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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兩人先去葛木匠家搬回了葉安年做箱子用的木料,然後江竹就背上竹簍,拿上土埂和鐵叉子,上山採藥去了。
而福崽和丁秋已經先他一步,跟石頭一起以薅兔草的名義出了門,銅錢這個小尾巴也跟了去。
家中又只剩下葉安年和兩隻小兔子,不過也好,一個人安靜,更方便他在院裡倒騰。
這一天下來,木箱子已經初具雛形,葉安年還加班加點的又做了兩個魔方出來。
江竹傍晚回來,就看到院裡擺著一個大木箱子,好奇的上前查看,結果卻被躲在裡面的福崽嚇了一跳。
葉安年聽見動靜從藥廬里出來,見江竹拍著胸口,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笑著道:「他為了埋伏你,都在這躲了半天了。」
「嘿嘿,我成功啦。」福崽朝江竹調皮的眨眼睛。
「既然我們福崽這麼有毅力,那就獎勵一塊糖吧。」江竹摸了摸福崽的頭,從衣兜里掏出一塊糖給了他。
葉安年在一旁直皺眉:「孩子都要被你慣壞了。」
「有麼?」
江竹笑起來,突然又拿出一塊糖,塞進了葉安年嘴裡:「松子糖,嘗嘗甜不甜?」
清甜的味道在唇齒間蔓開,葉安年臉上一紅,白了江竹一眼。
接下來的三日,葉安年加班加點,不光把移動木箱做完了,馮明煦要的魔方也都趕了出來。
剩下的木料不少,他又臨時發揮,做了一個可以用來推動的把手,和一個雲朵形狀的牌子,打算在上面寫上他這個流動小攤的名字。
不過取名時卻犯了難,他琢磨了整整一天一宿,才最後敲定下來,就叫做:光陰小鋪。
這下,原本要做的可移動木箱,變成了可以獨立出攤的小木車,可謂是十分方便。
東西做好,兩人第二日便搭了周良的牛車去鎮上,不過小木車卻沒帶著。
一是沒跟周良提前打招呼,牛車上放不下小車,二是葉安年還打算給小車塗上些鮮亮的顏色,裝飾一下,這樣更能吸引小孩子們的注意和興趣。
到了鎮上,葉安年帶著做好的十個魔方,剛一出現在泥人巷,馮明煦就急匆匆的從一旁走了過來。
一見葉安年,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葉小哥兒,那魔方你可做好了?」
「做好了。」葉安年將竹籃子推到他面前,裡面整整齊齊擺著十個上好了顏色的魔方。
馮明煦大喜:「太好了,我這幾日真是晚上做夢都在琢磨這東西呢!」
說著,就拿起一個動手轉了起來。
但是操作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只能拼出一個完整的面來,愁的直撓頭。
葉安年見了,從籃子裡又取出一個魔方來,當著馮明煦的面操作了一遍。
馮明煦看的認真,待到葉安年拼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到底是曾經中過舉人的,他只看了一遍,就按著葉安年剛剛的法子拼了出來,不光如此,還想出了新的解法。
葉安年無奈,這麼大個人往這一擋,別的小孩都沒法過來他的攤子看東西了。
好在馮明煦沒有玩太久,他滿意的拎起裝著魔方的籃子,對葉安年道:「葉小哥,這魔方確實是個好東西。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有這種開智的小玩物,你可一定要找我。」
葉安年沒想到他竟然對一個魔方這麼上癮,連聲答應:「好,我肯定第一個想到馮山長。」
送走了馮明煦,葉安年繼續一邊看攤,一邊捏泥叫叫。
卻不知,此時的鴻福書院裡已經炸開了鍋。
馮明煦買這些魔方,本意是拿給啟蒙堂的孩子們玩的,但書院不大,平時休息的時候,隔壁勤勉堂的學生們就愛在廊亭里休息,互相考教學問。
而啟蒙堂的小屁孩們就圍著大院中央的荷花池嬉笑玩鬧,這日得了他們馮山長分發下來的魔方,都愛不釋手,三兩個圍在一起,玩的起勁兒。
可不就叫勤勉堂的學生們看見了,其中一個書生好奇,就問啟蒙堂的小孩借了一個來玩,這下不要緊,他一玩就上了癮,帶著其他的書生也起了興致。
不到一日工夫,這十個魔方就已經在書院裡傳遍了,幾乎每個學生都上手玩過。
畢竟,這玩意兒對幾歲的孩子來說,確實難了些,但是對於刻苦備考的學生們來說,卻剛好能夠放鬆一下,也能活動活動他們已經學木了的腦子。
這消息不多時就傳到了馮明煦的耳朵里,另這位思想開明的山長著實有些頭疼。
魔方開智,學生們風靡一時倒也不算什麼,只是眼下馬上就要院試了,他著實害怕因此耽誤了學生們的課業。
思來想去,馮明煦想到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法子。
他把那十個魔方都收了上來,對備考的學生們許諾,院試過後,給每人發放一個魔方,不管是否中試。
這下,學生們都來了勁頭,勤勉堂的燈愣是亮了一夜。
不過,這裡面也有起了別的心思的學生,比如葉安松。
葉安松其實對這魔方並不感興趣,甚至覺得那些拿著魔方琢磨來琢磨去的同窗們都挺傻的。
但,奈何書院中幾乎所有人都對這木頭方塊愛不釋手,他怕自己丟了面子,便也只能假裝感興趣。
他如今跟季芳芳正打的火熱,巴不得能出些風頭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可他偏偏又對這玩意兒一竅不通,也懶得花心思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