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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很喜歡它。」
他在頭頂笑,哼撒熱浪熨燙她的髮絲。
然後,她被翻轉過來,大掌虎口緊扣著她下頜被迫與鏡面相視,目睹綻開的狼藉與污穢。
李京肆沒來由地想,如果這位倨傲重面子的小姐尚在清醒,或許就不會允許這樣的體位出現。
他附著她耳邊那聲帶出滾燙氣息的笑,似諷刺她此刻無能,她竟就這樣毫無保留把自己交於他,是她過分大膽還是實在信任。李京肆想不通。
那是將人喚回原始情y的藥物,放大渴求與索取,席捲人本身的理智,致人順從,迷茫,迷戀。
有時候,其實也分不清是誰在掠取誰。無論是往日清明著沉欲,還是如今,瘋狂失智。
永遠是兩頭野獸撕咬博弈,誰都想爭個上風。
-
孟儀給姜語打過電話。
那晚楊子堯跟她怨天怨地,被她頭回由著自己當潑婦應過去。
德樂那邊鬧出的動靜不小,馬覺連夜回國,知道是姜語整的事端前還氣勢洶洶,知道後就蔫兒了。但姜語不在,來交涉的是孟儀,兩人配合處理,把消息封得死死的。
再接到姜語的回電是第二天下午。
孟儀把這邊的事情都跟她複述了遍,談到打人的事上,語氣並不高興,話里是憂心她給自己找事上身。
「他這幅鬼樣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你馬上都要訂婚了,幹嘛還冒險把自己名聲搭進去?」
姜語才起不久,坐床邊,堪堪掛著之前在這兒的暖衣,腰杆子挺不直,手捶後脖頸疏解,跟她講話:「他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犯賤了,這誰忍得住?」
孟儀登時沒話講:「行吧,話糙理不糙。」又很激動說:「不過你真把我想幹的事都幹了,這人就該多打幾頓。」
姜語:「打唄。就那細狗樣,你還怕打不過?」
孟儀無奈說:「這不是看在兩家關係才忍他。」
聽這種萬般無奈隱忍,姜語都聽麻了。原先她還只覺得結個婚沒什麼大不了,楊子堯跟孟儀也是八竿子打不著,誰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忍不忍的以後都別給他一分錢了,他爹媽都放養他了,你管他自生自滅呢。」這事兒要不想起來還好,想起來退一步她就氣血翻湧,「還有那個楊家,我是真想罵,這不騙婚嘛?啊,結婚前好工作把兒子養著,結婚後就把這最小的廢物放養了,就趁機會把拿不出手的配你這塊兒好蛋糕?」
孟儀啞然一陣,電話里連呼吸都輕了,「你都……知道啦?」
姜語扶額:「不然我能過去揍他?就不是個東西,他跟他家都不是什麼好貨。」
這樣說,孟儀還挺不好意思,她平靜無波去處理了這事兒的後顧之憂,至多家裡就回嘴了楊子堯幾句,還不如姜語反應來得真實。
「說得對,你消消氣。下回他再怎麼求我,我也不會念在夫妻一場答應他了。」孟儀語氣堅定安撫她,「以後……要實在不行,我就想辦法跟他斷了。」
「……」
人一定要讓自己那麼無路可走了才肯行動。
姜語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未處其境,也難嘗其苦。孟儀顧慮的不是楊子堯,是楊孟兩家幾年穩定戰隊的關係,聯姻便是將這關係打實,打深,共享到許多商利信息。
正是她站到這個位置,才不會那麼我行我素,不顧後果。
幾經沉默,姜語開口語氣少些嚴肅:「能離就趕緊離,你是一人獨大還是找個更好的都把他踹了。楊家真是什麼垃圾都拿來配你。」
孟儀噗嗤笑:「罵到我心坎里去了。你要是個男的我指定踹了他來嫁你。」
姜語波瀾不驚說逗話:「咱倆去國外扯個證一樣的。」
孟儀作戲誇張:「什麼?魚魚你竟然對我有這種想法,那李老五怎麼辦呀?這事兒我們可得瞞好了,不能讓他知道了去。」
只聽聲音,姜語都能腦中描摹她那邊的面部表情,手舞足蹈。
莫名也被逗笑:「夠了啊。」
氣氛鬆快些,這事兒才算揭過去。
孟儀話鋒一轉問:「話說你人在哪呢?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差點給你報警。」
「北海。」姜語答話坦蕩,「跟我的小情人道了個別。」
孟儀哼聲看透一切:「道了兩天的別噢。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姜語看了眼不遠掛鍾,「就……等會兒吧。」
孟儀:「行,明兒我正好事少,去我那兒約頓飯唄。」
幾乎是貼著這句話過去,遙遙所及處閃現一道對門高的人影,話音稍微揚過來。
「起來了?」
「看看你的裙子。」
傳入聽筒里,再不清晰,也能聽出話,聽出是個男人。
戲精又來:「嗯???我覺得這時候我們不應該在通電話。我馬上溜。」
後話沒注意聽,掛斷了也全然未覺,姜語盯在門口那人,手上攬著的那條燕麥色交疊純白的連衣裙——是徐夢那清新審美都挑不出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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