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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卻讓服務員將藕粉色的包了起來,一種更柔和的顏色。
他將衣服送進來時,夏澄一張臉還有些紅,裴釗垂眸多看她一眼,「起燒了?」
夏澄回過神來,忙搖頭,小聲道謝,「沒,今天麻煩你了,謝謝啊。」
她神情認真,並無絲毫怨懟。
裴釗眸色複雜,忽地輕嗤一聲,俯身,敲了一下她的頭,「傻不傻?」
說不出的親昵。
夏澄眨眼,尚未回過神,男生已經站直身體,「我在外面等,有事喊我。」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背影乾淨利索。
夏澄偏頭,盯著他的背影多看了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額頭,臉頰燙得厲害。
心跳也瞬間失衡。
這一刻,肩膀上的疼,都好似輕了些。
醫生手法嫻熟地幫她打了石膏,從肩膀到肘關節一圈,最後說:「最近注意些,不要使用右手。」
夏澄再三道謝,出來時,裴釗正倚在牆上,眉頭微微皺著,正低頭玩手機。
是遊戲頁面。
看見她,他站直了身體,直接暗滅了手機,揣到了兜里,他伸手接住了她手中的袋子,目光無意識在她身上掃了眼,打上笨重的石膏後,愈發襯得她小小的一隻。
也不知哪來兒來的膽子替人擋磚。
夜已深,醫院內空蕩蕩的,繳費大廳也沒了人,只有個值班的醫生,靠在桌子上跟人講電話。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醫院。
醫院門口門可羅雀,夜色涼如水,又起了風,夏澄被風吹得瑟縮了一下,腳下的影子,也被昏暗的燈光拉得有些長。
這時,袋子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袋子拎在裴釗手中,夏澄過去拿手機時,離他近了些,隱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
清香好聞。
夏澄耳朵發燙,將手機快速掏了出來,是夏銘易到了家,見她不在,打來了電話,「澄澄,你去哪兒了?」
夏澄鼻子有些發酸,「爸爸,我出了點狀況,現在剛從醫院出來。」
夏銘易很快掛了電話,讓她在原地等著,說開車來接她,夏澄將手機塞到了兜里。
裴釗站在她身側,身材頎長,下頜線凌厲,黑色的碎發下,露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眸,不開口時,仍舊顯得冷漠,不好相處。
夏澄遲疑了一瞬,主動問了句,「警察叔叔給你打電話了嗎?」
「嗯。」
夏澄聲音裡帶了點期待,燈光下,白嫩的小臉乾淨又漂亮,「他們抓到人了嗎?」
兩人的思維在這一刻達成了同頻,裴釗已經將他的住處捅了出去,「快了,抓捕中。」
夏澄點頭,「那就好,我們是不是也得去警察局做筆錄?」
「我去就行。」
夏澄怕裴振遠為難他,脫口而出,「那不行。」
她語氣有些急,見裴釗垂著眼睛,睨了過來,她心跳微微加快,又飛快補了一句,「我是受害者,肯定得跑一趟啊。」
怕他懷疑,她繼續下籌碼,「我受了這麼重的傷,總不能白挨,我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處。」
「成。」他話少,說完,沒再吭聲,又掏出了手機,低頭操控著鍵盤,不知道在回消息,還是在幹嘛。
夏澄沒敢偷看,目光落在晃動的樹影上。
夏銘易很快就到了,他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後,他步伐又大又急,臉上不再是一貫的從容不迫,快步走到了夏澄身旁,一手攬住了她完好無損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夏澄一眼,目光中滿是後怕,「怎麼骨折了?發生了什麼事?」
少有的疾言厲色。
夏澄心尖一顫,聲音有些低,訥訥解釋,「有人拿磚頭砸到了我,爸爸,你別擔心,已經拍過片兒,只是輕微骨折,醫生都沒要求住院,打石膏養養就行,很快就好了。」
骨折哪是那麼容易恢復的,老爺子也曾骨折過,他自己是大夫,當初足足泡了兩年的草藥,陰天下雨才不再疼。
夏銘易接過檢查單快速掃了眼,瞥見不是粉碎性骨折,才微微鬆口氣,他看了眼女兒蒼白的小臉,放緩了語氣,「是不是疼得厲害?怎麼沒第一時間給爸爸打電話?」
「當時沒想到會骨折,以為貼個膏藥就行了,爸爸,是這位同學送我來的醫院,他幫我報警了,我們還需要先去做筆錄,爸爸先送我們去警察局吧。」
夏銘易這才注意到她身側的少年,男生個頭很高,雙眼皮,高鼻樑,微挑的眼尾透出絲冷漠。
裴釗喉結微動,主動打了聲招呼,「叔叔好。」
聲音磁性又冷淡,像冬季寒涼的雪花,落地即化,看似溫和有禮,周身卻一股子冷漠疏離勁兒。
夏銘易神情微頓,「你好,今天多謝了。」
裴釗搖頭,「該我道謝才對。」
夏銘易的目光落在了女兒身上,她緊張地抿了抿唇,顯然事情另有隱情,夜晚天涼,她又穿得寬鬆,怕她冷,夏銘易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先上車吧。」
他們直接去了警察局。
警察已經將裴振遠請了過來,他們進來時,裴振遠正壓著火,給警察解釋,「我說了,我沒打她,我在教育我自己兒子,是她突然橫插一腳,大晚上的將我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麼事?如果造成不好的影響,導致公司股份下跌,你們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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