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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是必須要賺的,江竹的病這麼難治,如果需要很名貴的藥材,他也得有錢買不是。
而且,這窮鄉僻壤的,要找名醫怕是也得進京去,肯定要花不少銀子。
是了,他打算等過完年,天氣暖和些,手裡也攢了些銀錢,就帶著江竹去京都找名醫,說不定就能治好了。
從鋪子出來,葉安年又去木坊轉了一圈,把那批帶了瑕疵的魔方處理了一下。
眼看又到了晌午,他也沒多待,叮囑了文恆幾句就走了。
快到西街的時候,卻見孫采荷挎著個籃子朝他走了過來。
葉安年有些詫異竟然在鎮上看見她,但不等他多想,孫采荷已經迎了上來。
「年哥兒。」孫采荷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定,面上還有些淒淒。
葉安年淡淡看了她一眼:「大伯娘有什麼事嗎?」
「是……是有點事想麻煩你,」孫采荷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在鎮上的客棧接了些針頭線腦的活兒來做,可這臨了交貨了,他們卻又不要了,還……還拿了一個什麼契書給我看。」
「你也知道,大伯娘不識字的,你幫我看看,成不成?」
葉安年並不打算管這等閒事:「街上這麼多人,你隨便找一個就行。」
他指了指街邊不遠處賣胭脂水粉的攤子:「喏,那個嬸子就識字。」
一般能出來擺攤做生意的,都是認字會算數的人。
「這……」孫采荷一臉為難,「她到底是外人,大伯娘還是更相信你。年哥兒,你就幫大伯娘一回吧。」
像是生怕他不答應,孫采荷指了一下距離這裡不遠的那家福緣客棧:「就在那,很近的,不耽誤你工夫。」
葉安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可就在這時,突然從旁邊竄出來兩個夥計打扮的人。
那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架住,其中一人掏出一方帕子就捂住了他的嘴。
頓時,一股刺鼻的香味傳來,讓人窒息。
他想掙扎,但根本動彈不了,努力轉頭朝孫采荷站的方向瞥了一眼,卻發現那裡早就沒人了。
那兩個人力氣很大,根本不給他反抗的機會,架住他就往旁邊的客棧里拖去,他嘴又被死死捂住,也根本開不了口喊人。
身後的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他甚至還能聽見不遠處那個賣胭脂水粉的嬸子在跟人討價還價,而這裡,距離西街,距離泥人巷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心中種種念頭閃過,他人已經被拖進了客棧,一樓大堂里還零星坐著幾個人,見他們進來,絲毫不為所動。
就在他想找機會求救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而方才穩穩坐在大堂里的那幾人一起站了起來。
葉安年心中猛地一沉,他想,完了。
那兩個按住他的人並沒有因此放鬆,而是拖著他徑直往樓上去,在上到二樓拐角處時,他餘光瞥見,孫采荷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樓大堂里,她的對面,站著個身形臃腫的女人。
那女人背對著他,他看不清臉,只覺得有點眼熟。
邁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他突然抬起腳,狠狠踩了用帕子捂住他嘴的那個夥計。
夥計疼的「嘶」了一聲,手上一松,帕子掉到了地上。
葉安年趁機用手肘狠狠撞上他的胸口,掙脫了兩人,就往二樓的走廊里跑。
求救沒用,看樣子這整個客棧都有問題,樓梯也被那兩個夥計堵住,他只能尋個空房間,進去先把門鎖上,再找機會跳窗逃跑。
可直到此時,他都還是懵的,孫采荷向來是欺軟怕硬,在家裡也就打罵打罵他和葉小梅、福崽,跟二伯娘拌拌嘴,在外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竟然敢聯合這客棧里的人綁他,是圖錢?還是想給葉安松報仇?
「站住!」
「快抓住他!」
然而,不等他多想,身後的兩個夥計已經大喊了起來。
他聽見身後一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知道怕是樓下那些人也追上來了。
可就在這時,旁邊的一扇門猛地被人拉開,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將他拖了進去。
房門在身後被甩上,隔絕了外面那些人的叫喊和腳步聲。
房內,一個身穿寶藍色錦緞長衫的男子正眯著眼上下打量他:「嘖,果然長得不錯。」
葉安年皺了皺眉:「你是?」
「本少爺姓許,叫許撫,安興縣許家,聽說過沒?安興縣首富。」那男子洋洋得意,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翹著二郎腿。
「所以,許少爺有事嗎?」
「你長的這麼好看,跟了我怎麼樣?」許撫一雙眼睛色眯眯的盯著葉安年,「看你每天這麼辛苦,你跟了我,好吃好喝不說,一天什麼也不用做,還有人伺候。」
「我已經有家室了,」葉安年冷覷了他一眼,「許公子自重。」
「有家室也不要緊,本少爺有的是辦法讓他滾蛋!你,聽說你還有個弟弟?一起帶著,本少爺養得起。」
「不必了。我不缺錢,也不給人做小。」
「那就……先睡一覺再說!嘿嘿~」許撫突然拔高了聲音,起身就朝葉安年這邊撲了過來。
「本少爺閱人無數,這床上功夫可是一絕!保管你試過一次,還想第二次!」
兩人之間隔了一張圓桌,葉安年的身後就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