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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卿立刻反駁:「我懷有身孕,需要調理身子,藥方都是大夫給開的,有什麼問題?」

  江之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姚大人,可以把我的證人傳上來嗎?」

  姚翔招手。

  很快,那夜指認白冬青的婢女便被官兵領了進來,她根本不敢看俞卿的眼睛,發著抖跪地說道:「大人,奴婢那日說謊了,我根本就沒下過藥!是老爺死後,夫人給了我銀子,讓我承認和大小姐合謀,之後還把我從牢里保了出來。但奴婢回去之後,實在是越想越後悔,我為了一點小利,認下這麼重的罪過,實在是不值!」

  眼看著下人反水,俞卿氣到臉都憋紅了,咬牙切齒地說:「你現在血口噴人,有什麼證據?」

  婢女哭泣:「可夫人你要我污了白大小姐,不也是只憑一張嘴,半點證據都沒有嗎!我從來沒給任何人下過藥,我清清白白!你不要再逼我了!」

  俞卿不想與她爭辯,扶著肚子給姚翔叩首:「大人明鑑,斷案不能事事全聽他們胡言,我絕沒有害老爺,更沒有陷害白冬青這個惡人!」

  江之野輕笑:「該怎麼斷案姚大人清楚得很,無論如何,白冬青毒死親爹這個罪名處處都是漏洞,再說,犯罪總有動因吧?難道她毒死父親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落獄,讓你來繼承家業?這合理嗎?」

  俞卿一時語塞。

  姚翔默默地聽完他們雙方的各執一詞,態度不明地笑了笑,拍拍驚堂木說:「雖然江之野很想證明是俞卿下了毒手,但並沒有提供可定罪的鐵證。」

  聞言俞卿的臉色方才好看了點。

  姚翔又說:「不過如此一來,之前對白冬青的懷疑也的確站不住腳。既然如此,本官決定釋放白冬青,不過你們都是死者身邊人,嫌疑最重。在找到更多證據、挖出真相之前,誰都不可以隨意離開桃川,否則將以逃犯視之,聽明白了嗎?」

  俞卿急了:「這怎麼行?不能放人!姚大人!」

  姚翔不理不睬,大聲宣布:「退堂!」

  *

  經過如此一番折騰,傷勢慘重的白冬青確實是被救了出來,江之野當然不肯讓俞卿把她帶走,而是與瀋吉將其抬回客棧,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來看。

  那大夫縱然見多識廣,也治得連連嘆氣:「下手太狠了,白小姐沒被打死可真是萬幸。你們最好找個細心婢女,每隔三個時辰,便為她翻身換藥,雖然假以時日,傷口都能癒合,但難免留下傷疤……恕老夫無能。」

  瀋吉點頭:「明白了,多謝您。」

  話畢他又撩起帘子偷看白冬青:原本神采超然的大小姐變得失魂落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天花板,不知在瞧著什麼,怕是一時很難打起精神來了。

  白冬青不是怕吃苦的性格,無論是傷口還是傷疤,都不太可能擊倒她。如此憔悴,多半還是為了瓷藝吧?

  江之野交了問診費用,打發走了大夫,而後輕輕微笑:「沒關係,又不是鐵打的人,先讓她睡一覺吧。」

  瀋吉點頭,悄然遠離了床簾。

  *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有些兩敗俱傷的影子,而已然得利的,仍舊是按兵不動的洪家。

  隨著鬼市結束,不少瓷商都已乘著車馬離開了,因果巷內泛濫著熱鬧之後無解的荒涼。

  瀋吉跟江之野走在路邊,手裡拿著盒糕點,卻吃的興致缺缺,小聲道:「忙活半天,卻有種無聲無息間要被心印秒殺的感覺……這個心印真是把副本想明白了。」

  江之野輕笑。

  瀋吉搖搖頭,努力振作:「還是不能這麼喪氣,就算那些事件避開我們,我們也可以去主動觸發!」

  江之野耐心問:「你怎麼考慮的?」

  瀋吉態度非常認真:「白冬青明顯是受打擊了,能打擊到她的還有什麼?就是照骨沒有像她預料中那樣碾壓璣瓷啊!現在明擺著,一直默默殺人的就是洪家,必須掌握最直接的證據,揭露他們的真面目,讓白冬青自己看清楚,自己嫉妒的究竟都是什麼惡棍——只要洪家倒台,俞卿不攻自破,她並沒有太多本事的。」

  聽了這一席話,江之野只反問:「你還沒有猜到,那些失蹤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瀋吉怔愣:「我是真猜不到他們在搞什麼鬼,竟能讓人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桃川。」

  江之野輕聲重複:「灰、飛、煙、滅。」

  瀋吉呆望著他的側臉,腦海中忽然出現白冬青對著瓷窯的沉思的樣子,那瓷窯中的火無比炙熱、在一明一滅間,的確能將所有存在都化為虛無。

  江之野對著瀋吉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笑出來。

  瀋吉有些難以置信,雖然現實中的確是有骨瓷一說,但用人來燒制……簡直太離譜了。

  難怪一開始的主持人像被火烤過一樣,難怪俞卿要摸璣瓷的時候,洪昊急著阻止……

  江之野望向洪家的方向:「其實我早就懷疑了,但每次靠近那個院子,都會出現僕人驅逐我,這個心印設計的副本太過嚴密,是非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才行了。」

  瀋吉立刻勇敢表態:「我去!」

  江之野當然不同意:「你原本只是白家家僕,他們連馬老闆這種富戶都敢動手,對你完全不會客氣,危險只是一方面,更怕是白白犧牲,得不到進展。」

  瀋吉腦袋動得飛快,得意地露出梨渦:「不會,我有洪家人感興趣的東西,足夠忽悠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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