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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小老鼠似的將一塊雪瓜啃完,饜足地盤膝,給夏澄一一列舉,「每天給她買早餐,買完去上班,下班後又陪她一起複習,她生病他會一直陪著輸液,跑上跑下的。我也生過一次病,當時舍友正好回老家,就我一個人,頭暈眼花,路都走不成,還得苦逼地去醫務室,當時我就覺得一個人真是太孤單了,難怪大家都談戀愛,談戀愛其實就是找個伴。」
夏澄輕聲說:「找個伴容易,只要品行不差就能湊合,可感情不是這樣的,沒有愛,沒有心動,關係是沒法長時間維持的。」
趙雪嘆氣,心動一次何其難?
她長這麼大,也不過心動那麼一次。
第二天中午何陌敲響了四診室的門。
傅奚白剛將盒飯放到夏澄桌子上,兩人還沒開吃,一抬頭,對上了他溫和的臉龐。
夏澄笑了笑,「直接進來就行,不用敲門。」
傅奚白則挑了挑眉,清冷的眉眼,透著一絲寡淡,不知道他過來幹嘛。
何陌笑著走了進來,「喏,給你帶了幾張優惠券,能打五折,可以便宜很多。」
「哇,便宜好多。」
「因為是新開業,為了做推廣,優惠劵的力度才比較大。」
夏澄笑了笑,「你自己留著就行,不用給我。」
「他們是為了做推廣才發的劵,一個人只能用一次券,我還留了幾張,送給了室友,這幾張你可以帶著朋友去。」
夏澄再三道謝,「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下周日請你吃飯。」
何陌笑著應了下來,「成。」
何陌一共給了夏澄四張券,夏澄喊上了方悅她們,畢業後,幾人倒是一起聚餐過幾次,還沒一起按摩過,一個個都很開心,周日方悅上午有事,夏澄也得去探望一下吳奶奶。
大家乾脆約了周日下午,夏澄提前給店裡打了電話,約了四點到五點的時間。
周六下班,夏澄又瞧見了裴釗。
他這次上了樓,正坐在候診區,低頭回消息,也不知等了多久,今天的他穿了件黑色外套,深色牛仔褲包裹著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燈光照亮了他凌厲的眉眼。
一周不見,他頭髮又長了些,略顯凌亂,透著一絲野性,遠遠望去,招搖又不羈。
夏澄曾聽傅奚白說起過他,他工作日很忙,為了項目經常加班到晚上八九點,也就周末能稍微休息一下。
不好好在家待著休息,總往醫院跑什麼?
夏澄心中犯嘀咕。
她不想跟他打照面,乾脆放棄了電梯,正想走樓梯下樓,餘光瞥見他站了起來。
夏澄心中一跳,沒管他,直接拐進了樓道,腳步也不自覺加快了些。
剛下了七八個台階,身後就傳來了他懶散的聲音,「跑什麼?」
夏澄權當沒聽到,拎著包,繼續下樓。
裴釗腿長,沒幾步,就追上了她。
深秋的傍晚,有風順著窗戶灌進樓道,夏澄烏黑的發絲,被風吹得舞動了起來,露出一截兒纖細的脖頸。
裴釗抬眸時,恰好瞥見一抹雪白,他嗓子微癢,不自覺別開了目光。
夏澄悶頭往下走,拐彎時,踩到一個薯片袋子,腳下一滑,心跳險些跳出喉嚨眼,忙一把攥住了樓梯扶手。
裴釗伸手撈了一下,扯住了她的後領兒,「急什麼?也不怕摔了。」
他手很涼,細白的脖頸被他觸碰到,夏澄被冰得打了個激靈,心頭沒由來煩躁,她忍不住抿唇,「我和你很熟嗎?請不要動手動腳。」
裴釗垂下了眸,目光幽深炙熱,像噴發的岩漿,有種未知的危險。
被他注視的地方,火辣辣燒了起來,夏澄一陣心慌,秀氣的眉毛微蹙,有些惱地嘟囔了一句,「看什麼看?」
她轉身要下樓,被他擋住了去路。
裴釗視線直勾勾落在她身上,慢悠悠接了一句,「不熟?差點接吻的關係,你說不熟?」
夏澄震驚地瞪圓了眼睛,腦袋嗡地一聲響了起來,一張臉也瞬間爆紅,「誰跟你……那個關係。」
夏澄氣結,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說了和你不可能。」
她伸手推他,有些惱,她烏眸水潤,瞪人時,也毫無氣勢可言,反倒軟萌可愛,像極了小時候養的那隻小奶貓。
軟乎乎的。
裴釗被她看得心頭竄起一股輕微的酥麻,微微揚了下唇角,「真生氣了?我只是覺得,有志者事竟成,我多多努努力,沒準明天就可能了呢,給個機會?」
夏澄瞠目,盯著他唇邊的笑,有些不可思議。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該備受打擊,就此遠離嗎?
男生臉皮果真厚。
夏澄粉嫩的唇緊抿,瓷白的小臉氣鼓鼓的,繞過他,悶頭下樓,再不想搭理他,直到走出樓梯,臉上還帶著羞惱。
二十三歲的她,溫柔漂亮,落落大方,眉宇間早已退去青澀,這會兒臉上的神情卻異常生動。
裴釗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深秋的夜晚夜空澄淨,晚風陣陣吹來,不下雨也有了冷意,走出醫院時,夏澄看到了周雨秦,她有些胖,為了減肥,每晚下班後,會去游泳館,游上半個小時,為了省事,她來上班時,會直接拎上泳衣和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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