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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妙忍住恐懼微微點頭。

  余芍兒用手絹擦掉孩子眼角的淚珠, 塞給她塊米糕。但妙妙只是接住,卻不願吃。

  瀋吉嘆了口氣, 這才顧得上觀察陷入沉默的眾人:除他、江之野和吳彌爾外, 另外四位也算各有特色——

  一位紅衣熟女, 淡定地把玩著把香扇。

  一位白裙甜妹, 滿臉慌張, 不停扣手。

  一位綠衣小白臉, 故作鎮定地面無表情。

  還有那位剛被吳彌爾煽動的壯漢,滿臉貪婪急切。

  最開始圍讀劇本時,瀋吉清晰地記得只有一名女玩家存在,如果此處的賭客們就是玩家,那熟女和甜妹之間必有個NPC在魚目混珠。

  只不過, 她們的舉止都沒有超脫背景時代的印記, 並不像鄭容那麼魯莽,實在無法分辨。

  正思考時, 木門已被輕輕推開,是易老闆在打手們的簇擁下款步出現了。

  他的咳病似乎已經止住,只帶著浮於表面的冷笑,而其身後,還跟著位黑臉的中年東瀛武士,和位容貌艷麗的和服美女。

  余芍兒立刻抱著妙妙退到屏風裡側,避開即將要發生的衝突,溫聲細語地哄著她玩去了。不管那是不是虛情假意,瀋吉都心生感激。

  沈家顯赫,易老闆曾與瀋吉有幾面之緣,他態度自然地笑問:「怎麼來乾坤會還帶孩子啊?」

  瀋吉這角色平日便有些張揚,故意裝得沒好氣:「我哥把她託付給我,不可能離了眼前。」

  在故事背景中,沈家兄長以命相博,奪取了重大戰役的勝利。這為整個家族在梁王朝贏得了榮譽和尊嚴,推動著老爹青雲直上,旁人自然不敢小覷。

  易老闆果然拱了拱手:「沈將軍為國捐軀,小女娃也算是英烈之後啊。放心,易某絕不會為難孩子。」

  現實世界中,瀋吉也是玩過些正常劇本殺的,他不想過度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照舊用角色語氣反問:「所以,你是準備為難我們了?」

  易老闆:「此話嚴重,確實是事出有因。」

  說話間,易老闆已帶著那名武士落座,而和服女則立於他們身後,投來狡黠的目光。

  賭客中的綠衣小白臉似並不喜這位大老闆,神色複雜說:「到底要我們玩什麼賭局?怎麼還亂傷人啊?」

  易老闆舒展眉目,笑了:「各位也都是賭桌上的常客,尋常玩法,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小白臉:「別兜圈子。」

  易老闆挑眉:「好,那易某就開門見山,今晚我們來玩抓賊,怎麼樣?」

  聞言,瀋吉頓時有種「果然如此」的危機感,以他這角色的性格,此刻不講話反而不正常,故而馬上質問:「抓什麼賊,你說的不會是雲楚起義軍吧?」

  眾人頓時狐疑互看,而江之野則直望向黑臉東瀛武士。

  易老闆鼓了鼓掌:「正是,而且就在你們當中。」

  此話一出,在坐的幾人更加沒法淡定了。

  那小白臉最先翻臉:「你胡說什麼?我堂堂六司侍郎,憑什麼聽你血口噴人?」

  玩扇子的紅衣女切了聲:「區區個侍郎亂叫什麼?」

  小白臉:「你又算什麼東西?」

  紅衣女:「本來就是,人家典獄衙掌事還沒生氣呢。」

  瀋吉終於認真關注到她富貴花長相的臉,腦海里漸漸收到些副本發布的劇情訊息。

  「陳寒,花魁。兩年前在京城樂坊名噪一時,而今也算是名利場上的紅人,可惜口碑極差。最喜麻將牌九,無賭不歡。據說所賺銀元,都被她在賭場揮霍一空了。」

  是個混過社會的女人,肯定不好忽悠。

  瀋吉移開目光。

  與此同時,其他人則都被花魁陳寒的表情,引得盯住了波瀾不驚的江之野。畢竟典獄衙是清除雲楚間諜的利爪,怎麼而今還成了盤中餐?

  好在江之野照舊是深藏不露:「究竟是怎麼回事,易老闆不妨明示,否則我們也不好配合。」

  易朝夕笑:「不急。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說。」

  早守在旁邊的侍者們很快便搬來個巨大的八仙桌,那桌上擺滿了扣著銀蓋的餐盤,鮮花濕帕也一應俱全,還真有歡迎貴客的隆重架勢。

  易老闆抬手招呼:「都愣著幹什麼?坐啊。」

  他身邊的黑臉東瀛武士率先坐去了主位。

  眾人互相對視,卻不敢妄動。

  易老闆嘆氣:「瞧我這腦子,忘了介紹,這位是東瀛少佐高橋三郎先生。」

  儘管梁王朝的權貴們拿東瀛人沒辦法,但內心多少藏著畏懼和厭惡,聞言也不願多做反應。唯那花魁陳寒拉得下臉來,彎起眼眸:「失敬失敬。」

  說著她便勇敢地坐到了高橋三郎手側。

  見狀,其餘人等也只得紛紛找了自己的位置。

  瀋吉自然挨著江之野,可他剛坐定,吳彌爾便毫不客氣地湊到旁邊,還飛過來個曖昧挑釁的眼神,瞧著便令人火大。

  易朝夕接過侍者遞來的溫熱手帕,邊擦拭自己慘白的手指邊說:「具體呢是這麼回事,半個月前啊,我在金銀舫上抓到個雲楚的奸細,可是好一番盤問,那人才道出了實情。原來他在易家潛伏已久,為雲楚可是傳遞了不少消息啊,這次特意找機會上了金銀舫工作,更是為了將我大梁的剿賊作戰圖,交給他的上線細作,一名代號黑鴿的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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