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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他便起身離開。

  呆坐原處的高橋三郎環顧四周:此時羽紗並未來盯梢,屋內屋外只有些眼神冰冷的東瀛武士,而他們……或許便是能牽制住易朝夕的力量。

  *

  折騰到第三日,賭局的進展並不讓易朝夕滿意。

  眾人離去後,他便始終留在自己的船艙內玩著那幾個骰子沉思,瞪著空氣許久都沒有說話。

  余芍兒貼心地端來參茶:「老闆,別太擔憂,今晚必可真相大白。」

  這管家打小就跟著易朝夕,事事都做得妥帖。

  而今,也算是最值得信任的親信了。

  易朝夕停住動作,忽問:「你覺得我判斷得對嗎?」

  余芍兒搖頭:「屬下愚鈍,只覺得人人可疑。」

  易朝夕少見地嘆息:「若是不成,這金銀舫,便怕是靠不了岸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侍者在外稟報:「高橋少佐求見。」

  易朝夕面露不耐,將骰子挨個收起:「讓他進來。」

  無論如何,東瀛人在大梁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哪怕是面對朝廷要員也不肯低頭,更何況易朝夕並非檯面上的政客,所以「寄人籬下」的高橋三郎,見面時仍保持著他的傲慢。

  進到船艙後,他不等招呼便直接落座,開口要求:「時間還早,先提審陳寒。」

  易朝夕笑了下:「審是會審的,不就勞煩您費心了。」

  高橋三郎頓時惱怒:「是我要提審她!」

  易朝夕仍笑,連話都不想多講。

  高橋三郎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地湊活下去,立刻起身,拿住腰間的太刀:「你想背信棄義?」

  余芍兒立刻擋在中間,而易朝夕則照舊不慌不忙地哼說:「是誰不忠在先?你搞了個南笙四處攪渾水,浪費我的時間,現在又想折騰陳寒幹什麼?」

  高橋三郎已猜到那南笙多半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也沒太過尷尬,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她的種種表現相當可疑,我認為她就是黑鴿。」

  易朝夕抬眸:「是不是的,又如何呢?」

  高橋三郎頓時變臉:「你想毀約,獨吞戰果?」

  易朝夕走下床塌,不冷不熱道:「誰是黑鴿,我晚上自會給少佐一個交代,現在就別在這裡咄咄逼人了,不要以為易某就沒脾氣,嗯?」

  這句話讓高橋三郎擔心的事情徹底變成現實,但他著實沒有拿捏易朝夕的好辦法,只能將心裡的情緒壓了又壓,方才攜著怒氣轉身大步離去!

  易朝夕同樣不悅,他哼了聲,才吩咐余芍兒道:「把詩給陳寒送去,若她破解不出,今晚就解決了吧。」

  余芍兒拱手:「是!」

  第53章 金銀舫

  卻說陳寒認輸後, 一直等著嚴刑逼供的到來,她沒有任何保命的籌碼,難免顯得心如死灰。

  結果那些侍者只不過把她丟入牢房, 而後便忙別的去了, 安安靜靜大半天,竟再無人問津。

  毫無目的的等待就像凌遲, 陳寒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覺自己心臟慌亂得快要炸掉了。這感覺, 簡直比看到投資的錢全打了水漂,還要讓她崩潰難受。

  真後悔來金銀舫啊……

  直至鐵門忽響, 才把陳寒的神志拉回現實,來者是美麗而無情的余芍兒。

  陳寒扶著牆努力站起, 這才發現自己半邊身子都已經坐麻了,不由微露尷尬之色。

  余芍兒卻照舊體面:「不必多禮。」

  陳寒警惕:「你們要拿我怎樣?準備審訊我嗎?」

  余芍兒微笑:「該交代的, 陳姑娘早就都交代了, 相信再怎麼嚴刑拷打, 您也不會說出更多, 對嗎?」

  陳寒:「……除非你們想屈打成招。」

  余芍兒從袖口拿出張紙, 遞給她:「沒那個必要, 這東西你瞧清楚了。」

  陳寒接過,打開來不由愣過一下,紙上用娟秀的小字,寫了首稚童都會背誦的古詩——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 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 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余芍兒嘴角微彎:「這詩里藏了句話, 那話至關重要,陳姑娘可明白?」

  陳寒緩緩搖頭。

  余芍兒語氣平淡:「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易先生已經吩咐過了,如果酉時前你能說出那句話,一切便都可商量。若不能,你也得不到羽紗今日的解藥了。」

  陳寒想到體內被注射的針劑,因從未因它感受到,難免顯得將信將疑。

  余芍兒並不多加威脅:「不過不用太害怕,那藥發作時,死亡來的也是消無聲息,就像片落葉,風一吹,便什麼都沒了。」

  說完,她便微微鞠躬,轉身便走。

  陳寒在後面急叫:「喂!不要自說自話!我真不知道這啞謎是什麼意思啊!」

  余芍兒當然不理。

  牢房隨著鐵門關上,再度恢復了死寂,陳寒靠著牆緩緩跌坐。她猜得到這多半是間諜的密文,但……就算真逼自己破解,也是不可能無中生有的。

  看來是因為毫無用處而要被殺掉了嗎?她對著那頁紙愣愣地發起呆來。

  *

  舫上波濤暗涌之際,瀋吉這處卻有種歲月靜好的假象。他正坐在茶室里耐心地教著妙妙唱越戲,見羽紗款步前來,也只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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