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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傀觸發玩家標記請求……」

  「標記成功!」

  「柳琪,35歲,赤花楹老闆,對姨娘朱容唯命是從。」

  「當前同化指數:35%」

  「已標記全部玩家!」

  「獲贈一次全域視界觸發機會。」

  「副本關閉前可隨時使用。」

  夢傀開心:「行啊,竟然猜對了!」

  瀋吉:「而且他的同化指數很低,腦袋還算清醒。」

  夢傀:「的確是個厲害玩家,可以利用一下。」

  柳琪對瀋吉的打量很是懷疑:「你還想做什麼?再不走,就留下來陪我過夜吧。」

  他這玩笑話實在不像開玩笑,瀋吉眉頭微簇,快步逃出門去,實在不願意再和老闆多待。

  *

  平湖暴雨,大霧瀰漫,危機四伏。

  正依靠小小木筏移動的苦命二人組很是淒楚。

  事實的確像瀋吉預料的那般,阿金並不甘心於就這樣離開。她蹲坐在筏邊上,打著小傘,嗅著迷香,故意用非常平淡的語氣敘述起幾乎快被遺忘的往事。

  「當時在朱容的蠱惑下,我爹給的嫁妝全被他們搶去堵了生意上的窟窿,而我因為勸不了柳琪回頭是岸,便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裹,準備逃回娘家報官。」

  冒雨划船的雷木嘆氣:「那時柳家已經不行了,亂|倫私通的醜聞會成為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怎麼可能讓你平安離開?你還是那麼急切又天真。」

  阿金苦笑:「是啊,我從柳家出發的當夜,就在路上遭到蒙面殺手的襲擊,出嫁時我爹送我的下人全被殺了,再之後,他們便走水路,直接把我綁架到這赤花楹來,整整關了十年,再也沒能離開半步。」

  雷木心疼地搖頭:「柳琪是個猥瑣小人,但他性格十分軟弱,多半不是他把你弄成這樣子的吧?」

  阿金:「是我氣不過……在水牢里日日咒罵朱容,那些狠話傳到她耳朵里,自然惹惱了她。其實我本不怕,想著大不了一死,但朱容的喪心病狂還是超乎了我的想像,結果……再悔恨也來不及了……」

  少女時期的金玫嬌憨可愛,絕非現在那副怪異長相,雖然雷木仍能在宴席是一眼就認出自己所愛之人,只不過他不敢主動去地多加詢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阿金卻沒太過介意,呆呆地望著雨氣中的迷霧:「我不曉得那個綠榴是什麼背景,她小小年紀,便會各種奇藥邪術,得到夫人命令後,或將我泡在惡臭難聞的藥湯里,或鎖進蜷縮著才勉強能容下身體的箱子中,日日折磨,始終興致勃然……」

  說起這些,阿金不由瘋狂顫抖了起來,她的眼睛又冒出仇恨的赤色:「我的身體越變越軟,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都如動物般在籠子裡苟延殘喘,最後淪為供人取消的玩物,全是拜他們所賜。所以,我不能就這麼離開!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雷木聽到那些往事亦是怒火中燒,同時痛心疾首地勸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能如此順利地逃出來,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阿金瞪向雷木:「為什麼你願意為我冒險,卻半點不明白我的心呢?苟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只有讓朱容和柳琪他們血債血償,我才不至於時時刻刻都被往事折磨!否則,還不如讓我輕輕快快死在平湖裡吧!」

  雷木無奈地問:「只靠你我,怎麼血債血償?」

  阿金:「如果我有辦法呢,你敢陪我回去嗎?」

  雷木沉默。

  他不怕死,只是不想帶她去送死。

  阿金爬到雷木腳邊,拉住他的手道:「我答應你,只要能報仇雪恨,以後我便隨你隱姓埋名,重新來過。」

  *

  隨著時間緩慢推移,令人窒息的黑夜終於完全退去了,但赤花楹卻並沒有在日光中恢復昨夜的生機,反而處處透著非比尋常的古怪。

  出乎眾人意料,朱容對阿金的重視比想像中更甚,她竟然親自帶領著那些殺手們乘船追了出去。

  女主人不在,船屋內外都瀰漫著種不容忽視的安靜和落寞,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什麼事情。

  留宿的客人多半感覺到了那股難以描述的不詳氛圍,紛紛選擇結帳離開,全然不顧危險的暴雨和驚雷,非堅持要回到附近鎮子上去不行。

  瀋吉徘徊的功夫,便見十餘艘小船駛出了赤花楹,那就像是危險來臨前的風吹草動。

  夢傀:「你的異常指數可不低了,放棄主線會遭到副本懷疑的,還是建議去救顧大人。」

  瀋吉扶著欄杆,凝望向湖上的迷霧,半晌後點頭說:「嗯,不能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了,否則便真著了心印的道,必須搞出點亂子來,先保顧長卿離開再說。」

  夢傀:「江之野跟夫人走了,你自己怎麼搞?

  」

  瀋吉正欲回答,赤花楹東西兩側的空中竟同時冒起滾滾黑煙,那濃煙襯著華麗的木屋和深不見底的湖水,仿佛把這盛滿了假笑與淚水的地方撕裂了。

  「著火啦——」

  「快去通知老闆!」

  「先救火啊!」

  七零八落的喊聲和不畏雨水的火焰成了新的混亂。

  夢傀:「啊哦,看來有人替你把亂子搞了!」

  瀋吉:「多半是不死心的阿金。罷了,先救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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