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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緊接著,更糟糕的事情到來了,他察覺到自身從血陽吞環中獲取的力量已經到了極限。可他為了護持自身,不能撤去自身的力量。很快的,他就發現情況不太妙了,再度像血陽吞環索取的時候,他的瞳孔驟然一縮。那原本該充實自身的氣機瞬間消退,他自身的力量反而向著血陽吞環泄去。那原本環繞著道人的赤光好似變成了一隻貪婪的巨獸,將道人吞沒後,絲絲縷縷地流回到了血陽吞環上!
那赤日灼燒得越發強烈了,還夾雜著些許騰升的邪性。
羽衛的攻擊落了空,茫然的視線往前一落,數息後化作了原身回到了壁壘中。
壁壘上,明見素、鳳池月都沒走。
鳳池月瞥了那血陽吞環一眼,漫不經心說:「這法器得到多少祭品便吐出多少力量,當索取超越了極限後,那人反而會轉化成血陽的祭品,被其吞沒。」
明見素道:「可血陽的力量強悍起來了,下一個人能從中獲得的益處就多了。」少頃,她又笑道,「但是願意自血陽中索取力量的仙人就少了。」
紫極殿中。
看到了道人被血陽吞環吞噬一幕的仙人們也大氣不敢出。
別說是他們,就連天淵都沒料到血陽吞環還有這樣的特性,他心中暗自慶幸,若是他利用了這血陽的力量,到時候在情況危急之下,他還能忍著不去索取更多嗎?
「帝君,這法器——」
在那詢問的人將話說出口前,天淵就打斷了他,說:「讓天兵們與血陽吞環成契。」至於比尋常天兵更為強橫的星君,在血陽吞環「飽食」之前,還是彆氣機相連了。他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要犧牲那些天兵,可殿中無人替天兵說話,他們早就習慣了對不關己身的事情冷漠看待。
「那邊恐怕也有了同樣層次的法器。」一位星君沉聲道,要不然在血陽吞環的助力下,不可能壓不下羽衛。只是到底是什麼,目前還不知曉,需要再探探。
「先以軍勢相壓。」
天淵聽著殿中議論的話語,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增強血陽吞環的力量,如果鳳池月那邊有同層次的法器,恐怕打破壁壘很不容易,從中搶掠來祭品也是不現實。
「我欲攻打海域,諸位以為如何?」在殿中議論聲小下來的時候,天淵開口。先前打消的念頭,再度被他提了出來。
他的用意殿中的聰明人頃刻間就想明白了,只是要取「祭品」,比起尚是平靜的四海,怎麼都不如魔淵那邊吧?
「東海雖斬我天庭使者,可始終沒有新的動作,他們兩不相幫,我等何必要打破這種平和?」某星君思索了片刻,朝著天淵行了一禮,道,「不如讓血陽吞環籠罩仙魔戰場。」若是千年前此物便被祭煉出來,也不會是那樣的結局了。
「是啊,殿下還在仙魔戰場中,她會主持那邊的戰況的。」
天淵聽了這樣的言語,只想要冷笑。天命偏移,在他、天母以及初意身上擺盪,至於其他子嗣聲名不顯,除非他們都死絕了,要不然不可能得到天命眷顧。他現在看著自身的天命星黯淡,對初意的殺心也日益增長,想必他那好女兒也是同樣的,怎麼可能替他做事?至於白孤禪、明玉衡,他也難以完全信任。不過都有人這樣提了,他也可以嘗試著看看。於是,他道:「可以。魔淵與四海都不能放過。」
星君們也不是很明白天淵為什麼要針對四海,倒是司吏星君心中隱隱有猜測。
天祿部在到了玉誥手中便一片混亂,庫中寶材、法器盡數被掠空,遭了搶劫一般。
誰都沒想到這廝會這樣貪!
天祿部是個空殼了,那就得從別處去取來資源。
而四海是出了名的豐饒,若是能克四海,獻給血陽吞環的祭品不用愁,而後的物資也不怕斷了。
東海。
雖然已經決定了不與天庭那邊結盟,可東海龍主一想到嬴寸心自作主張就氣得眉心發脹。
嬴寸心卻道:「天庭與我們不怎麼親近,投過去又怎麼樣?還真以為能獲得什麼好處?我看最後結局跟朱雀 、畢方那些族屬一樣,最終成為血陽吞環的祭品。」
聽到了「祭品」兩個字,東海龍主也露出了幾分憂愁之色,那法器映照高空,像是亘古不變的烈陽,隨著它氣機的拔升,那東升西落的太陽反倒是被奪走了光輝。
嬴寸心又說:「如果我坐在了那個位置,我才不管那麼多呢,直接來搶四海的。」
就算嬴寸心不說這番話,四海龍主也會做好防備的。
越到危險時刻,海域越是風平浪靜。
在某一日,一頁金書從天而降,無數法籙自那頁書上浮動,宛如一隻只金色的羅網,朝著海中兜去!
海水陡然間沸騰了起來,數丈高的大浪奔湧起,砸在了林立的礁石上,發出了轟隆一聲爆響。
一隻黑色的龍爪從海中探出,朝著那頁金書一划,便撕開了一個豁口。數息後,那道裂隙重新彌合,一位手捧著經書、羽扇綸巾的星君出現在了金色書頁上,在他的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天兵。朝著海中打了個稽首,這星君道:「奉帝君敕旨,來擒殺天庭使者之人,望龍主通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