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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吉情不自禁地握緊他的胳膊:「所以,不管是哪個角色,都不能淪為大黑天的傀儡,更不能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江之野眨眼:「所以有什麼愛與正義的新目標?」
瀋吉堅定:「揭露大黑天和其爪牙的真面目,把光明還給榕骨鎮。救出你弟肯定是有好處的,我們跟他一起把齊警官留下的證據送出去!」
江之野仍勾著嘴角:「如果做不到呢?」
瀋吉權衡:「那就為了目標做出犧牲,總之,必須不計代價地把證據上交。不管是繼續爭奪權力,還是除掉巫賢他們,都不可能逆轉結局。」
江之野不置可否。
瀋吉懇求他:「一起配合肯定能做到,先把副本破壞掉吧,然後再像駱離說的,對心印各憑本事。」
江之野難得嘆息:「不計代價……說的好聽,你不會以為在副本里出生入死,是和講故事一樣簡單的事情吧?你沒真吃過苦,英雄也沒那麼好當。」
這般問完,他多半又不想對瀋吉這麼嚴厲,故而表情恢復了平靜。
瀋吉並不在意,只問:「乾脆點,你的任務線到底有沒有需求救江鶴出來?」
江之野承認:「確實有,但也不用那樣折騰。」
瀋吉多少了解他的人設了,無語道:「不會又想去劫獄吧……不行,那樣江鶴就失去在鎮子裡自由行動的資格了,你會遇到更多麻煩。」
江之野笑:「這麼關心我?」
瀋吉按著他的手更加用力:「我真的可以救你弟,你聽我的安排行動,好不好?」
江之野沒再堅持:「剛才還問我怎麼辦,看來你只是想支配我做事……好吧,說來聽聽。」
瀋吉微笑:「先幫我找間暗房!」
*
次日卯時,照理說該是清晨了,但榕骨鎮的雨仍淅淅瀝瀝地下著,見不得幾抹光。無人經過的派出所周圍,更是瀰漫著陰暗水霧,氣氛壓抑,令人揪心。
作為鎮上唯一的警察,王祥當然也是在榕骨鎮土生土長的,而且還與劉盛有些遠房親戚關係,所以才能混上個名義上的執法職位。他很滿意這唬人的工作,常在所內一睡一大天,本日亦然。
當——!當——!
這傢伙正在朦朦朧朧的雨聲中做著美夢時,忽被一陣震耳的鑼聲吵醒,險些嚇出心肌炎來,揉揉眼睛才發現:竟是瀋吉在搞鬼?聲音正是那小子站在派出所門口拼命敲打而出的!
王祥好不容易從魂飛魄散中緩過勁,忙沖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搶走了銅鑼。
瀋吉表情無辜。
王祥瞪著腫眼泡:「你幹什麼?瘋了麼!」
瀋吉解釋:「昨夜暴雨,哪怕有辦法聯繫上外面,縣裡的警員肯定也是進不了山了,但我是學醫的,想著能找到證據幫忙破案,就來了。」
王祥憤怒:「無論如何該先跟我商量!」
瀋吉早有準備,自然慢條斯理地笑說:「可怎麼叫你都叫不醒啊。我覺得倒不如跟大家一起交代下,畢竟榕骨鎮每次出事,都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著解決的。」
王祥不敢置信地望著瀋吉,真不明白這個聽話而又內向的年輕人到底發了什麼瘋,怎麼敢做出如此荒誕不經的事來?
事實上瀋吉當然眼前的挑戰而緊張,但江之野已隨他的排布幫忙搞定一切前奏。此刻絕不是退縮的時候。
*
對大黑天的盲目崇拜顯然毫無益處,榕骨鎮受困於此,經濟一直毫無發展。
信徒們習慣了遊手好閒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在做著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他們一聽到吵鬧的鑼聲,自然而然便匯集到了派出所附近看熱鬧。
瀋吉完全不回應王祥的勸阻和威脅,直至發現劉盛氣急敗壞的身影,才立刻迎了上去。
不出意外,劉盛果然帶來劈頭蓋臉的質問,氣得眉毛幾乎要飛起來:「誰讓你在這裡吵鬧的?你想幹什麼?」
瀋吉回答說:「山里走水,官道受阻。現在天氣炎熱,再拖下去一定會錯過最佳的屍檢機會,我在長江醫科大學裡讀書,我可以幫忙。」
劉盛斷然拒絕:「你沒這個資格,而且你又不是警務人員,你的話也做不得數。」
瀋吉據理力爭:「但至少可以把事實記錄在案,為以後調查做個參考,現在父老鄉親都看著呢,如果是我操作有誤影響了偵查,後果我願自己承擔。」
這個時候,沈媽媽已經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趕忙在旁阻止:「阿吉,你別胡說,快跟娘回家!」
瀋吉沒有回應,繼續道:「以前我爹就是鎮上的大夫,同時也兼任仵作,每次出了事、死了人,他都會幫忙檢查,為什麼到我就不行了呢?」
這話倒是不假,鎮民們開始小聲議論。
瀋吉點火:「還是說鎮長不希望大家知道真相?」
劉盛不由動了氣:「你個小孩子,信口雌黃!」
瀋吉皺眉:「眾目睽睽,我怎麼敢信口雌黃?而且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大家,趙荔荔已經死了?」
這話一出,眾人原本只是竊竊的私語,頓時哄然。
第23章 榕骨鎮
事實上,趙荔荔的突然橫死,對瀋吉和江之野來說也是個極意外的狀況。
需時間拉回到昨夜——
一番冒險忙碌,所有證據籌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