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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你...」
錢璟禾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猛然感到一陣眩暈的失重感，黎元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側。
「哥，你好吵。」
與黎元斷然的語氣不同，他的動作很輕，柔軟降落，錢璟禾感受到了黎元的眼睫毛刷著他的肌膚，綿綿癢意蔓延。
黎元緩緩分開，看到了錢璟禾有些失神的樣子，他笑得溫柔，「哥，你別弄得跟我在欺負你一樣。」
「難道不是嗎？」錢璟禾笑著挑眉，細碎的劉海順著力道分散。
黎元眼眸深邃，盯著他哥，神情略帶恍惚。
指腹撫過的地方，如同被暴雨摧殘得玫瑰花瓣，艷紅得可怕。
黎元細密的觸碰感，讓錢璟禾不自覺躲藏。
「錢璟禾。」黎元不叫哥了，他喊了全名。
錢璟禾側過頭的瞬間，並沒有注意到微微皺眉的黎元，正用危險的眼神咬准獵物。
錢璟禾剛想用手肘撐起身子，黎元順著方向大手抓握。
下一秒，錢璟禾的雙手換了向，嵌入了白色又柔軟的枕布，冰涼在手背蔓延開來，讓人一激靈。
房內的燈不知道是接觸不良，還是夜間尖峰時段用電過猛，忽明忽暗讓兩人的攻勢轉換有了一絲競技場的錯覺。
等燈完全不閃爍的剎那，錢璟禾早已被迫仰頭，無限風光露在黎元的視線之內。
黎元都看愣，他不自覺吞著口水，這一幕叫錢璟禾看在眼裡，發出輕笑。
黎元眯起雙眼，眼角似乎被微微拉長，他以一種拜佛的姿勢，虔誠的態度朝著地面的方向，俯身下去。
錢璟禾的耳垂幾乎要滴出血來。
黎元勾起唇角，喊了，「哥。」
錢璟禾吃痛道：「唔...黎元...你輕...」
「我親？」黎元痞笑著反問，「如你所願。」
黎元一改今晚與錢璟禾室友一起吃飯的乖張，似乎只有和錢璟禾單獨呆在一起，他的第二人格才能得以釋.放。
廝丨磨的氣息是潮熱而曖昧的。
淺嘗而止也不是黎元的風格。
「哥，生日快樂。」黎元用喑啞的聲音道。
錢璟禾好似一朵盛滿露珠的植物，黎元的氣息似清風，拂過後，錢璟禾微微顫丨栗。
只要黎元稍稍後退，錢璟禾就能看到天花板上落下來的光，他仿佛置身於室外，太陽照射在大地上，植物紮根於土地之下。
風吹不走植物，只能使其搖曳。
錢璟禾覺得全身都在發麻，從指-尖到舌丨尖，仿佛有人在他的腦袋中打著響指，一下一下的卸下所有的警戒開關。
「黎元。」
「哥，這時候別喊我名字。」黎元的眼睛澄亮，身體因為錢璟禾的呼喚而輕微顫著，他說話的聲音仿佛從胸腔里逃逸出來的一樣。
錢璟禾輕輕晃動著頸肩，似乎在笑，「黎元，我好喜歡你呀。」
要說黎元有第二人格，錢璟禾何嘗又不是呢，冷漠的外殼只有與黎元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出現裂痕，仿佛黎元每一次的指尖輕碰，都能讓錢璟禾塑封的殼碎成渣。
「哥，我好想你。」
自從錢璟禾去A大讀書之後，黎元留在原地，在之前的房間裡，吃著他們每天早上一起吃過的早餐，去他們之前一起讀書的學校，就連身邊的朋友也是兩人的朋友。
黎元的想念沒有辦法克制，他除了讓自己拼命潛入題海里，別無他法。
拜此所賜，黎元的成績真的進步了很多，從年級吊車尾，幾乎擠進了前一百五，這還是高三的開始，老師也逐漸對他給予了厚望。
但是他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動力，他的喜愛，他的生活，全部都是因為這個人。
這個人輕笑自己的學長，這個說喜歡自己的哥哥。
「只有我留在了原地。」黎元說得委屈。
錢璟禾的手繞過黎元的肩頭，撩了幾下他的頭髮，安慰道：「不會的，我只是去探探路。我一直在等你，黎元。」
*
等第二天，錢璟禾回到學校的時候，室友們都在賴床。
他進寢室的時候，倒是把室友們嚇了一跳。
「我天，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坐最早的一班車回去了，他馬上要考試了，不能這樣耽誤。」錢璟禾把早點放在桌上，可見他和黎元連一頓早餐都沒有來得及吃。
「錢璟禾，你真的好殘忍，你mbti是什麼，我記下，下次迴避一下，不找你這樣的對象。」
錢璟禾失笑，「幹什麼呀，我做錯了什麼嗎？」
「人家黎元大老遠來看你，這周末一早就把人送走了，換做我可得多傷心啊，考試，考試能有感情重要嗎？A大都來了，不帶他今天附近轉轉，玩一玩？殘忍！！！斥責！！！」
錢璟禾插著腰站在室友的床邊，「怎麼，昨天我說他是我男朋友的時候，你還說我開玩笑，今天還就幫著他說話了？果然吃了對方的蛋糕，嘴就向著他是嗎？」
「你小子，在那麼多人面前出櫃，你不要命了，志願者團隊都是魏教授的隊伍，魏教授是多麼認真的一個人，又上了年紀，傳聞到他耳朵里去，聽著多不好，你長點心吧。」
錢璟禾點點頭，「謝謝你，快起來吧，幫你們都帶了早餐。」
忽然，兜里的手機一震，是黎元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