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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了一會兒,石頭就端著碗回來了。
福崽用手指沾濕, 抹在小貓的嘴上,小貓立時伸出小舌頭舔了舔, 又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水。
見小傢伙是渴了,石頭把水碗推到它面前,小貓先是嗅了嗅, 然後才伸出小舌頭舔了起來。
等小貓喝完水,丁秋就開始動手給它診治。
因為昨晚福崽跟他說了小貓的情況,他今天出門時,特地帶了些治療外傷的藥和軟綿布來。
讓石頭幫著按住小貓的前腿,丁秋先把小貓的後腿的骨頭接正, 他下手又快又准, 小貓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就結束了。
正骨之後,丁秋拿出帶來的外傷藥敷在小貓後腿的傷處,然後讓福崽找來兩根合適的木棍, 給小貓做固定,再用棉布給牢牢包了起來。
斷尾的傷是最難處理的, 丁秋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把斷裂的部分固定好,又敷了藥,用軟布厚厚的纏了好幾層,生怕它亂動骨頭再錯位。
做完這些,他又掏出一個小藥瓶來,到處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掰成兩半,給小貓吃了半顆。
這是能防止傷口感染惡化的,但是貓太小,一日半顆就行了。
「現在天氣還熱,每天都要換藥,換包布。」丁秋道,「這個小藥丸也得日日吃。」
「那要多久才能好呀?」福崽問道。
丁秋想了想:「和你之前腳傷的恢復,差不多時間吧。」
聽他這麼一說,福崽頓時懂了:「那還要好久呢。」
「沒事,我們日日都來。」石頭道。
「這裡比較隱蔽,我們只要把它藏好,就不會有人找到。」
福崽點點頭,摸著小貓的頭,喃喃自語:「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要亂動亂跑呀。」
小貓不知聽懂了沒有,用頭蹭了蹭他的手。
銅錢之前一直安靜的蹲在一旁,給他們望風,這會兒見丁秋給小貓治完了傷,便湊了過來。
它先是試探的聞了聞氣味,奈何小貓十分警惕,兇巴巴的呲著牙,對著銅錢「嗚嗚」叫起來。
「銅錢,不要嚇到它。」
銅錢被福崽說了,委屈的哼哼兩聲,退到了一邊去。
它不明白,為什麼不管是之前一棕一白的小毛球,還是現在這個兇巴巴的小東西,都這麼害怕自己。
它用爪子搭在自己的嘴巴上,留出一道縫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就透過那道小縫偷偷打量炸了毛的小東西。
福崽、丁秋和石頭可不知道銅錢在想什麼,三人現在三顆心都在小貓身上。
丁秋摸索著,順了順小貓軟軟的毛,問福崽和石頭:「既然我們還要照顧它好久,那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總不能一直「小貓」「小貓」的叫。
「好啊。」福崽應道。
石頭也說:「我覺得可以。」
「叫什麼好呢?」福崽犯起了愁。
石頭看著恢復了些精神的小傢伙,開始用小爪子支撐著,晃晃悠悠站起來,它渾身的毛蓬蓬鬆鬆的,腮邊的毛炸著,就像只小獅子。
斟酌道:「不然就叫獅王吧。」
福崽定睛看了一會兒,連連點頭:「還真像只小獅子呢。」
丁秋看不見,但這小東西的脾氣確實很烈,一見到自己就兇巴巴的哈氣,還敢凶銅錢,叫獅王倒也合適。
「那就叫獅王了?」
福崽和石頭一起點頭:「嗯!」
有了名字的小傢伙似乎更神氣了,只不過,它瘸著一條腿,被軟布包裹的厚厚的尾巴就像跟木棍似的拖在身後,實在神氣不起來。
三人正好奇獅王突然起身要做什麼,就見小傢伙慢慢挪到樹下,撒了泡尿,又拉了坨粑粑。
「哇,它拉粑粑了!」福崽見了,開心的不得了。
「能吃能拉,恢復的快。」丁秋道,「而且野生的小東西生命力都很頑強的,獅王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三人又陪著獅王待了一會,就差不多該回去了。
考慮到小傢伙的安全問題,石頭找了一棵兩人粗的巨大的樹,用荊棘藤在大樹後面和山石的夾角處圈了個窩,怕獅王不方便,還給它留了個出口。
走之前,福崽找來一片乾淨的樹葉,把石頭帶來的剩下的饃饃放在了樹葉上,石頭又重新打了一滿碗的水放在獅王的小窩旁邊。
等都安頓好了,三人才離開。
臨走的時候,銅錢慢了一步,還好奇的探頭往獅王的窩裡看呢。
結果它一伸頭,就被獅王狠狠呲了一頓。
「嗚嗚汪~」
銅錢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夾著尾巴追福崽他們去了。
而昨日信誓旦旦說今天要來威脅福崽他們的葉安柏和趙金寶,在溪邊蹲了一上午都沒見人,蔫頭耷腦的也回家了。
……
兩個小孩到家時,晌飯都已經端上了桌。
葉安年和江竹都沒有多問什麼,只招呼他們趕緊坐下來吃飯。
吃過飯,便是日常午睡的時間。
福崽和丁秋回了屋,但是等到福崽睡著了,丁秋卻又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出來找葉安年匯報情況。
院中的石桌邊,三人圍坐在一起。
丁秋察覺到江竹也在,還有些緊張。
葉安年就道:「沒事,我都告訴江竹了,你跟我們說就行。」
丁秋這才放下心來,把上午他和福崽、石頭一起救治小貓,照顧小貓的事情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