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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木工們也爭氣,年前加班加點的把急單都趕了出來,質量還都不錯。
剩下一些不著急的單子,就等年後回來再做。
鋪子這邊余虎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帳本一筆一筆記得清楚,貨架上的貨品也都盤好了。
年底來光陰小鋪的人不多,倒是正月十五的時候得開門,到時肯定會有不少人來買花燈。
放假那日,葉安年依言給他們每人都包了一個紅包,給余虎和文恆的尤其大一點。
余虎摸著那厚厚的紅包,樂得牙不見眼。
文恆是不在乎那點錢,但這種感覺很新鮮。
他捏著自己的紅包,跟余虎湊在一起比誰的更厚,誰的紅包上畫的龍更好看。
葉安年無奈:「不用比了,你倆的都一樣。」
江竹晌午回來吃飯,正好看見這一幕,湊到葉安年身邊道:「我的呢?」
葉安年白他一眼:「你又不給我打工,沒有。」
「那過完年我的攤子不擺了,也過來給你干。」江竹從身後偎著他,下巴頦枕在葉安年肩上。
「去,」葉安年伸手推他,「好好當你的郎中吧,瞎湊什麼熱鬧。」
江竹抱著他不撒手:「那我也要。」
鋪子裡還有別人在呢,葉安年被他鬧得臉上直發熱,只好答應:「好吧,你的等三十那天晚上和福崽、丁秋的一起給。」
「年年,我可記下了。」江竹眯起眼睛笑了,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歸在了小孩那撥。
臘月二十八這天,一大早就飄起了雪花。
早上天色還有些陰沉,葉安年和江竹這兩個大人卻賴在被窩裡,誰也不肯起。
聽著外頭簌簌落雪的聲音,江竹裹了裹被角,伸手把葉安年往他懷裡拉了拉。
自從謝逍公來過之後,他的鴆毒確實沒有再犯過,身上熱乎乎的,像個天然的大火爐子,葉安年現在很喜歡貼著他睡覺。
但這會兒,葉安年卻推了推他的手,聲音中透著慵懶:「該起了。」
「還早呢,」江竹抱著他不肯鬆開,「好不容易不用去鎮上,多睡一會兒唄。」
葉安年其實也懶得動,閉著眼睛道:「今天已經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過年,咱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
「有什麼好準備的,包一堆餃子,咱們從三十吃到十五,多省事。」江竹逗他。
「不行。」葉安年卻難得認真起來,「這是咱們在一起過得第一個年,必須得準備的好一點。」
江竹聽的心頭一跳,低頭在他耳朵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你說說,咱們都該準備些什麼?」
他從前和丁秋兩個人過年,湊合的很,真的是包一堆餃子,然後吃到十五的那種。
葉安年其實對這些習俗也不是很清楚,長大之後的許多個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過的。
但他提前好久就去請教了錢婆婆,雖然不能每個習俗都照做,卻也能學個大概,氛圍總是有的。
遂想了想道:「錢婆婆說,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打糕就算了,但是咱們得蒸些花饃,做點蒸碗、炸貨之類的過年那天吃,還要貼對聯、貼窗花。」
「這個簡單。」江竹道,「你帶著兩個孩子貼對聯去吧,我來做饃饃和炸貨。」
「一起做吧。」葉安年翻了個身,兩人面對面,「這是為過年做準備,就是要每個人都參與才有意思。」
他的睫毛微微卷翹,烏黑的雙眸清明透亮,褪去了一向的冷淡,此時顯得靈動又勾人。
江竹喉頭滾動,桃花眼眯了眯,突然伸手按住葉安年的後頸,將他壓向自己。
葉安年猛地被他按進懷裡,兩人鼻尖貼著鼻尖,頓時懵了。
就聽江竹意義不明道:「年年,我想做你。」
葉安年臉上「刷」地熱燙起來,伸手去推他,卻怎麼也推不動。
腰間一熱,江竹已經伸手從他褻衣的下擺探了進去。
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緊接著,他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哥哥,江大哥,你們起了麼?」
福崽的聲音脆生生的在門外響起來。
葉安年被這聲音激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好在江竹伸手緊緊摟住了他,還安撫的輕輕拍著他的背。
「許是還沒醒吧?」丁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可我剛剛好像聽見他們說話了。」福崽不肯罷休,又敲了敲門,「哥哥?起來貼對聯啦!」
偏偏這時,江竹的不規矩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腰間,細細的摩挲著繼續往下探去。
葉安年被他撩撥的眼睛泛紅,死死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江竹輕笑了一聲,輕輕撬開他緊咬的牙齒,深深吻住。
兩小隻又等了一會兒,見真的沒人應聲,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一聽到兩個小孩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葉安年立時不幹了,掙扎著要從江竹懷裡出來。
江竹也沒再強迫他,揉了揉他散亂的頭髮就鬆了手。
這下,誰也不賴床了,葉安年「蹭」地一下從被窩爬起來就趕緊穿衣服。
那樣子,像是生怕江竹又要抓著他蹂躪。
吃過朝食,葉安年把他和江竹剪的窗花、寫的對聯都拿了出來,挺厚的一沓子。
江竹把一盆熬好的漿糊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