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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隔壁一家搬走了,說是那老頭到了退休時間,去干休所養老了。
早上霍恬恬打開家門,發現門口擺著一籃子鮮花,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她檢查了一下,裡面沒藏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倒是有一張紙條,沒頭沒尾的寫了兩個字:謝謝。
她也懶得琢磨到底是誰要謝誰,直接把花籃提回了家裡,找了個花瓶插了起來。
旁邊的路上,一個女人默默移開了視線,提著最後兩包行李,跟著那個惡婆婆走了。
於傑直接升上來補了這個空缺,至於副政委,則由資歷足夠的龐成秋來擔任。
一時間,大院這邊又是熱熱鬧鬧的,搬來搬去。
時間一晃,快開學了。
曹徹不厭其煩的打電話過來,三催四請的讓老太太去當中醫班的班主任。
老太太是挺想去的,又怕到時候家裡大人都不在,全都指望兩個保姆的話有點不放心,所以她一再猶豫,拿不定主意。
只得跟霍恬恬商量,要不把老頭子接過來,叮囑他不要再凶孩子就是了。
霍恬恬卻拒絕了:「四姐說他現在在香港逍遙快活捨不得走了,我才不要做這個惡人阻止他享樂呢。」
「那怎麼辦,家裡總得留個人,實在不行我不去了,反正我年紀大了,也教不了幾年。」鄭錦繡還是想以孩子為重。
她家老五成個家不容易,可不敢讓孩子有絲毫的閃失。
霍恬恬勸不動她,只能想別的法子。
夜裡跟鄭長榮商量了一下:「你老家那邊還有什麼可以信任的親戚嗎?」
「沒了,有也是男的,請不了。」畢竟牛猛的例子在那裡,男保姆要被人笑掉大牙的,誰願意做。
霍恬恬也沒轍了,難道真的要讓老太太帶著遺憾守在家裡嗎?老人家心裡多少會難受的吧。
還會埋怨霍恬恬不肯讓老頭子過來,老頭子再不好那也是親爺爺,總比外頭的人靠譜啊。
哎,真煩。
霍恬恬最後沒轍了,問了問老謝還有多久退休。
老謝要是那次沒升,五十五就能退了,可現在要到六十才行,還得過兩年。
正發愁呢,霍潤家回來了:「讓你婆婆先上一個禮拜的課試試,要是她受得了,那我回來看孩子。」
「啊?可是大舅,工地那裡呢?」霍恬恬真不敢想。
霍潤家笑笑:「沒事兒,輝仔盯著呢,我也培養了幾個能幹的年輕人,家裡又有電話,有什麼事我再去處理就是。」
「哦,好吧。」霍恬恬總覺得這樣安排有點大材小用了,畢竟孩子們上學後,舅舅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可做的啊。
而且工地那邊也是大頭,交給幾個年輕人管理,萬一出問題了怎麼辦。
不過既然大舅堅持,霍恬恬也沒說什麼,總之先試試看吧。
很快,九月到了,新學期開學了。
這學期的課跟上學期沒差,幾乎天天課滿。
不同的是,這學期學校真的招收了一個中醫班,因為這次招生帶著點摸索和實驗的性質,所以中醫班的新生普遍都是調劑過來的。
這裡頭真正想學中醫的沒幾個。
導致老太太被請過來上課的第一天,就冷了場。
好多人有氣無力的趴在那裡,提不起精氣神來,總覺得自己大學生涯從一開始就宣判了死刑。
老太太看在眼裡,很是傷心,堅持上完一節課,便準備辭職不幹了。
霍恬恬瞧著這怎麼行呢?
便趕緊把老太太哄住:「媽,我來想辦法,您去找大姨聊會天,去吧。」
鄭錦繡失望的去了辦公樓,跟艾中華訴苦去了。
霍恬恬則趁著大課間的時候來了中醫班的教室。
一共三十個人,個個臉上都寫著不情願不高興不如意。
好像學中醫就代表一輩子完了。
霍恬恬冷笑一聲:「我叫霍恬恬,臨床醫學本碩博八年制班的一員。我都不敢大放厥詞說中醫都是封建迷信,你們憑什麼妄下論斷?」
這群新生好奇地打量著她。
她繼續說道:「你,窗口這個男生,喜歡喝酒嗎?臉色這麼黃。」
「啊……是有點。」男生怔怔地看著她,「你還會看相啊?」
「看相?中醫的望聞問切不知道嗎?我你這氣色,只需要望這一步就能判斷出來你肝臟有問題,還經常熬夜,不好好睡覺,喜歡喝酒,我沒說錯吧?」霍恬恬說得還算委婉了。
這人一看就是手動安慰自己安慰多了,一臉的腎虛樣,肝臟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又黃又虛,透著一股子命不久矣的短命樣。
男生還不太信:「你別嚇我,我才二十一,怎麼可能肝臟不好。」
「那你現在就去掛號驗血,我出錢。下午我再來,記得帶著你的化驗報告和診斷報告單。」霍恬恬看看時間,快上課了,便離開了中醫班的教室。
臨走時留了二十塊錢給他,全當是日行一善了。
那男生不信邪,真去做了個檢查,回來的時候一臉的絕望。
霍恬恬下午過來的時候一問,樂了:「酒精肝?小伙子,你這酒看來不是喝了一點半點啊。你一個學生,整天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我……我是高四復讀考上的,我女朋友上大學後不要我了,我有點傷心,我就……」男生一臉的沮喪,完了,這下女朋友跑了不說,他的身體也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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