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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璟禾被黎元確診咖啡過敏後，男顧客終於識趣走了，而黎元依舊沒有放開他。
「黎元？」錢璟禾小聲催促著，「手，壓著我了。」
黎元的手給了錢璟禾最溫暖的抱抱，同時形成了桎梏，看似摟抱，實在釋放著黎元無處安放的占有欲。
下一秒，黎元的手勁一松。
錢璟禾忽然脫離了對方的禁錮，顧忌著廣場人來人往，他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距離。
黎元的手緩緩落在錢璟禾的腰側，而後定住，他一字一句道：「哥，剛剛他在搭訕你。」
「沒有成功。」錢璟禾拎起地上的桌子，準備離開，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黎元站在那裡，耷拉著眼角，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以為錢璟禾會安撫一下自己，卻沒有。
他聽到錢璟禾說：「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幾步，錢璟禾突然停下了，黎元眼睛亮了亮，以為他哥終於想起他了，願意安慰他了。
「黎元，繩子落在那兒了。」錢璟禾指了指他們剛才站過的地方，「快去拿一下。」
黎元亮起的眼睛，又忽閃著暗了下去，「哦，好。」
他轉身快跑兩步，撿起了地上的細繩，胡亂疊了幾折，一把拽進手裡，匆忙朝著錢璟禾的方向跑去。
錢璟禾站在路燈下，路燈照出的光亮，把他的影子吞沒成了腳下一團，像個漆黑小窟窿，黎元從遠處看來，他哥就好像浮在空中。
「直接綁上吧。」錢璟禾手臂發力，抬起了小桌子。
繩子是用來捆四個桌角用的，因為是拼合桌，容易散開，捆住了就好拿、好擱置一些。
黎元半蹲在路燈下，低著頭，一手握著小桌腿，一手纏著繩子，認認真真捆好了。
聽話。
太聽話了。
黎元低頭捆的過程中，錢璟禾一直盯著對方的頭頂，燈光把黎元的髮絲照得特別鮮亮，霓虹燈不停變換，時不時閃過，仿佛給他的發梢染了色。
「好了。」黎元撥弄了一下繩子，確認它不會鬆開。
黎元撐著大腿站起，天寒地凍蹲久了腿有點麻。
「黎元，你看那兒。」錢璟禾的手指擦著里元的臉頰，指向他的身後。
黎元下意識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張望了許久，還是沒有掌握要領，沒明白錢璟禾要表達什麼。
他疑惑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的嘴唇一軟，對方的氣息纏繞在自己的齒間。
錢璟禾的唇瓣摩.挲著黎元的唇，見對方發呆，錢璟禾喉嚨里擠出輕笑，微微張開嘴唇，小口咬.了對方的唇珠。
「嘶——」黎元吃痛，從沉浸中驚呼，「哥？」
錢璟禾摟上了黎元的肩頭，揉了揉他的發尾，「黎元，平安夜，開心點。」
黎元已經聽不清他哥說話了，他的耳邊仿佛有了噪點，密密麻麻炸開，由小及大一點點深入血液，竄至心臟。
他抓著錢璟禾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結處，那兒有一個金屬拉壞，冰涼的拉環觸著錢璟禾的指腹。
「哥，拉好。」黎元如同一個發布施令的人，卻把自己的軟肋親手交到了對方的手上。
錢璟禾輕勾拉環，把人拉入自己的懷中，他們站在一旁，任由周圍鬧騰，在路燈下干盡了親.密之事。
錢璟禾用額頭抵著對方，彎著眼角看著黎元，吻下去的那刻，他感受到黎元的手幾乎掐著了自己的後頸。
兩人慢慢分開，寒夜裡，月色下，唇間呼出了一些白氣，愛意在兩人眼裡流轉。
錢璟禾捧著黎元的臉，捏了一下對方的鼻尖：「黎元，看著我。」
黎元撇了一下嘴，才抬頭，「哥，我剛剛吃醋了。」
「我知道。」
「哥，你剛才都沒安慰我，就說走。」
「我想回家再說。」
「哥，你剛剛在大庭廣眾下親我了。」
「瞎說，又沒人看到。」錢璟禾笑著回答，他依稀記得黎元今天下午是也是這麼唯心的。
「哥，還能親一下嗎？」黎元見著錢璟禾笑了，他開始得寸進尺。
「這你還要問？」錢璟禾揚著眉梢。
黎元扔下錢璟禾手裡的桌子，拽著他來到了樹下，茂密的樹枝遮擋了霓虹燈光，遮掉了世間浮塵。
錢璟禾背靠著樹幹，身披著樹葉縫隙間灑落的細碎月光，他被黎元壓著雙手親吻。
黎元扯掉了貓耳，扔在地下，他有些賭氣似的說：「哥，我看別人摸了，不要了。」
錢璟禾任由對方的粗暴。
「我可是靠它賣完了一箱蘋果。」
黎元不想聽，他不需要解釋，他只要他哥承受著他的猛烈與溫柔。
兩人氣息糾纏，難捨難分，聽著時遠時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錢璟禾緊繃的身體在顫抖著，承受著，更在享受著。
黎元的吻時而像夏日的暴風雨，壓著、沉著、恨不得一口氣把一切都扔給對方，時而又像秋風流轉於金黃色的麥田，輕乎、飄乎、浮在空中搖擺輕柔擦過。
忽然間，耳邊傳來了爆炸似的歡呼聲。
黎元吻到動情，不捨得離開，只是微微抬頭，錢璟禾有些驚慌，他的睫毛顫抖，本能後退，卻發現早已無路可退。
「放飛氣球了，他們在賀聖誕。」黎元安慰道，沒有人發現他們，人們只是為自己的快樂在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