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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宛如置身於一團烈火中,他無法從赤光中走出去,只能拼命地催動血陽吞環,想要從中借取更多的力量。他其實更希冀著同道來幫忙,可戰場中的同道一個個都被糾纏住了,根本無暇來管他。
「師姐。」鳳池月忽地喊了一聲。
道人心中悚然大驚,驟然間意識到明見素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她藏在哪裡?會在什麼時候祭出那要命的一劍?心神不再圓滿無缺憾,他很快便露出了一個破綻來。他引動的血陽吞環之力的確很多,可力量落到他身上是要靠他來運轉著,那股力量無法替他彌補缺陷。於是這道人在最後一刻,看到的是鳳池月嫣然一笑後的冷冰冰的嘲弄。
「真蠢。」鳳池月一揚眉,業火劍將層層的阻礙削去,她一巴掌拍到了道人的腦袋上,看著他頭顱碎裂、血肉飛濺。
這場廝殺並沒有很快結束,天庭那邊的星君人數在削減,可是血陽吞環的力量反倒不停地增強了。原本羽族這邊一兩個人能夠對付一個,但是到了後頭,往往要好幾個牽制著一個星君,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明見素、鳳池月那般的。
這段時間,鳳池月已經殺死了好些個星君,她的對手一變再變,她察覺到新來的與血陽吞環的結合變得越來越緊密了。有時候感知十分敏銳,在危險還不曾爆發出來的時候,便引動了法力擋在了前方,阻住浩蕩的光流。
這樣的敵人有些棘手,可也不是對付不了。
道人功行不一,並不是誰都能運轉那股龐大的法力的,縱然是十成的威能,到了廢物的手裡也只能發揮出三四成。業火劍朝著前方斬落,但凡是阻礙在前的,都被劍痕斷成了兩截,火焰如流星般飄墮了下來,火海一望無垠。一閃而逝的劍芒掠過了赤色的長空,快得好像沒有存在過。在劍芒落下的時候,天地在剎那一靜。
那道人根本來不及抵禦,就在劍芒下徹底暴散了。
鳳凰涅槃是死劫中的新生,涅槃之後自然要比過去要厲害。
再者鳳池月涅槃的地方是在天河之淵,那兒是元炁始興之地,涅槃所需的靈機是從仙魔兩界的根基處奪來的,豈能不強悍?
紫極宮中。
天淵一直在冷眼觀戰。
他發現那道金色的壁壘已經向著崑崙山方向推進許多了。
他如今是血陽吞環的寶主,依稀能夠感知到這法器的氣息已經拔升到了更高的地步。
此刻明見素不在,不知緣由。或許可趁著這時機解決鳳池月!
天淵念頭一動,終於從一直藏身的崑崙山中踏了出來。
他見到了十二道月相,眼中流露出幾分厭惡,他當然想親手打殺天母,可現下還是鳳池月最重要。
「故人別來無恙。」 天淵周身環著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他借來了血陽吞環上的力量,氣機拔升到了他過往從未抵達的境界。在他的身後,血陽吞環閃爍不定,仿佛沸騰躁怒的江水,一道道垂落的氣焰搖晃不已。
鳳池月瞥了眼天淵,抬手就照著他的面門落下一劍。
天淵冷笑,輕輕鬆鬆地拿了一道法訣,將鳳池月的攻勢接下。他先前雖未入占據,可力量一直在積蓄中,接住了鳳池月的攻勢的同時也一抬手,打出了一記烈芒。那積蓄的力量陡然間爆發,整個界域劇烈搖晃中,無數光芒在爆閃。天淵的周身是極致的明亮,慢慢地,那些光焰開始消退,他朝著前方一看,鳳池月正完好無損地站在了那裡。在鳳凰法相籠罩下,任何攻襲都無法向著前方逼近。
天淵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但是很快的,他神色又恢復如常,這畢竟才開始。
血陽吞環是清鴻道人祭煉的,嚴格意義上他才算是寶主,可為了提升血陽吞環的威能,清鴻道人連自身都獻祭了出去,自然所有權柄就落到了天淵的身上。作為唯一的寶主,他與血陽吞環的聯繫比其他道人緊密,他是有辦法調來血陽中更多力量的。至於前線戰鬥的星君會因為他的舉措如何,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天淵再度催動法力,他隱約覺得法力更上一層樓了,先前那樣聲勢浩大的攻襲他還可以進行幾次。天淵沒有再猶豫,他不知道明見素會什麼時候出現,只得拿最強悍的力量去鎮壓鳳池月。他的眼神冷厲如刀。而鳳池月只是淡漠地看著他,任由漫天的業火墮落,燒盡一切。
天淵意念一轉,將絲毫不遜於先前攻擊的強盛力量落下,宛如江河狂瀾向著鳳池月所在之地轟然宣洩而去。鳳池月眼神閃了閃,她根本沒有必要硬吃這一記攻擊。她的眼眸逐漸變成了神聖而又純粹的金色,祭出了一個騰挪的神通。這是一種涅槃後才有的玄異,只不過她很少使用。神通一轉,天淵所有的攻襲都落了空。
並不是說這些攻襲消失了,而是盡數被轉挪到了別的地方。
至於那個地方,自然就是鳳池月涅槃的天河之淵了。
天河之淵位於地下,條條支脈貫通整個仙界,元炁分離化作清濁二氣,大多流向了洞天福地,而整個仙界最大的洞天福地,自然是崑崙山天宮。天淵的這次攻擊在抵達天河之淵時頓時沿著清氣蔓延的路徑衝去,片刻後,一陣驚天動地的爆響傳來,卻是整座崑崙山轟然碎裂,化作了廢墟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