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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吉:「……」
白貓繼續專心地品鑑起盤子裡的大草莓。
瀋吉只能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那我睡了哦,明天只能先去拜佛,再去安置骰子了,心印不會跑掉吧?」
白貓:「不可能,它多半已經自閉了。」
瀋吉這才關掉檯燈,閉上沉重的眼皮,結果片刻後,一股清甜之氣便鑽入了鼻息,是草莓味的白貓溜達到枕頭邊趴了下來。
這樣也好,總不像人類形態那樣,會害自己緊張到睡不著覺,瀋吉這般自我安慰。
夢傀在充電座上翹腿腿:「勸你還是放棄這個結婚對象吧,就像他說的,可別被那個大帥哥的皮所迷惑,它可以變成任何生物,所有外觀皆是表象。」
瀋吉:「……」
夢傀美滋滋地暢想:「找個正經老婆,生個小侵入者,再交給我來帶,那多棒呀。」
瀋吉:「…………」
夢傀:「沈家人都是異性戀來著,你不會基因——」
它話還沒說完,竟然忽被跳上桌子的白貓叼住了腦袋,嚇得立刻發出尖叫。
白貓把夢傀玩偶丟出去老遠,而後道:「一直釋放能量,不得安寧。我覺得,沈聿青從不需要這種東西,你不使用也沒問題,不如把它給關掉。」
瀋吉無奈地把夢傀撿了回來:「你說過,這些事情陸續發生必有緣由,而且它還是挺有用的。」
夢傀裝委屈:「嗚嗚嗚……」
白貓的金瞳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夢傀轉瞬安靜,就像個真正的塑料娃娃那般,在充能底座上僵住全身關節,再也不敢隨意動彈了。
*
清晨的古寺充斥種洗滌心靈的神聖氛圍。
雖然宋麗娟信佛多年,但瀋吉卻還是第一次跟著她來到這種地方,難免有些好奇,白貓靜靜地蹲在他肩膀上,亦在左顧右盼。
沒想天都沒完全亮起,大雄寶殿已是香火繚繞。瀋吉非常聽話地跟在外婆身邊跪地祈禱,而後又奉上香火和供奉,雙手合十。
祖孫兩個如此虔誠,趁機跑到外面的白貓偏不老實,它竟然跳到個石質佛像頭頂,悠哉地曬起太陽。
由於宋麗娟要去參加廟裡一日修行,瀋吉先把外婆送進了內室課堂,而後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待到看清江之野所為,頓時大驚失色,生怕這種舉動惹怒旁人,忙跑過去:「快下來!」
白貓尾巴微搖。
「無妨,這小傢伙有靈性,佛祖不會見怪。」
略感耳熟的聲音響在旁邊。
瀋吉側頭,毫無預兆地望見蒙眼和尚淨立身邊,不由驚訝:「大師?您……怎麼在這裡?」
和尚行李,而後道:「近來遊歷至東花,借居於此。」
昨日就想找他,偏立刻心想事成,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瀋吉不再遮掩心思:「真的嗎?近來,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還有上次那手串,的確幫了大忙。」
和尚淡淡一笑:「小施主不急走的話,去禪房坐坐?」
白貓已趁此刻跳回了瀋吉肩頭。
瀋吉自然答應:「好。」
*
寺院清淨之地,禪房內自是樸素優雅。
和尚雖蒙著眼,卻親手為瀋吉斟了茶,落座便道:「小施主不必多以,貧僧若想找你,自然是找得到的,但這幾次相遇,實屬機緣巧合。」
雖然事實離奇,但他講話懇切,實難質疑。
瀋吉認真:「還是多謝您贈禮,不然我肯定要吃大苦頭。不過您既然送我這東西,就肯定知道我是誰吧?」
和尚朝他那開裂的手串伸出胳膊。
瀋吉立刻摘下。
和尚接過手串:「只知小師傅姓沈。」
瀋吉這才介紹自己姓名,而後問:「還沒請教……」
和尚:「貧僧法號星宇。」
瀋吉眨眼:「星宇大師,所以您是認識我家人嗎?」
和尚一臉沉思地盤起手串,並不多言。
白貓在蒲團上輕輕瞧著它們。氣氛微妙而神秘。
瀋吉不想錯失機會:「現在我家裡人都不見了,如果您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望告知一二。」
星宇這才開口:「的確曾與沈奈施主有些淵源。」
瀋吉遲疑:「我……媽媽?」
星宇說:「我與她算同行,都是心印獵手。同入過幾次副本,僅此而已,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瀋吉更為驚訝:「您也……」
星宇微笑:「十來年前的事了。」
瀋吉:「那我媽……是個怎樣的人,她去哪了?」
星宇搖了搖頭:「沈奈的去向江湖上無人知曉。但我認得的她,是個信念堅定的戰士,任何副本都不會困擾住她的思想,相信施主未來也不會遜色。」
這樣說著,他便把手串遞還給瀋吉。
瀋吉詫異接過,見那蜜蠟上的裂痕全都消失不見了,而且本已消散的光澤又重新出現,真比文玩修復師傅的手藝還厲害,難免於心裡生出驚訝。
星宇微笑:「願小施主逢凶化吉。」
偷看了半天的夢傀驚呆:「他根本沒有心印的力量啊,怎麼能做到這麼超乎尋常的事呢?」
瀋吉當然回答不出。
他握緊手串:「這……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星宇只道:「貧僧有些本事,也經歷過很多往事。但那些如今已不想再提起了,還望小施主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