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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這世上哪有男人蹲著給女人洗腳的啊。
他的老丈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韋昊忽然有些猶豫了,要是東窗事發,她會被弄死的吧?
算了,先顧眼前吧。
她也接觸不到那樣的家庭。
她微微用了點力,把龔軻拽了起來:「聽著,我不需要你幫忙洗腳,我自己可以的。還有,不要總是低著頭跟我說話,我沒生氣。」
「好。」龔軻沒再堅持,洗自己的腳去了。
廢水都是他倒的,很勤快,很周到。
完全出乎韋昊的意料。
離開廣州的那天,她想的全是怎麼打擊報復,怎麼耍心眼使詭計,好讓龔軻知道她的厲害。
現在,她想的全是這種男人她真的下得去手嗎?
她忽然好像成了她老師的共犯,在傷害一個被長期打壓而逆來順受的老實人。
她有些煩躁。
她看著站在床前俯首帖耳的男人:「睡覺啊,你站著幹什麼?」
「可以睡覺了?」龔軻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
終於可以休息了。
韋昊直接把他拽到床上,拉了電燈的開關繩。
黑暗中,兩人並排躺著,各懷心思。
韋昊不動,龔軻也不敢動。
筆直筆直地躺著,手都要乖乖地貼在大腿兩側。
韋昊忽然很好奇他會怎麼睡,拉開電燈掀開被子,果然……
這是個只要相處一天就能摸透所有底細的男人。
可憐的男人。
可是,她同情他,誰來同情她呢?
算了,閉上眼,愛誰誰吧。
結果一晚上都無事發生,他真的可以坐懷不亂,雖然韋昊也沒指望他亂,但她還是很震驚的。
她坐起來,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八點了。
是了,這也是他買的,他把方方面面全都打理好了,做他的媳婦應該挺幸福的,但這也許是建立在了他的痛苦之上。
早飯已經做好了,韋昊聽見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她有些恍惚,她看著旁邊拍得四四方方的枕頭,要命,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他應該在部隊待過吧?她昨天回來的時候他確實是在整理床褥來著,只是她回來後打斷了他。
今天因為她還蓋著被子,所以他只整理了枕頭。
還行,沒把她拽起來也拍成四四方方的。
外間傳來米粥的香味,韋昊踩著鞋出去看了眼,龔軻正坐在桌子面前畫圖。
身側的窗簾是拉上的狀態,開著燈,免得來往的人看見裡頭的情況。
是個仔細的人。
韋昊在桌子前坐下,看了看面前的粥和煮雞蛋:「給我的?」
「嗯。」龔軻頭都沒抬,依舊認真在畫圖,還擺了一堆文具,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尺子。
韋昊看了眼,他畫的應該是裝配圖,還是個工作狂。
就是不知道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
從昨晚的對話來看,應該是前者。
韋昊拿起雞蛋敲了敲,卻被他接了過去:「對不起,忘了給你剝殼了。」
……韋昊低頭喝粥,抬眼的時候面前是白淨光滑的煮雞蛋。
還有男人那隻好看的手。
她再次感慨道:「你應該去彈鋼琴,肯定會很厲害。」
龔軻趕緊把雞蛋放她碗裡,移開視線:「別……別說了。」
「今年夏天還會有一場高考,你可以準備準備,考個音樂學院。你應該有鋼琴的基礎吧,我猜的。」要不然,昨晚他不會那麼傷心的,只有接觸過並熱愛過,才會那樣。
龔軻又哭了。
韋昊挑了挑眉,居然見怪不怪了。
哭完他繼續畫圖,好像逼著自己忙碌起來就不用想別的了。
韋昊搖了搖頭,心裡只剩下唏噓。
「出去逛逛吧,放鬆一下。」就是不知道他媳婦是哪裡的人,萬一是廣州本地的就算了。
龔軻猶豫了一下,拒絕了她:「今年好多單位都放假了,外面會有熟人的,我就不出去了,你自己去玩玩吧。」
韋昊真就出去了。
她得給嚴世清那邊一個交代,她和他結束了,就像夜晚的露水,不會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嚴世清無處可去,依舊在他們醫院的職工宿舍里。
韋昊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回味那晚的瘋狂和美妙。
然後,迎接他的便是一個噩耗。
「結束了?你……你什麼意思?」嚴世清不理解,「我們不是很開心很和諧嗎?你還誇我不像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誇我很有爺們的樣子。你說以後想要了就來找我,你說……」
「嚴世清,你很煩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黏黏糊糊的。我那天就是酒喝多了,你不知道?喝酒說的話能作數嗎?還有,不准來找我,你要是敢來我就跟你絕交。」韋昊不喜歡他什麼事都追著問問問,很煩的。
她選他,不過是因為他一直在死纏爛打的,好上手而已。
現在結束了,她不想欺負老實人。
嚴世清委屈地坐在凳子上,摘下眼鏡,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你肯定跟別人約定了什麼,不然你進不去一院的。我也不問,我不配問,我什麼都幫不上你。但我會等著的,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也是你第一個男人,我們很般配的不是嗎?昊昊,我的心你知道的。你想飛,你就去飛,等你飛累了,記得回頭看看我,我還在這裡,我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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