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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進了屋子,顧歲安埋頭就想往臥室沖。
「顧歲安。」江以臣叫住她。
男人眉眼壓低,薄唇也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連帶著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凶。
「你多大了?在酒吧里不要喝別人遞的酒你不知道?」
顧歲安的火氣也上來了。
今晚喝的酒雖然沒讓她醉,但也足夠放大情緒。
方才回程路上她就在死死忍耐,這會兒被這麼一激,徹底爆發。
「你是我誰?」她也衝動反問:「你憑什麼管我?」
這種話無異於往人心上捅刀子。
說出口的那一瞬顧歲安其實就後悔了。
畢竟那男的確實是往她酒里下了藥,江以臣沒有出現的話,後面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但自尊心使然。
她後悔了,卻也無法放下姿態道歉。
江以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他這種人生起氣來,情緒反而更加內斂了。
唯有那雙漆黑深沉的眸子會泄露出一絲翻湧的怒氣。
「要徹底撇清關係是嗎?」江以臣說著,一步步往前。
他每邁出一步,身上駭人的氣息就泄出一縷,顧歲安本能地往後退。
「不是室友,不是朋友,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不是的話。」
「你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威脅。
又是威脅!
顧歲安好不容易恢復的理智一下子被怒氣衝散。
她梗著脖子吼道:「有本事你就把我關起來啊!」
「我今晚就是想找人上.床,你也沒有立場來指責!」
江以臣扯唇笑了,「行。」
「想找人上.床.是吧?」他大步上前,扣住顧歲安的下巴,「那老外一看就不行,我來陪你,怎麼樣?」
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炙熱且不容拒絕的吻。
一開始就長驅直入,熱燙的舌直抵喉口。
顧歲安一下就沒了力氣,她想掙扎,想推開,可軟綿綿的力道落在男人手臂上。
跟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這回不僅僅是單純的吻了。
江以臣沒了忌諱,另只手從她寬大的衣擺處鑽入。
男人粗糲的掌心一寸寸撫過光滑白皙的背,所到之處,引起陣陣戰慄。
濡濕的吻也從唇瓣一路滑到了耳垂。
被咬住的那一瞬,滾燙的呼吸噴灑,顧歲安的話聲里驟然帶上了哭腔。
「別…別……」
江以臣低低的笑了。
他們緊貼在一起,胸腔的震動讓顧歲安又是一陣輕顫。
「這麼敏感?」
T恤下擺已經被卷到了胸腹處,江以臣喘息聲漸重,所到之處留下片片紅痕。
一開始是帶著恐嚇與懲罰意味的,可越是深入,他的理智就越瀕臨潰散。
仿佛要完全被谷欠望支配,仿佛要真的徹底占有。
江以臣用力咬了舌尖。
尖銳的疼痛喚回了一絲理智,他這才發現,顧歲安已經許久沒發出過聲音了。
倉皇垂眼,女人已經咬著唇不知道哭了多久。
臉側的頭髮都被打濕了,臉也泛著異樣的紅。
不知是哭的,還是臊的。
江以臣一下就慌了。
什麼旖旎念頭都沒有了,他抱著人就是哄。
「對不起。」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抓著顧歲安的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招呼,「你打我吧,嗯?打我出出氣好不好?」
顧歲安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倔強地偏過頭不看他,默默流淚。
女孩最怕的是什麼呢。
強迫。
以愛為名的強迫。
江以臣不敢去想在那段他失了理智的時間裡,顧歲安在忍著多麼強烈的恐懼。
他嘴上說著喜歡,說著愛。
做出的行動卻和那些禽獸沒什麼兩樣。
他抱著人回了房間,
顧歲安止了眼淚,但仍是閉著眼,一次也沒有看過他。
這樣的情況下江以臣也不敢奢求太多。
他替人掖好被角,手指在空中虛虛勾勒輪廓。
「睡吧,我在外面守著你。」
房間陷入黑暗,房門隔絕了一切聲響。
顧歲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
才終於感覺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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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歲安在鬧鐘聲里醒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要學會粉飾太平,就算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第二天她也還要繼續上班。
房門一打開,清淡的蔬菜粥香氣竄入鼻間。
「醒了?」江以臣圍著圍裙招呼她,「先吃早餐吧。」
顧歲安板著張臉,當沒聽到。
她徑直走去玄關,換鞋,開門。
——然後被守在門外的兩個黑衣保鏢攔住。
這是……
不讓她出門的意思?
「江以臣。」平底鞋被她踩得砰砰直響,「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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