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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滿頭霧水的瀋吉悄悄紅了耳朵。
他摘下鐲子舉起來反覆瞧看。
那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惹得夢傀呸了又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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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心印作亂,各大媒體總在報導著各類匪夷所思的案件,里每天都不缺少可討論的八卦,超乎想像的離譜事件和一個比一個精驚世駭俗的熱搜,總是滿天亂飛。
這天藝術史的課堂上,坐在瀋吉身邊的同學忽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發問:「喂,你看到這個沒有?」
正在認真記筆記的瀋吉疑惑。
他偷偷接過對方的手機瞅了眼,竟是賭場高管跳樓自殺的實時新聞。
那同學消息靈通:「我記得你發過朋友圈。之前東花那個跑去澳島跳樓的男生你認識的吧?他的葬禮才剛結束?結果這回賭場老闆在他跳樓的同一個地方,也跟著跳下去了,你說,是不是厲鬼在進行報復啊?」
本想敷衍了事的瀋吉越聽越驚訝。仔細閱讀新聞,才發現死的人真是那個賭場老闆的侄子高鶴翔。如果特勤部的情報沒錯的話……他便是那個地下賭場的負責人,以及被骰子完全控制的大傀儡!
看來珀琅被重新收容後,賭博生意的大本營澳島,的確發生了一些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多少算自己蒙受痛苦的意義吧?
同學等不到瀋吉的反應,又自言自語:「以前我可不信鬼神,現在卻覺得,世界上有很多事,用常理是沒辦法解釋的,你說是不是?」
瀋吉回答:「也許吧,總而言之,千萬不能碰賭。」
「你倆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台上的講師忽然這般質問。
瀋吉嚇得趕緊把手機還給同學,隨之微微坐直身體,在大家的注視下尷尬到臉都熱了。
老師非常喜歡這個聰明安靜的學生,故意叫他起來:「瀋吉,既然你那麼喜歡說話,就跟我們說說文藝復興時期——」
瀋吉本想專注地把問題聽清楚。
沒想窗外走廊上,忽有個熟悉的黑影閃過。
他再定睛一瞅,驚訝到差點出發聲音來。
竟然是吳彌爾那傢伙!
吳彌爾身穿淺棕皮衣,帶著茶色的太陽鏡,朝瀋吉露出張揚的壞笑,伸手打了個招呼。
班上的女同學順時蠢蠢欲動。
「哇,哪來的混血帥哥?是我們學校的嗎?」
「好像是瀋吉的朋友。」
「上次有個更帥的長髮男模來接他!」
「你說跟沈同學搞好關係,是不是能解決我們的單身問題呀?他身邊怎麼那麼多好資源啊?」
瀋吉根本沒有閒心去聽她們不靠譜的議論。
邊磕磕絆絆地回答著老師的問題,邊徒生緊張。
畢竟在他心裡,吳彌爾那傢伙幾乎和魔鬼劃上了等號,而今出現,肯定不是為了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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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幹嗎?」
下課後,瀋吉儘量顯得氣勢洶洶。
見到面便沒好氣地發出以上質問。
吳彌爾抱手得意說:「想找你還不容易嗎?你不會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吧?」
瀋吉蹙眉:「我正常生活,沒有藏,你到底幹嗎?」
吳彌爾收起了在副本最後環節的氣急敗壞,環顧左右:「你讓我在這裡說嗎?就不怕你的同學們聽見?」
瀋吉多少還是個斯文禮貌的年輕人,實在拿這種無賴沒轍,他擔心吳彌爾忽干出什麼誇張的事情,害得自己沒辦法收場,只好無奈帶路:「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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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後門的小書吧十分清淨。
由於未到休息時間,來這裡消費的同學並不多。
瀋吉找了個角落位置小心落座,連杯飲料都不想給他點,只警惕道:「有話就直接說吧,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胡鬧。」
吳彌爾笑:「哎呀,不愧是沈家繼承人,講話就是氣派,我好緊張呢。」
瀋吉在來的路上已經給江之野發過微信。此刻不由再度打開手機,傳去個哭泣的表情包和定位地址。
同時,他只能儘量冷靜:「你不說我就走了。」
吳彌爾摘下太陽鏡,上下打量他兩眼:「好吧,我是來找你買那骰子的。」
瀋吉驚訝:「買?」
吳彌爾:「之前小瞧你了,你能把珀琅帶回來,的確是不簡單,但是骰子對我至關重要。我不跟你硬搶,明碼標價總是可以吧?我知道你需要錢。」
瀋吉愣住:「我怎麼不知道我需要錢?」
吳彌爾理所當然:「眼下你和你外婆住在那種破地方,遲早需要換個體面的房子吧?再說你那姓李的朋友一屁股債,你有辦法幫他解決嗎?」
瀋吉沒想到他把自己的事全都調查清楚了,但還是儘量平靜回答:「我和阿婆生活得很好,而且我朋友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去代替他解決呢?」
吳彌爾著急:「哎呀,你可真是油鹽不進!好吧。那直接給你開到這個數怎麼樣?」
他拿出支票簿來,在上面瀟灑地寫了幾筆。
一串數字,位數極為誇張,倒是真夠在寸土寸金的東花市置辦套不錯的大房子了。
夢傀緊張:「喂喂,心印可不是能買賣的東西呀!」
瀋吉暗想:「我當然沒打算賣啦,現在只是在想,到底怎麼才能把他平安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