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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因為心印作祟嗎?

  瀋吉拿出手機想關心下李蜀,又怕適得其反。

  正猶豫時,附近再度傳來喧譁驚叫,竟是吵架的男乘客掏出瑞士軍刀,紅著眼睛瞪向被他踩了腳的女人。天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把利器帶上來的!

  本還滿口髒話的女人完全噤聲,向周圍投去求救的目光,但看客們只是硬生生地讓出了片空地,生怕血濺到自己身上,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男人怒氣沖沖:「罵啊,怎麼不罵了?」

  不知為何,瀋吉眼裡的男女全變成了容貌扭曲的黏膩怪物,而觀望著他們的人,則如傀儡般面無表情。原本嶄新的地鐵車廂仿佛遭受時間腐朽,飛速衰敗的同時,滲出了斑斑血跡……

  眼看男人真要抬刀便刺,他也顧不得許多,拼命擠上去大喊:「住手!」

  與此同時,忽有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如神、卻用黑布蒙著雙眼的和尚大步走來,他邊走邊聲音洪亮地吼了句:「阿彌陀佛!」

  不知為什麼,瀋吉被那聲音一震,神志頓時清明,而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那些陷入混亂的乘客。佛音落地,在場者再無人推搡。

  和尚若無旁人地穿過擁堵的人群,停到男乘客面前,雙手合十道:「這位施主,還請放下屠刀。」

  男乘客仍舊是怒氣沖沖的,但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鎮住,怎麼也動彈不得,原本扭曲的臉不由氣得通紅。

  和尚淡定微笑。

  與此同時,兩名安保人員終於趕到,他們幾下便用電棍制住了鬧事的男人。

  隨著和尚默默離去,瀋吉眼前的詭相逐漸褪色,又化成無比正常的末班地鐵。

  ……這也是心印作祟嗎?還是怎麼回事?

  他暗自心潮起伏。

  「現在的人都瘋了吧?還好有大師出馬!」

  「遇到這種事,晦氣,別耽誤我下班睡覺。」

  耳畔的聒噪人聲再度喧沸,恰好地鐵已到站,瀋吉定了定神,支好拐杖,低頭隨人潮走了出去。

  *

  說句實話,直至赴約的路上,瀋吉都仍不確定那博物館是否真的存在,畢竟他已在東花市生活了十八年,當真從未聽聞過這個地方。

  下了地鐵後,一路按照導航尋到終點,瀋吉終於發現不僅確有其館,門口還擺著售票二維碼和幾個自動販賣機,看起來頗為正常,只是恰逢深更半夜,無人進出罷了。

  暗淡的月色之下,古樸的紅色外牆上開滿了尚未凋落的綠櫻三角梅,那景色在細雪中極為清雅,的確像是江之野會待的別致住處,再踮腳往裡張望,則曲徑通幽,看不真切。

  瀋吉緊張地拍了拍落雪的大衣,又整了整頭髮,正有些莫名緊張時,身後卻傳來冷漠的疑問。

  「為什麼不進去?」

  瀋吉猛回頭,在風雪中望見個無比面癱、膚色慘白的黑衣青年,不由嚇得後退了半步。

  然而對方卻無過多反應:「我是這邊的工作人員,江館長說過你可能會來。」

  他的語氣沒有半點感情,和表情同樣機械呆滯。

  瀋吉漸漸回神,想起李蜀描述過的那個送自己去醫院的「怪人」形象,不由驚訝:「是你……安排我住院的嗎?」

  青年:「館長的任務罷了,跟我來。」

  瀋吉不敢怠慢,立即拄著拐杖吃力跟隨,自我介紹後又問說:「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

  青年:「花林晚。」

  好生動好美麗的名字!

  和本人實在是……

  瀋吉不敢吐槽,只得拼命控制住嘴角。

  *

  花林晚對博物館自然熟門熟路,他悶不吭聲地一路帶領瀋吉走到深處,由於途中穿行過大部分建築,也算是順勢參觀到了。

  此館似是園林改建,除員工居住的青色小公寓外,便只有幾間古屋狀的展館。

  館內藏品多是些明清時期的瓷器和家具,雖然常規設施一應俱全,但總體來說並無特別。

  倒是院內花卉和各式綠植如夢如幻,真希望突如其來的雪天,不要毀了這些脆弱的生命。

  瀋吉東瞅西看,無比好奇。

  花林晚忽然說:「都是假象,不必在意。」

  話畢他便停步在間會客室外:「請進屋稍等。」

  *

  會客室古典而溫暖,完全隔絕了雪夜寒冷,被獨留此處的瀋吉不敢落座,一直站在沙發旁邊。

  約過了三五分鐘,他滿心惦念的男人才遲遲出現。

  這次江之野只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長發隨性散落,眉眼的精緻依然驚魂動魄,看來之前的副本,實在是嚴重地壓縮了他的顏值。

  瀋吉不知該說什麼,結巴道:「你、你好。」

  不知為何,江之野的表情有點不悅,淡淡地瞥過眼神說:「我就知道,你好奇心這麼重,不可能不來。」

  瀋吉小聲:「換作你,可以假裝無事發生嗎?」

  江之野沒回答,只示意他跟上自己。

  瀋吉立刻拄拐尾隨。

  江之野朝院落最深處的無名展館帶路,邊走邊道:「其實你已經知道心印和副本是什麼東西了。」

  瀋吉眨眼:「但他們從何而來?最近東花市很不太平,是不是心印作祟?侵入者到底是什麼?除了我還有多少?像你和駱離明明不是侵入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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