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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老子自尊心強,實在受不了了才在外面找了個小的。
捫心自問,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小意的解語花呢,哪個男人願意娶個母夜叉呢?
後來東窗事發,解語花帶著孫強登堂入室,孫彬的娘氣得懷著孩子離家出走。
離開的時候天降大雨,外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路,那女人一時失足滑下山坡,這才釀成了悲劇。
所以孫強覺得他爹的原配妻子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活該。
可孫彬卻覺得,是孫強和他娘殺了那對可憐的母子。
孫彬甚至口出狂言,說是孫強剋死了他的親弟弟。
還要孫強索命呢。
孫強自然忍不了,兄弟倆見面就動手,久而久之,成了生死仇敵。
溫清風哪裡知道這些,他只知道他小姨嫁去了外地,找了個可靠的好男人,男人也疼她,夫妻和睦,子女孝順,僅此而已。
現在孫強口不擇言地把當初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溫清風卻聽傻眼了。
「你說什麼?小姨她……她懷你的時候,你大哥的媽還是姨夫的正經老婆?所以你……你……你是私生子?你們,你們……」溫清風忽然語無倫次起來。
他驚呆了。
他以為他姨夫是個光風霽月的好人,他以為他小姨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人。
卻原來,他們的幸福是建立在了兩條生命的基礎上?
溫清風茫然地看著已經沒人進出的教室門口,仿佛還能看到鄭長榮離開時掃過來的眼刀子。
這一刻,他懂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鄭長榮會義無反顧地站在孫彬那一邊了。
可能他不是幫親不幫理,相反,他應該是在幫親又幫理。
孫強母子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惡人,他那個姨夫才是背叛了髮妻,害死了兩條性命的惡魔。
換做是他,他也會站在孫彬那邊,而不是做什麼濫好人和稀泥。
溫清風靜靜地看著依舊在埋怨不止的孫強,忽然站了起來。
他打斷了孫強,道:「孫彬的媽是不是好吃懶做重要嗎?如果是真的,難道你爸娶她的時候心裡沒數?如果是假的,那你爸媽實在是太可怕了。到底是誰在撒謊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只有你們兄弟反目成仇,做錯事的人才能永遠給自己拉上遮羞布,永遠把責任甩在你哥的身上。我要是你,我會冷靜下來,好好走訪當年的知情人,還那母子一個公道。」
溫清風說完便出去了,到了教室門口,他回頭看著愣怔在那裡的孫強:「你不用嚷嚷跟我絕交了,你要是不處理好這件事,我自己就會跟你絕交。」
孫強看著冷漠離去的好兄弟,無助地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霍恬恬領著鄭長榮在學校里轉了一圈,折回的時候從教室外的窗口經過,正好看到孫強在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她不知道他出什麼事了,不過她目前沒有功夫關心同學,因為她要陪丈夫和孩子。
原諒她的心就那么小一點點,她是個重色輕友的壞女人。
她默默地收回視線,挽著鄭長榮的胳膊,問他黨校在哪裡。
鄭長榮捏了捏她的鼻子,特地把小媳婦從里側拽到外側用身體擋著,笑道:「跟你學校在一個區,不遠,吃完飯我帶你去認認路。」
「好哎。」霍恬恬像只快活的小鳥,鄭長榮就是她停靠棲息的大樹。
倦鳥歸林,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
兩口子剛走到院子外面的路上,便看到了兩個小不點,正眼巴巴地牽著奶奶和姥姥的手,委屈又可憐地張望著。
花生的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不捨得吃,要等爸爸媽媽回來再吃;玉米貪吃一點,已經咬了一顆,嘴上黏糊糊的,像個小豬豬。
哥倆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當爸爸媽媽的身影在路的盡頭出現的那一刻,兩個傻小子立馬來了精神,「爸爸」、「媽媽」的嚷嚷了起來。
光是嚷嚷還不知足,還要拼命拽著奶奶和姥姥的手,要去迎接一下。
可是這會兒正是下班的時間,路上人來車往,不太安全,所以奶奶和姥姥都蹲在地上,伸手摟著他們的小腰,不讓他們亂跑。
可憐的小胖娃,小短腿實在是沒多少力氣,拽不動兩個老人家,一時委屈起來,只好嗚嗚地哭著要爸爸要媽媽。
舅爺爺聽到哭聲,趕緊把改造好的兩個嬰兒車推了出來:「快快快,孩子等了半下午了,把他們坐車裡推過去。」
花生很開心,還是舅爺爺好,扭頭便在舅爺爺臉上香了一口。
玉米不甘落後,也吧嗒吧嗒跑過來親了舅爺爺一口,順便把自己臉上的糖水也糊了舅爺爺一臉。
霍潤家笑得合不攏嘴,幫著把兩個小子抱到車裡:「去吧,我盛飯去。」
兩個小娃娃激動壞了,拍打著推車面前的小隔板,嚷嚷道:「推推,奶奶,推。」
鄭錦繡哭笑不得,趕緊站起來,扶著把手,招呼霍齊家一起過去。
四大兩小在半路上碰面,剛一匯合,花生便熱情地把手裡的糖葫蘆伸出來,要給爸爸媽媽吃。
玉米不甘落後,把那狗啃一樣的糖葫蘆也獻寶似的舉在了手裡。
兩口子一起蹲下,媽媽吃一口花生的,爸爸吃一口玉米的,吃完兩個小子還不滿足,夫妻倆只好交換著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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