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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依靠江館長吧?您不知道那個江之野有多厲害!」駱離馬上嘴硬,然後又憤憤不平,「上周我也帶回來個能量很強的心印啊。」
沈聿白批評外孫:「不要事事與人比較。」
駱離抿著嘴唇陷入沉默。
「起初我以為吳家是想殺了瀋吉,他們也的確動了幾次手,但都是小打小鬧。」沈聿白一臉老謀深算的沉穩,「但這次爭奪心印,就連吳格予那小子都來了,目的不簡單,那些心印有那麼重要嗎?」
駱離立刻保證:「我去查查!」
沈聿白擺手:「過完年趕緊回東花去,你要看好你表弟,如果沈家血脈就此絕了……後果不堪設想!」
若說駱離真那麼把這句話當真,倒也不盡然,但他還是非常服從外公的,故而點著頭說大話:「放心,不會少他一根頭髮絲。」
*
艱苦的雪山行讓瀋吉累到精疲力竭,好在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只需好好休息就能恢復體力。
他一被館長抱回到酒店就睡得天昏地暗,夢裡不知幾度春秋,等到再從大床上醒來時,落地窗外已是璀璨的冰城夜景了。
參與的副本越多,分清幻境和現實就越難。
意識恢復清醒的同時,之前的經歷也一點點擠入腦海,無數死亡的慘狀和殺人的真實手感,鮮活得不成樣子。
明明周身都是輕盈的香氣,瀋吉卻心情低落,總覺得自己帶了股血腥味,想拿過手機查看時間。
結果胳膊剛抬起來,就被人從身後溫柔按住,稍顯遲鈍的瀋吉這才發現:江之野竟正躺在旁邊陪自己休息。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瀋吉還是心跳漸快,小聲問:「你沒去忙啊?」
江之野收緊手臂,直接把瀋吉清瘦的身體按入自己懷裡,聲音帶了幾分性感的睡意:「你都把心印帶回來了,我又有什麼可忙的?還是看著你比較重要。」
確實已經確定過關係了,可這個環境,這個姿勢……實在是太過於親密了些。
瀋吉害羞地瞧著落地窗上隱約的倒影,腦袋裡像有什麼彩光在混亂流淌。
江之野輕笑了聲:「你緊張什麼?怕我?」
瀋吉回神:「哪裡緊張?」
江之野依然把他摟在懷裡:「小貓身子都繃緊了。」
「你才是小貓。」瀋吉儘量放鬆自己,小聲嘟囔,「你是大貓。」
江之野不反駁:「嗯。」
難得有如此親密而溫暖的時刻,瀋吉追問:「你是真的放心我去,還是一直都特別擔心我啊。」
江之野反問:「你希望我是哪種?」
瀋吉過了會兒才回答:「雖然你講的很好聽,但應該還是擔心我的。」
「是啊。」館長坦率承認,「真想把他們都殺了,答應沈聿青的每件事都好麻煩。」
那個字眼一下子刺痛了瀋吉,他又僵住肩,用力按住江之野的手:「不許殺人!」
江之野沉默過幾秒鐘,耐下性子回答:「嗯。」
瀋吉知道他算是遵守諾言的性格,這才平復下心態,努力不再去想那些殘酷恐怖的畫面。
他拉起館長的手認真觀察起來,發現好像比記憶中還要好看,骨節分明,又修長,皮膚細膩得一點都不真實,指甲乾淨整齊,就好像漫畫家畫出來的一般。
江之野輕笑:「有什麼好看的?」
瀋吉問:「就是很好看,很完美,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缺點啊?」
「按你們人類的標準看,很多。」江之野淡聲道,「不過都藏在皮囊里,不會輕易被發現罷了。」
確實,瀋吉隱隱地知道,其實館長沒太多共情能力,耐性不足,甚至有點暴力。只不過在人間生活過幾十年,已經能掩藏得很好了。
他又問:「那我呢,你討厭我什麼呀?」
江之野難得願意回應那麼多話:「不討厭你。」
「肯定有不符合你心意的地方吧?」瀋吉笑,「你說出來我可以改,你不說就算了。」
江之野立刻回答:「別對誰都好,保持距離,對我好就可以了。」
……沒想到還真是理直氣壯,瀋吉忽然想像夢傀那樣叫他一聲臭貓貓,鬼使神差地咬住了江之野的食指尖。
背後平緩的呼吸隱隱急促了點,江之野收緊了按在他小腹上的手:「不想睡了?」
瀋吉不搖了,只輕輕含著指尖,其實他知道貓貓也會這樣,故意逗逗館長。
誰知道江之野忽然用了力氣,順勢捏住瀋吉的下巴,在他舌頭上勾了下,又在溫熱的嘴巴里輕攪。
莫名奇妙的色|情感,瀋吉瞬間臉紅著把手指吐出來:「你幹嗎啊?」
江之野失笑:「我發現你是有點葉公好龍的。」
不知該回答什麼的瀋吉哼了聲,索性翻身望向他的眼睛,而後又望著那眼眸中倒映的自己失了神。
江之野不再欺負他,讓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很溫柔地輕撩過他眉間髮絲,問說:「副本里都遇到什麼了?剛才……你好像做噩夢了。」
這話讓瀋吉面上的緋紅漸漸褪色成憔悴的模樣,他小聲道:「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說。」
江之野道:「不需要說,只要你願意向我坦白。」
瀋吉毫不猶豫地嗯了聲。
見狀,館長便稍微支起身子,接著便緩緩地垂下俊臉,用額頭抵上了瀋吉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