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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霍恬恬嘆了口氣,「真煩啊,學校里都沒個清靜的。」
「正常,大學生其實已經具備一定的社會屬性了,接觸社會上的人也遠比小學生中學生多,別太在意這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賀超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
也是怕霍恬恬心裡緊張。
霍恬恬笑笑:「原來你也會安慰人啊,真沒看出來,走吧,我再去看看任月月,她要是沒事,我回去陪孩子了。」
「嗯。」賀超一路跟著,他知道彭海在後面樓上的窗口盯著,他猛地回頭,打了彭海一個措手不及。
彭海假裝看風景,慌忙移開了視線。
等霍恬恬回到大院後,彭海便過來給任月月辦了出院手續,不讓她在這裡保胎了。
任月月不理解:「為什麼呀,這裡環境又好,護士也溫柔。」
「去一院,一樣的。」彭海擔心霍恬恬會慫恿任月月離婚,思來想去,還是要辦出院。
任月月很生氣:「可是小霍醫生叮囑過我,這兩天不要下床走動。」
「那行,那你跟她過吧,別跟我過了。」彭海生氣了,臉色相當難看,說出來的話也匪夷所思。
任月月最終拗不過他,只好強撐著下床,到了一院卻再次血流不止,孩子到底是丟了,沒保住。
任月月哭得天昏地暗的,鬧了彭海一晚上,要他賠她的孩子。
彭海煩躁得很,一把將她搡在床上,黑著臉離開了醫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居然鬼使神差來到了接頭人家裡。
開門的是個猿猴一樣的男人,見彭海過來,便一言不發讓他進了屋裡。
彭海煩躁地坐下,雙手抱著腦袋搓了幾下,平復心情後,才嘆著氣問道:「大嫂在嗎?快告訴大嫂,我暴露了。」
話音剛落,裡面便出來了一個圓月臉的女人,女人手裡夾著煙,穿著旗袍燙著大波浪,大紅唇分外妖冶,身段豐腴,堪比楊貴妃。
她笑著招了招手:「是你呀,沒事兒,暴露就暴露嘛,不如跟我一起賺一波大的,去國外瀟灑好了。」
彭海怔怔地看著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大嫂,你要我做什麼?」
「一切照常就行,放心,我的人會保護你的,你把這個紙條交給店主就行。」左嬋笑著走過來,挑起彭海的下巴,故意把煙吐在他臉上。
這是充滿謊言的煙霧,可白色的煙霧遮擋了彭海的視線,也蒙蔽了他的心智,他當然分辨不出來。
他嫉妒霍恬恬,以至於嫉妒到了失去理智,強迫自己的二婚小嬌妻轉院,丟了孩子。
責任在他,可他就是恨霍恬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班上所有人都追捧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院長都為他說話。
那個破工作站,招了一批又一批人,偏偏每次都把他拒之門外。
憑什麼?他一個老師,比不上一個學生?
比不上霍恬恬就算了,難道也比不上其他人?
他很丟臉的好不好?
他也要面子的。
可是沒辦法,進不去就是進不去,他只能每天看著別人來來往往,時不時議論兩句今天的研究課題,時不時夸幾句霍恬恬提供的思路新奇。
他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可是他現在很後悔,孩子沒了,他的孩子沒了,這還是任月月的頭胎,以後再要怕是麻煩得很。
哎,給他大哥家生個兒子繼承香火的承諾,怕是兌現不了了。
他很痛苦,腦子再次離家出走,靈魂也拋棄了他這個失敗者,他下意識地接過紙條,答應了女人的安排。
等他走後,猿猴問了問:「真的要向組織投誠嗎?」
「半投吧。」左嬋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撣了撣菸灰。
猿猴好奇:「什麼是半投?」
「事兒投了,人不投,留在國內,我的政審永遠有污點,孩子沒有前途可言,我也怕被人報復,還是遠走高飛吧。」左嬋臉上笑意全無,「可憐我那白痴弟弟,被左白洋從牢里弄出來了,還被入贅給了一個寡婦做上門女婿。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給他鋪路,他要是哪天反悔了,不想繼續任人擺布了,我可以拿這件事為他求個情。」
「那好,我去通知北京那邊的行動,故意露個馬腳給謝玄英。」猿猴是左嬋的心腹,這些年一起跟左嬋在香港混黑bang,亦仆亦友。
左嬋點點頭:「露吧,我厭倦了,我受夠了,我想做一個真正的我。」
醫院裡,任月月終於哭累了。
她真的好慘,孩子沒了,身心受創,卻連個陪護的人都沒有。
就在她傷心失望的時候,夏晴來了。
夏晴來例假的時候很難受,但她還是強撐著過來了:「小霍不放心你,擔心你被強行轉院,怪我,來晚了,沒能攔住彭老師。你怎麼樣?疼嗎?」
簡單的幾句話,卻惹得任月月再次痛哭不止。
她抱著夏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遭受這些,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最後哭累了,趴在夏晴懷裡睡著了。
夏晴嘆了口氣,將她放平,出去問了問護士。
護士看了眼病例:「主任給她做了刮宮,疼得滋兒哇亂叫,哎,頭胎啊,搞不好以後會習慣性流產。」
那可真是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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