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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池月原本在看有趣的法器,察覺到明見素心情不好,立馬將法器一扔,轉頭去看明見素,眨眼問:「怎麼了?」
明見素笑得有些勉強:「沒什麼。」昔日「落鳳之盟」是天淵主導的,其中竟然還有天外天的手筆。至於原因,實在是匪夷所思!那些羽族認定鳳尊不會去天外天上境,怕她到了下境侵自身的權勢!而人族星君巴不得削弱羽族的力量,非但沒有阻止這件荒唐的事情,反而主動做了推手!這些該死的仙官沒一個是無辜的!
鳳池月的視線落到了明見素那攥著玉盒的手指上,感慨道:「手都抖了呢。」她走近了明見素,也沒在意她藏東西的動作,而是湊到了她的耳畔笑盈盈說,「你想要我一直伺候你,我是不答應的。」
明見素扔掉了玉盒,收起了文書。師妹不該知道那些讓人煩惱的事情,她不說。怒意旋即收斂起來,明見素抿了抿唇說:「沒有抖。」
鳳池月「喔」了一聲,沒再說話。是什麼讓師姐煩心呢?跟原遙有關,那就是羽族吧?他們活著果然是一種錯呢。戾色一閃而逝,她面上揚著燦爛明艷的笑,腳步挪動,繞著明見素轉圈。眼眸中流光如秋波迴轉,她忽地開口,「師姐,原遙這樣的人,再多來點,我們就更富有了,對吧?」
第47章
雖然聽起來很強盜, 但都是別人先來惹是生非的,她們何其無辜啊,只是最後收點精神損失費而已。
這個念頭在腦子中一過, 明見素當即用力一點頭,認可了鳳池月的話:「師妹說得沒錯!」
鳳池月聽到了明見素的肯定,笑容越發燦爛了。她的語氣中藏著三分遺憾:「天外天的星君這麼守本分嗎?」剛來的時候那個誰不是聲勢浩大想要給人一個下馬威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安靜如鵪鶉?實在是讓人可惜啊。
明見素的眼中掠過了一抹寒光,天外天不少星君的名字已經在她的記仇本上。可眼下天淵還坐在那個位置,毫無理由動了天外天, 日後恐怕不能安生。仇還是要報的,是早晚的事。掩住了那一縷殺意,明見素揚眉一笑:「可能是被嚇住了吧。」
天外天的星君的確是被那道貫穿長空的劍痕給嚇住了, 看來素來囂張跋扈的明合星君都沒有後續動作了。東阿主能殺原遙,也能夠殺他們。再說了,她還是「天帝使者」, 並非落名在天外天的,沒有理由捲入此事中。羽族倒是有幾個星君心中恨意深, 但是原遙跟魔族勾結這事兒做得不行,他們不想蒙上這麼個污名。故而一直等到明見素、 鳳池月二人從原遙的道場出來, 都沒個阻攔的人。
「我們走吧。」明見素低語了一句,一股磅礴的法力朝著前方一推,頓時打開了仙界與天外天的門戶,在那五色光華里,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只餘下了高大堅韌的建木兀自做那重天間的橋樑。
明見素領了天淵的命令前往仙魔戰場阻遏魔族,眼下仙魔戰場恢復了平靜, 不再生出風波,她得先去天淵那邊述職。不過天淵並沒有露臉, 只有仙童收下了一封飛書。明見素也沒在意天淵的態度,嗤笑了一聲扭頭就走。
等到明見素身影消失後,天淵才陰沉著臉顯化出了身形。仙魔戰場的事情已經沒什麼疑點了,朱雀、鴻鵠那邊沒有長離看著,總是出昏招。這幾次下來,鳳凰沒有起復,可丹穴山那邊的勢力基本是廢了。事情沒有朝著最壞的方向去,可他覺得一口氣被堵在了心間,無比憋悶,可又找不到途徑宣洩出來,只能硬生生地強行壓制。
離開了紫極宮,明見素直奔東阿山。
鳳池月已經坐在了鞦韆架上等著了,一邊的祝完一邊清點著乾坤囊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近來發生的事。縱然知道仙魔戰場跟明見素、鳳池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還是興高采烈地重複了一次,狠狠地踩了丹穴山那邊的仙人幾腳,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之色。
鳳池月的心情不錯,足尖點在了地面,輕輕地前後搖晃,等祝完的長篇大論結束,她才慢條斯理說:「天淵將天羽司切割了出去?日後丹玉、道冊以及法器都不從天祿部支取了?」
「是。」祝完一點頭,但是旋即垮著臉說,「卻道友提了幾次,說天羽司沒什麼錢。」
鳳池月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問。天羽司缺少丹玉、法器,跟她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想從東阿山拿嗎?門都沒有!
「天淵想藉此逼天羽司就範。」明見素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鳳池月和祝完的議論,她冷冷笑了一聲,哪會不知道天淵打算。
天淵這個人在天帝位置上坐久了,最大的挫折也是千年前仙魔之戰,總覺得一切能夠順應他的心意。天羽司的確庫藏不豐,可丹穴山朱雀他們富有。如今天羽司用人不是天機部說了算,又與天祿部徹底分離,想要徹底獨立出來就容易了。
天淵這可是昏招。羽族有自己的功法,不需要天祿部的文曲宮,缺得是丹、器,不過這也容易。偌大的仙界,難不成所有煉丹師、煉器師都在天祿部麼?
祝完又說:「天樞部那邊要公開審問朱雀長老他們了。」她滿臉蠢蠢欲動,很想去湊個熱鬧。「證據確鑿,只是不知道會判永鎮森羅獄還是直接上戮仙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