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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進度在個認真時候,幾位姐姐都不怎麼注意到她了,其中位隨口應說:「是,沿著廊道往裡走就看得到。」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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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門,姜語渾身氣質驟冷,邊照著剛才聽的話往裡走,低頭含支煙,燃起後將火機塞回隨身包里。
疲憊感侵襲,深深化在一口濃煙里瀰漫出來。這裡在五樓,沒有旁人,多數傭人也在下邊,沿路沒有人影。
姜語靠了會兒扶手,向下張望,算作透氣,煙燃半截時轉了頭。
身後是緊閉的電梯口。
一刻之後,「叮」聲響,那一聲把姜語震回現實,條件反射地將夾煙的手藏去身後。
像被撞破壞孩子本性後的窘迫,惶恐地把贓物藏起,忘記了要再掛上慣性偽裝的溫良表情。
她聽見心跳和空氣一併安靜。
正對面電梯門是同一時間緩緩著兩邊張開,她動作幅度很大,讓李京肆清楚看著她慌張將煙藏起,又在四目相覷後,她胸口浮下弧度,鬆口氣,泰然自若往前走兩步,菸頭在垃圾桶蓋上捻滅,丟進去。
這一刻的放鬆,是壞孩子看見了共犯。
姜語抬起眼看過去,嗤聲:「你還挺大膽,敢到這兒來找我?」
李京肆從電梯裡邁出來,直逼她身前,笑說:「我有什麼不敢?」
第26章
姜語從沒聽李京肆講述過自己的經歷。
得知他身份後, 她有試圖去了解過,但是可查的信息寥寥無幾。
李京肆說這莊園原是李氏主宅,他幼時跟在爺爺身邊, 在這兒住過一陣, 房間留到了現在——被拉到那個房間去, 姜語已經不驚訝了, 她或許該習慣,李家之中,就沒有什麼李京肆不敢的。
聽他說,他住這兒的時候不過五六歲。但光憑一絲不苟,單調樸素的舊時代裝修風格看,姜語甚至判斷不出這是個孩子的房間。她問他是不是重修過,他說住這兒時就這模樣。
占地很大,但空寂,一體連著淋浴間, 還有單獨的衣帽間, 每隔段時間就會有人打掃, 看著還整潔乾淨。窗外連著後花園,置物架早空了, 但一整排的書架連到書桌還在。
姜語見過姜文五六歲時的狗窩, 出現最多就是各種玩具皮球。李京肆這兒沒有存在過這些的痕跡。
她走過一排書架,抽出本書,是本法文名著,二十多年光陰, 紙頁經歲月蹉跎, 邊邊角角有些暗黃。翻進去,當真是一疊一疊的純法文。她驚嘆這是一個五六歲孩童的讀物。
「很久沒回來過, 這房間也未踏足,我該感嘆自己還認得路。」分明是他自己的房間,他卻到處走走逛逛,在看什麼新奇地方。
姜語將書擠回書架中間,漠然看他說:「你認不得也沒關係,咱倆上衛生間來一炮一樣的。」
李京肆笑笑:「難道我們的關係不可以純粹一些?」
姜語就默默看著他。
好像在反問他要不要審視自己說的什麼話。
半刻,李京肆又笑聲:「當我沒說。」
窗台旁邊一條小道通向去陽台,姜語劃開落地窗,今夜星光月明,老莊園遠離了市區,沒有高樓建築遮擋,通明的只這一塊夜空。
李京肆推了把小軟椅給她,就在落地窗前,那視角可以看見很遠的月亮。他去陽台接電話,斷斷續續的字句回復,姜語聽出他在處理公務。
姜語幾乎沒有哪次在歡愉的夢醒之後見到他,他總是忙得不可開交,卻還有勁兒得了空就來惹她心煩。
那通電話打了許久,姜語躺陷在軟墊里,周遭寂靜,這裡偏離中心宅院,客人們的吵鬧傳來不清晰。她昏昏要睡著,清醒過來,是李京肆在吻她頰側,雙臂抓著椅子兩邊,脊背彎曲,投落陰影罩住她。
姜語眼睛睜開了,語氣淡淡罵聲:「變態。」
李京肆也不覺窘迫,保持桎梏她的動作,「我還沒做什麼。」
姜語歪腦袋,在他光里忽明忽暗的臉上看了又看,「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把我帶過來,只是讓我躺著聽你半小時的電話。」
「只讓你陪著不好麼?」李京肆笑說,「再說,這裡可沒有裙子賠你。」
姜語也不喜歡這話,好似召之即來,呼之即去,「你真把我當玩寵了?」
李京肆眸光定然,他說:「我們是平等的關係。」
他將他們劃定為平等。
姜語如鯁在喉。
他們這個圈子的男女關係,向來是最不平等。李京肆這等身份,說與一小姑娘論關係為平等,她是不信的。就連她起初,都是以表象的階級身份將李京肆視作低一等。
如今高低位份反過來,他卻說他們平等。姜語與生俱來傲慢骨氣,他是無法將她作漂亮玩寵相待,卻絕不是當真認為關係平等,沒有哪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會這樣劃定情人。
或是他又掛上從前虛偽面孔,能懂她想法,揀出好些讓她滿意的漂亮話給她聽。
「好,我倒是不怎麼明晰。」姜語看著他,「我們什麼關係?」
李京肆猶豫了。
「你有認真想過嗎?」她追問著。
像一根弦繃在他腦子裡。組織出句:「悖逆道德去犯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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