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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挺開心的,越忙越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霍恬恬差點忘了鄭長豐的事了,應道:「那他今天還沒出發嗎?」
「沒有,在等你電話呢,我原想著等會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先來了。你給他回個電話吧,我看他也不容易,這些年苦過來,都有白頭髮了。」沈舟見過鄭長豐,鄭長豐確實有白頭髮了,不過不多。
霍恬恬點點頭,又打量了現場一會,確認沒什麼需要她幫忙的,這才離開了。
電話接通的時候,鄭長豐一聽是霍恬恬的聲音,很是激動,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
問她要不要蘇州那邊的真絲,要不要石康本地的綢緞,還問她如今還需要茜草嗎,他可以多帶一點過來。
都是些本地可以買到的很實惠的東西,尤其是綢緞和真絲,他們那就是產地,農村的公社幾乎家家都是養蠶的大戶。
霍恬恬沒想跟他客氣,但也知道他沒錢,便乾脆問他要了那幾個廠子的號碼:「你給我帶些茜草過來就行,真絲和絲綢的話我自己訂購就是了,正好我這邊的服裝廠也需要用的。」
「真的嗎?那行,我跟你三哥說一聲,他認識那幾個廠子的人。」鄭長豐鬆了口氣,五弟妹願意要他帶東西就好,說明沒有跟他見外。
雖然只要了茜草,但他可以多帶點別的天然染色劑。
比如蘇木啊,紫草啊,蓼藍啊,等等。
他精心準備去了,滿心都是歡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辭職的時候都特別的喜氣洋洋。
廠子裡的領導見他只上了一年多的班就要辭職,還挺不高興的,質問他:「什麼時候自己偷偷找了出路?攀上有錢人了?還是你那個師長的弟弟幫你找到了好工作?」
「都不是,我帶工人去南方搞建築去。」鄭長豐不笨,這種事情別說是跟鄭長榮沒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他也不會承認啊。
再說了,這工作本來就是霍家人提供的,他當然要否認個徹底。
那領導卻懷疑他在撒謊,狐疑地打量著他:「你這個同志啊,真是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你說說你,你有那麼厲害的兄弟,你就找他幫忙介紹點銷路嘛,我就不信,他不認識一些需要採購的單位?」
「主任,我兄弟跟我一樣笨嘴拙舌的,不認識部隊之外的人,你還是別太瞧得起我們了。」鄭長豐忍著怒火,只等這主任簽了字去把上個月的工資結了就走。
結果這主任死活不肯簽字,還非要磨著他,讓他幫廠子裡的產品介紹出路。
鄭長豐蹙眉:「主任,做人可別把事情做太絕了。你要是好好給我簽字讓我走了,真到了深圳那邊,要是認識什麼需要採購的單位,我也會念你的好幫忙介紹介紹。可你要是非揪著我和我兄弟不放,那就別怪我翻臉了。我再強調一次,我兄弟是清清白白的軍官,不會搞特權,也不會為家裡人謀私,我辭職是去包工程的,跟我兄弟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主任一言不發,盯著這個平時謹小慎微,今天卻忽然脾氣比天大的鄭長豐。
猶豫再三,還是不想放他走。
不但不想放他走,還想去社區搞破壞,讓他開不成介紹信,沒辦法出門。
鄭長豐哪裡知道這人這麼陰損,他據理力爭了半天都沒用,只好氣鼓鼓地走了。
等他一走,那主任便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對方給他提供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那個霍潤家老闆,是鄭長豐五弟妹的親大舅,他五弟妹還過繼給她大舅了,四捨五入,那霍老闆就是鄭長豐五弟的老丈人。
這可是一條大肥羊啊,不宰白不宰。
於是他厚著臉皮,給霍潤家打了個電話。
然而霍潤家在報上登的電話是附近社區供銷社的電話,那銷售員得了霍潤家的委託,但凡有用工電話,就會幫他記錄下來明細和回電的號碼,所以,這個銷售員客客氣氣地問了問那邊的情況。
得知對方竟然是想找霍老闆推銷產品的,當即掛了電話。
開什麼玩笑,最近這樣的騷擾電話也太多了吧,不是這個藉口認識霍潤家,就是那個藉口是霍潤家的親戚。
一開始他還信以為真,記下來了,結果十次就有十次是假的,都是冒名頂替搞推銷的。
所以這次,他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了。
等那主任再次打過來的時候,他直接開罵。
罵的還是廣東話,對面一句沒聽懂。
沒聽懂沒關係,總之他卡著鄭長豐不讓走就是了。
霍恬恬對這些還一無所知,她去找社區的負責人,把服裝店旁邊的廢棄書店買下來了。
又去工商部門申請了家政服務公司的營業執照。
不過今天還拿不到,要等兩天。
這次再來,那小領導對她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客氣到好像她才是領導似的。
霍恬恬有些吃不消,辦完事情趕緊溜了。
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居然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等在了大廳裡面。
見到她,便客客氣氣地說道:「是霍恬恬同志吧?我們副書記有請。」
副書記?霍恬恬蹙眉,她知道省里有兩個副書記,市里也有兩個,但是她一個都不認識啊。
不過既然人家客客氣氣地來請,她還是跟了過去:「同志,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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