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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若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竟是如此!所謂的利用夢境的規則自救,說的竟是修羅契!而且還利用契約的條例封住了原本的記憶,這樣便能和慕嬋短暫地安穩一段時間,其實她根本不求長久相伴,她只是想擁有一段平凡的回憶,原來如此!

  雖然想法很巧妙,但修羅契終究會被發現,今日的局面只怕也早在自己預料之中,這也難怪慕嬋會說,從她當初封印這一世的記憶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就算我是凝淵又如何!死契已成,慕如風如今早已消失,我也已替她入魔。」

  姬元目光倨傲:「入魔?如今你在我和蘼蕪聯手搭建的界中界裡,又引了天雷助陣,專克你的魔骨鞭,縱你是魔身又如何?」

  「哼,區區天雷……」魏若雲一字一頓地說著,在天雷之下掙扎著起身,又隨後招致連續兩道更強的天雷,再次被砸倒在地。

  「阿雲!!!」被制住的慕嬋忍不住低呼出聲。

  「你都這副模樣了,還逞強呢?」姬元在她面前蹲下身來,眼神似有閃躲,卻仍不忘適時嘲諷她,「原本你能輕易除掉我,也不會被我們這些微末宵小威脅,怪就怪你這魔沒入徹底,牽掛過多,又人盡皆知,隨便謀劃一下,就能將你死死困在局中,縱你有那翻天的本領,也束手束腳,全無用武之地,如今這界中界或許困不住你,可你心底的羈絆卻隨時都能困住你,就算我不動手,也會有其他人,四大妖王哪一個不對你的魔君之位虎視眈眈,我不過剛好有點小忙要你幫,不能憑白被他人捷足先登,就只好自己辛苦點了。」

  魏若雲聽著這些話,沒忍住吐出一大口紫血,姬元似乎很是嫌棄,當即起身,只是仍舊還沒說完:「只是我沒想到,對付堂堂魔君,竟如此簡單。」

  姬元說著看嚮慕嬋:「如今,慕嬋也在我手裡,她可是你最在意的人,父母兄長或許不是真的,但我看你對慕嬋的情意倒是不假,想來你們相遇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魏若雲了。」

  魏若雲撐著地面起身:「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難道是在入山之前?魏家小姐從未出過府門,除了十四歲那年被接去公主府借讀……」

  「沒錯,」姬元接過話頭,「次年瑾妃抱恙,慕嬋這才進府陪伴,那時你應該已經伴隨魏若雲左右了吧!就像現在魅影和你阿兄這般。」

  「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魏若雲踉蹌站穩。

  「你自然不記得這些,你以為,當年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憑你對凌霖的了解,他會隨便接一個尋常孤女進凌雲閣,只是因為她天資過人嗎?那些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

  魏若云:「你是公主府的人?我怎麼從沒在公主府里見過你?」

  「在府上豢養修士,可不是近十年才出現的。當初我因為天賦過人,又體質特殊,沒少受其他修士排擠,你當初曾救過我,還不嫌棄我是個異類,只是被魏宜發現了,她害怕你會告訴懷遠王和先國主,便餵你喝了解憂草,讓你忘了這段遭遇,不過你也因此損了靈智,導致後來修煉進度緩慢,否則就憑你當初的過人天賦,早已成高階靈修,也不會被迫走上魔修之路。」

  「那你如何確定當年救你的究竟是慕如風還是我呢?」

  「原本我也一直不太確定,也因此深陷痛苦,直到你入魔那日,慕如風現身清泉之上,我這才如夢初醒,她與我心中所念之人完全契合,也更像我當年遇到的魏若雲。」

  姬元目光悠遠,像是又回到了入魔那日,她原本已心灰意冷,卻又再次看到了希望的那天。

  魏若雲看向姬元手上的木盒:「是你畫上的那些?確實更像慕如風,只可惜,如今死契已成,慕如風也早已消失,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倒也未必,方才魅影說過,找到凝淵,殺了她,取回其上的靈識,即可用他人復活契主,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直接在凝淵身上召回契主,只需有人替契主重下一份修羅契即可。」

  「你是說,就像當年鈴蘭那般?」魏若雲說著看向芙蕖,似乎已經被搞糊塗了。

  「正是,怎麼?害怕了?不屬於你的,總是要還回來的。」姬元說著也隨之看向一旁。

  芙蕖直直站在蘼蕪身旁,視線卻始終落在對面,魏若明被人用劍架著脖子,手腕被雨水沖刷著,血液不得凝固,傷口已經被泡得泛白了,可他顧不上這些,而是竭力抬頭看著自己,顫著聲音小心翼翼發問:「你……真的是芙蕖?」

  芙蕖緊緊盯著魏若明,片刻後終於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

  一道天雷適時劃破蒼穹,襯得她的神色更加淡漠,魏若明眉頭皺得更深了,一旁的蘼蕪似乎也十分意外,不敢置信地看著芙蕖一步步朝魏若明靠近。

  雷聲過後,雨勢減弱,芙蕖卻始終都看著魏若明,最終停在了離他十步開外的地方:

  「一別十數載,魏師兄,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我本不想回來,可奈何鈴蘭執念太深,將我換了回來。」

  魏若明一喜,隨即又緊鎖眉頭:「你何時回來的?為何從未現身?」

  「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回來了,這些年我就待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著你終於如願以償,可你似乎從未想起過我。」

  「芙蕖,我……」

  芙蕖抬手制止了魏若明:「這些年我一直就在少君府,知曉你所有消息,也曾在你未曾發覺的情況下見過你,我發現沒有我這些年你也過得很好,所以你我也沒有相認的必要了。如今我只想做個幻影,不想做芙蕖了。今日之後,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右相,之後輔佐少君繼位,我們都能得償所願,就不必互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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