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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天淵離開了紫極殿,初意才有動手置換功德鏡的良機!
紫極殿中,廷議散去後,只餘下一片空寂。
天庭、仙魔戰場,四處都是紛亂不休,唯有這處寧靜超然,仿佛與塵世隔絕。
初意知道功德鏡在哪兒,將東西悄悄置換了後,她也沒有久留,一轉身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法殿中。
等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青君殿中,她才如釋重負似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眼下亂象紛紛,你不擔心嗎?」嬴寸心問。清濁一旦失衡,對仙界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擔心啊。」初意一點頭,片刻後又說,「但是我相信我的母親。」她將功德鏡取了出來,只消投入一抹神意,便知曉各個天門的狀況。戰火只在丹穴山,天門使者們還在那兢兢業業地守天門。初意怕驚動旁人,也沒有細看。將神意撤了回來,將功德鏡一翻,她眉頭不由緊緊皺起,「這功德鏡是天地自成的道器,背面怎麼出現了這麼多的裂紋?」
生來就是天仙的嬴寸心哪裡會關心天庭的功德鏡,她瞥了初意一眼,似笑非笑說:「可能是跟隨著舊主退役了吧,等到新主出現,也不知道天命會賜下什麼大禮。」
沒等到初意,嬴寸心又問:「天母說,天命會落在你身上,那太陰之中是不是要生出變數了?到時候你去迎你命定的道侶,至於我,是不是能歸東海了?」說到了最後一句,嬴寸心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的躁意,她也不看初意,繼續說,「如今都撕破了臉皮,你也不用擔心我告密,既然如此,我現在就該離開了。」
這話題跳躍得太快,初意愣了一會兒才跟上,她將功德鏡一收,皺眉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四海中又沒有什麼龍在等她。
嬴寸心呵呵一笑,道:「我思鄉不成嗎?」
初意被她一噎,也拉著臉,說:「你近來脾氣見長。」
嬴寸心也不跟她裝了,直接道:「是我本性。」膩了煩了最好,直接一刀兩斷、一別相寬。
初意:「……」她不做聲,只捋起了袖子,露出了嬴寸心化龍時留下了牙印,意有所指道,「你真是牙尖嘴利。」
嬴寸心理虧,可一股氣莫名地支撐著她,讓她強撐著反唇相譏:「謬讚。」
初意放下了袖子,淡淡道:「我用了許多的膏藥,疤痕都不見消。」
那是龍留下的,能容易消去嗎?嬴寸心暗想。她一掀眼皮子,眸光終於再度轉到了初意的臉上——不看時尚能堅持自我,瞧上一眼卻動了惻隱心。
她正顏說:「天母手底下有天羽司、四海司以及白虎司,天羽司與天母是一條戰線的,白虎司則是跟隨著白孤禪前往魔淵了。四海司什麼態度,我想你也清楚,除非有足夠的利益,不然龍是不會捲入風波中的。」
「天帝手中除了眾仙官,還有天外天,真打起來,天母恐怕會落於下風。天命偏移,可若是天淵殺盡能承天命之人呢?最後天命會盪向哪一處?我回東海,說動四海助你。」
分析局勢的嬴寸心總算有了點未來東海之主的樣子,初意覷著她,神色也跟著肅穆起來。
可她沒有點頭,而是道:「你在混沌鏡中跟我說了不少好看的話,現在想來,大半都是敷衍我的。那麼現在呢?」
嬴寸心不樂意了,瞪著初意道:「我百忙之中還記得回覆你,算是敷衍嗎?」
初意冷靜地答話:「忙什麼?忙著在混沌鏡中欣賞強者嗎?還是忙著思考怎麼合情合理地刪掉我的名印?」
嬴寸心思緒轉動,眉頭一蹙,抿唇道:「你不要胡攪蠻纏。」再責備了初意一句後,她態度又軟了下來,說,「我不騙你,我發誓。」
四海的向背當然不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情誼能決定的,到底還是看利益。初意不會讓嬴寸心發下這個法誓。不過她也沒打算放過嬴寸心,她輕飄飄道:「你把不騙我這些話寫下來,並落名印。若是哪天你沒做到,我就將它宣揚到混沌鏡中,讓大家看看東海龍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嬴寸心:「……」鳳池月沒有騙她,初意的報復心真是很強,這一招是不是太壞了?
不同於青君殿的輕快,新丹穴山附近,是一片劍拔弩張。
星君手持天帝法旨,率領著天兵天將前來,可面臨的是陳兵在前的羽族親衛。
鳳凰法相盤踞上空,百鳥朝鳳,這代表著分散凋零的羽族再度聚攏了起來,他們的劍鋒指向的是天庭。
這根本就是要仙界內戰啊!
「羽族這是何意?」星君心中冰寒徹骨,咬牙切齒問。
明見素笑了一聲,慢條斯理說:「可以不打。」
星君問:「條件呢?」
「昔日有落鳳之盟,現在有墮天之劫,諸位以為如何呢?」在說話間,不敗劍劍光凜冽,在颯颯聲中將劍芒吞吐,頃刻間便斬去了丹穴山中羽族長老的人頭。
不敗是在下界跟著明見素的,它不知道那些悲愴的過往。原本還有些低落,但是在意識到自己還是主人殺人的第一選擇後,又重新振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