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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一句他就迫不及待地還擊了。

  這不像徐靳。

  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滯,庭院裡,落針可聞。

  遠處正清掃的園藝工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這種無聲的對峙,忐忑地朝這邊望來。

  見兩人只是微笑地望著彼此,似是在聊天說事兒,又收回了目光,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徐靳指尖的煙已經逐漸燃盡,容凌略略抬手,提醒他。

  徐靳回過神,不太自在地將煙掐滅在了菸灰缸里。

  菸灰缸底有水,火星子被迫熄滅時發出不太和諧的「滋滋」聲。

  徐靳皺了下眉,下意識碾了一下指尖。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繼而是水杯摔落在地的聲音。

  兩人齊齊望去,原來是鍾黎。

  她不慎將保溫杯失落,好在是不鏽鋼材質,沒有碎片濺起。但她仍有些不安地看了他們一眼,說了聲抱歉,彎腰去撿那瓶子了。

  瓶子好像就要跟她作對似的,從高台滾落,咕嚕嚕朝這邊滾來。

  一雙皮鞋穩穩停在她面前,阻住了去路。

  繼而容凌彎腰將水杯撿起,朝她遞去:「下次小心點兒。」

  鍾黎抿了下唇,遲疑地接過了水杯,目光猶豫會兒才望到他臉上。

  他挺平靜的,眉眼在暮色里更多幾分深沉,看不出喜怒。

  鍾黎心裡卻打起了鼓,直覺這樣的氣氛不太妙。

  也直覺——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

  她並不是多麼敏銳的人,也無法判斷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是憑藉著自己的直覺判斷。

  有那麼會兒,想腳底抹油開溜。

  「我……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鍾黎小聲地說。

  容凌本來心情不佳,聽到這句話,實在沒忍住:「你下次能找個合理點的理由嗎?」

  鍾黎語塞,臉頰漸漸漲紅。

  這樣左右為難,還是徐靳開口為她解圍:「黎黎,你坐這邊。」

  容凌偏過頭,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臉上。

  不止徐靳體會到了這份意味深長,鍾黎也有所覺察,腳下如生了根,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徐靳微笑如故:「沒關係,你過來。」

  話是對她說的,目光卻看著容凌。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里無聲地交織,明明雙方神色都挺淡,鍾黎卻覺得氣氛更加怪異了,大氣都不敢出。

  她走過去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容凌這時適時開口:「沒關係,你過來坐。」

  她這才舒了口氣,走到他們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低頭悶頭喝一杯茶。

  茶倒了有一會兒了,已經有些發涼了,她卻絲毫沒有要添一點熱水的打算。

  耳邊是容凌和徐靳淺笑交談的聲音,他們在聊工作上的事情,她也聽不懂,便更惴惴,無形間好似有一條線正逐漸收緊,將她網在其中,心口悶著一股緩慢窒息的鬱氣。

  偏偏她什麼話都不好說,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

  後來不知怎麼聊到不太和諧的話題,徐靳撥煙的手停了一下,說:「真這麼擔心就領回去,別一邊裝大度一邊又防著別人?你自己帶著,不比放別人那兒放心?」

  「小五,這麼多年了你這彆扭的毛病沒改啊?」

  鍾黎頭皮發麻。

  容凌不怒反笑,眉眼竟格外舒展。

  可他笑得鍾黎更加僵硬,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種雷區,也就徐靳敢踩,別人早不知道死幾次了。

  容凌將茶杯擱回桌上,換了換雙腿交疊的姿勢,嘴角仍含笑,似乎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你今天是鐵了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我怎麼敢?你爺爺是軍中大鱷,你父親是中辦舉足輕重的人物,你舅舅是一方封疆大吏,你出生於這樣一個頂尖的權貴家庭,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怎麼敢呢?」

  容凌知道他在內涵陰陽自己,也不生氣,修長的指骨輕輕在桌台上叩了一下:「我當你誇我了。」

  他這麼尖銳地反擊,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容凌自問很了解徐靳,就如徐靳了解自己一樣。徐靳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在試探他呢?無非是忍耐不了罷了。

  他這樣心虛,實在是少之又少。

  容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帶著鍾黎離開了。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並沒有較量得勝的躊躇滿志。

  加上最近家裡面的事情,他的心情就像烏雲密布的陰霾天。

  可這些事兒,他沒辦法和任何人說。

  那段時間他和鍾黎吵架的次數也日益增多,他那裡的因素要占很大一部分。

  雖然事後他都有道歉,內心仍無限懊悔。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兩人吵得實在狠了,她一怒之下搬回了宿舍。

  電話不接,禮物不收,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似的。

  他只好腆著臉親自上門。

  細雨濛濛的午後,校園裡路面微濕,草葉上透著洗滌後的綠意。鍾黎隔著老遠抱著書從遠處走來,穿梭在林蔭間,衣裙上不經意已被沾濕。

  容凌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打招呼,而是靠在車門上靜靜望著她。

  她穿得比較休閒,上身白色雪紡荷葉邊襯衣,領口繫著蝴蝶結絲帶,一截不堪盈握的纖腰收在淺駝色的包臀裙里,行走間裊裊婷婷,步履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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