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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她搭上電梯到21樓時,那女人已經扒著江以臣的胳膊在哭訴了。
她很聰明,並不像有些人一樣胡攪蠻纏撒潑打滾,
她就那麼柔柔弱弱地抓著江以臣的胳膊,蒼白的臉上再滴幾滴淚,就已經能勾起很多人的同情心了。
顧歲安站的不遠也不近,女人哭訴的話語斷斷續續傳進她耳朵里:
「媽媽這麼多年都是有苦衷的。」
「你討厭我,你寧願讓我露宿街頭都不肯幫我,這些我都認了。」
「但你憑什麼,連你外婆的忌日都不肯讓我去看一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且大部分都是江以臣同公司的同事。
在一群不明真相的人眼裡,江以臣儼然已經成了不孝專制的惡人。
偏偏他作為身高力氣都更占優勢的成年男人,沒辦法對女人動手。
顧歲安冷嗤一聲。
「保安呢?」她一邊喊著,一邊撥開人群擠進去,「有瘋子闖進來了保安也不知道把人拉出去嗎?」
這話一出,女人哭訴的聲音一頓。
「你說……什麼?」
顧歲安沒理她。
大步上前直接打開女人的手,橫過身子擋在江以臣面前,雙手叉腰蓄勢待發,「我說阿姨,您這是訛上我們了嗎?」
「上次是江以臣可憐您給您塞了幾百塊錢買吃的買衣服穿。您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
「先是跟蹤我們回了老家,現在又跟來了公司。還口口聲聲自稱是他媽媽。」
顧歲安輕蔑地上下掃視她,「認兒子也沒有您這麼輕鬆的吧?」
嘈雜的環境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女人大概是沒想到顧歲安會來這麼一出,被噎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在周圍人由支持變為鄙夷厭惡的態度後,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是的,他就是我兒子……」
「是你兒子,那你拿出證據來啊。」
反擊不了江以煥,收拾這個老白花顧歲安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一步步把人往後逼,「他喜歡吃什麼?他今年多大?家住哪裡?這些你知道嗎?」
從江以臣舅舅舅媽的嘴裡,顧歲安對這位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嬌生慣養長大嚮往愛情的清純小白花,靠著美色依附了男人這麼多年。
生存能力早就退化得接近於零。
想上門給人找不痛快,卻連反駁她都做不到。
「保安大哥,」顧歲安舉起手,「快來把這精神病帶走。」
吵嚷聲漸漸遠離,江以臣垂下的眼晦暗不明。
視線範圍內,有隻手伸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角,問句裡帶了點小心翼翼,「不走?」
江以臣清了清嗓子,「走。」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人,顧歲安打量著江以臣的神色,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沒生氣吧?」
江以臣目不斜視,沒理會她這約等於廢話的問題。
嗯。
這欠揍的模樣,一看就是沒生氣。
顧歲安點點頭,徹底安心了。
「所以,你覺得她怎麼會突然找過來?」
噁心人就算了,問題在於,她怎麼能這麼精準地把江以臣堵在公司門口?
電梯門開,江以臣邁步出去。
淡淡吐出三個字,「江以煥。」
這女人能為了給江明輝做小三,狠心消失二十年。
先前在江宅驟然出現,江以臣就猜到了大概。
無非是年老色衰,即將被拋棄,又想起還有他這個親兒子。
江以臣沒上車,倚在車門上點了根煙。
「但那次我把她拒絕得很徹底。」
「後來外婆忌日,她還想做戲給我看,被我揭穿。」
這麼一來二去的,親兒子這兒沒了指望,可不就只能捏著鼻子找上江以煥了嗎。
「現在江以煥還只是用她來噁心我,以後……」
江以臣冷笑了聲。
與此同時,某個會所內。
程合拎著根撞球杆子,挑眉望向剛掛斷電話的江以煥,「徐惠被趕出來了?」
徐惠,就是江以臣的媽媽。
江以煥點頭。
「沒用的東西。」
本來還以為能讓江以臣再狠狠吃次癟。
「你急什麼?」江以煥似笑非笑地,「這才剛開始呢。」
程合輕蔑地看過來,「什麼剛開始,江以臣那賤種不是已經被我們逼到絕路了嗎?」
沒了項目,又聲名狼藉,程合實在想不到他還能靠什麼翻身了。
最近幾件事的發展都在江以煥的預料內,他開了瓶酒,好心情地一飲而盡。
「要讓他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那才叫絕路。」
-
大雨後的江新市,迎來了接連半個月的艷陽天。
顧歲安在家無所事事時,忽然想起先前說過的要帶小寒四處玩玩的話。
「江以臣!」一嗓子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彼時江以臣正在書房內看書,顧歲安一闖進來,就撞歪了櫥柜上的裝飾物。
「什麼事?」江以臣看著那處,忍住了沒有斥責。
顧歲安一臉興奮,「我們今晚去看音樂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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