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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還有空位,有些住宿生,中午會回宿舍午休,裴澤身側的位置也空著,夏澄走到了裴澤跟前,指了指睡覺的宋悠,小聲說:「班長,我可以在你座位上坐會兒嗎?我跟許博陽不太熟,他又不在,我就不坐他的位子了。」
裴澤比了個「OK」的手勢,拿起一旁的書,站了起來,給夏澄讓出了位置。
夏澄在他的座位坐了下來,坐下後,她便開始安靜地刷題,並未主動跟他說話,她做題時很專注,哪怕右手不方便,仍舊很認真,文藝委員白欣然進來後,見她坐在裴澤的座位上,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夏澄並未察覺到她的注視。
宋悠又睡了二十分鐘才醒,她趴著睡的,臉頰抵著手背,臉上還壓出個紅印,見夏澄還沒回來,又趴下去醒了一分鐘的神,才抱起兩人的水杯去接水。
宋悠一轉身,看到了夏澄,「同桌?你回來多久了,怎麼沒喊醒我?」
夏澄這才抬頭,她彎彎唇,「沒事,班裡有空位。」
夏澄站了起來,對裴澤笑了笑,從兜里摸出一顆溜溜梅,給了裴澤,「謝禮。」
裴澤莞爾。
白欣然就坐在裴澤前面,她一直留意著兩人的動靜,見裴澤在笑,心中酸溜溜的,她沖夏澄抬了抬下巴,「就裴澤有嗎?」
裴澤已經站了起來,夏澄剛走到許博陽座位上,聞言,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就剩最後一顆了,我桌斗里有旺仔牛奶糖,要麼?」
「不用。」
白欣然仍盯著裴澤手裡的溜溜梅,裴澤沒讓給她,隨手揣到了兜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欣然也轉過了頭,沒再吭聲。
宋悠打完水,回到座位上時,才小聲跟夏澄嘀咕了一句,「白欣然不會真喜歡裴澤吧?這醋吃的太明顯了。」
夏澄偏頭看了她一眼,白欣然正在收拾文具,嘴巴抿成一條線,瞧著確實不太高興。
夏澄搖頭,小聲解釋了一句,「我和裴澤又沒什麼。」
宋悠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這個滿腦子都是學習的人,有點什麼才奇怪吧?真好奇你喜歡上一個人是什麼樣。」
夏澄不由心虛,眼珠都不敢動一下,只強自鎮定地回了一句,「有什麼好奇的,我也是人,肯定和其他女生沒什麼區別吧。」
「那不一定,總覺得你會在約會時,甩上一本習題冊,讓人先做完再說。」宋悠被自己的想像逗笑,沒忍住樂了起來。
夏澄臉頰發燙,無奈看她一眼。
*
十二班,裴釗的手機震動起來時,他正在翻看《制勝的科學》他瞥了眼屏幕,將書合起,站了起來,走出教室,才按了通話。
手機那邊是余警官的聲音,「你們高二是兩點上課對吧?還有十分鐘,現在給你打電話,不影響你吧?」
教室門口有幾個男生在打鬧,裴釗拿著手機往操場的方向走了過去,隨口回了一句,「影不影響,你不都打來了?」
「你這臭小子。」余警官笑罵了一句,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走到吸菸室,將煙點燃後,才將今天的事告訴他,「你同學今天決定撤訴了,你爸一出去,晚上很有可能去御水灣找你麻煩。」
裴釗神色不變,只淡淡說了一句,「他不是我爸。」
聲音乾脆利索。
余警官不由想起第一次見他的事,當時已是十二月,天寒地凍的,正好是他值夜。警局已多年沒翻新,室內並不太暖和,他又冷又困,拿了個軍大衣,將自己裹了起來,正想眯會兒,一個男孩穿著睡衣,瑟瑟發抖地闖進了警察局。
他凍得雙頰通紅,一雙眸里夾雜著怒火,像只被惹怒的小獸,進門第一句就是,「有人打我媽,能把他抓進監獄嗎?」
勇敢無畏,小小年齡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韌勁。
余警官陪著裴釗回到家裡時,才知道打他媽媽的,是他的爸爸,裴振遠還在發酒瘋,室內的東西,被他砸了大半。被裴釗稱為媽媽的女人正紅著眼眶將另一個男孩護在懷中。
這幾年,余警官跟裴振遠打過好幾次交道,深知他的秉性,他吸了口煙,繼續說:「他現在心裡肯定窩著火,出去後,估計要找你麻煩,你住別處躲一躲吧,儘量別與他起衝突。」
裴釗冷聲說:「他不怕死,儘管來。」
余警官:「什麼死不死的,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前途,犯不著跟他硬碰硬。」
裴釗不想聽他說教,嘖了一聲,「如果沒旁的事,我就掛了。」
「掛吧,快兩點了,你先回去上課,好好學啊臭小子,知識不是給別人學的,你自己掌握住的永遠屬於你。」
掛掉電話後,裴釗並未回去,操場上人不多,大中午的大家基本在教室睡覺,只有零星的學生,在操場上散步,其中一個還拿著單詞卡背單詞。
裴釗靠在了籃球框上,點了根煙,腦海中閃過女孩堅定的話語,「我不會撤訴,更不會接受這一百萬……他理應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突然撤訴,是被威脅了?
裴釗又想起了周一晚上的事,他剛走出校門,恰好瞥見她被職高的男生糾纏,不知道她說了句什麼,男生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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