,就是一個她們看不到的拐角。
不知道季棠說的那些話他聽到沒有。
「你都聽到了?」
季析先開了口,語氣淡淡的,倦懶散漫。
他果然聽到了。
其實舒時燃能理解季棠對「私生子」幾個字的情緒,但是話說得太難聽了。
這種話不光被她聽到了,還偏偏被季析發現她也聽到了。
舒時燃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有點尷尬。
季析笑了一聲,「聽到就是聽到了,心虛什麼。」
舒時燃:「……」
說那些話的人又不是她。
她為什麼要心虛?
他語氣聽起來倒是不怎麼因為季棠的話生氣。
想想也是,他那麼傲慢不羈的人應該是不在意別人的話的,況且季家雖然不願意,但早就向他低了頭,美術館被改名的事一直是圈子裡的談資。
一陣嘈雜的交談聲傳來,走人走過。
舒時燃往季析那邊走了一步,讓出身後的過道。
一行七八個人,都是喝了不少酒的,勾肩搭背,搖搖晃晃,滿身酒氣。
舒時燃差點被其中一個人撞到,不得不又往季析面前靠了靠。
季析抬手,虛虛地扶在她身後,替她隔開人群。
這個姿勢,她幾乎被他環在懷裡。
舒時燃感受到橫在背後的手臂,那觸碰若有似無,讓她的臉熱了起來。
想消除背後那股酥麻感,她下意識地又往前了一點。
披散的發絲碰上面前白色的襯衫,勾連在一起,清冽的味道近得蓋過她身後沖天的酒氣。
像迎來一場沁入心脾的風雪。
身後的人浩浩蕩蕩,終於走過。
舒時燃想退開,發現季析的手沒有收回,還這麼環在她的背後。
她抬起頭,對上季析莫名沉冷、強勢的視線,呼吸滯了滯。
過道里光線暗淡,讓他們的表情都沒那麼清楚,都隱在晦暗裡。
但是離得近,舒時燃還是感受到了一點他的情緒。
那情緒轉瞬就散了。
季析:「你來的時候見到季棠了?」
舒時燃:「你怎麼知道?」
季析抬了抬眉,說:「之前季棠在說,想撮合你和季煬。她對你的印象倒是很好。」
舒時燃:「……」
怪不得季棠跟她提到了季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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