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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都這麼不聽勸嗎?」江之野竟然改變了態度:「好,齊欣然要你去做什麼?」

  瀋吉含糊其辭:「拍照,但我相機被駱家扣住了。」

  「去找駱離,他會幫你的。」

  江之野這般說完,終於鬆開了手。

  重得自由的瀋吉眨著眼睛發呆,還沒品味清楚他為什麼忽然願意提示自己,便覺臉上一溫。

  占了便宜的江之野直起身子,他故意留下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緊接著照舊靈巧地翻牆上房,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被留在原地瀋吉呆立過好半天,才猛地摸住面頰,他覺得那裡溫度滾燙,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

  「觀察者數量:80131」

  「?」

  「?」

  「令使被奪舍了?他不是對人類不感興趣嗎?」

  「我說什麼來著!」

  「嗚嗚嗚忽然有種嫁女兒的心情。」

  「我以為他準備客死異星,孤獨終老呢……」

  「艹,他會不會叛變啊?」

  *

  深夜,客棧內照舊氣氛神秘,罪惡滋生。

  趙荔荔躲在房內六神無主,而男人則淡定地數著子彈,一言不發。為了維繫榕骨鎮的平衡,他甚少開槍,但每次動手,都要毀掉條人命。

  趙荔荔慌道:「巫賢發現藥少了,正在查呢,如果她知道是我……我豈不是死定了?」

  男人抬眼:「所以你想如何?」

  趙荔荔趕緊拉住他:「早點坦白吧,祈求原諒。」

  這話立刻換得毫不留情的兩個耳光。

  男人不解氣似的,又將她狠踹倒在地,趙荔荔又疼又怕,不禁哭了起來。

  男人罵道:「你還有什麼用?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怎麼處理姓齊的。」

  趙荔荔的哭聲頓時哽住。

  男人道:「他肯定不是來訂貨的,整天鬼鬼祟祟,太危險了。」

  趙荔荔抹掉眼淚,出餿主意:「解決掉?」

  男人反對:「不行,萬一他後面有我們惹不得的人……你想辦法把他打發走,這生意我們不跟他做了。」

  【主線任務:對付齊欣然——】

  【聽從駱家,除之後快】

  【聽從鎮長,驅逐離鎮】

  機械音並不大,卻讓趙荔荔有點耳鳴,她垂下眼睛含糊應聲,為了能夠堅持活下去,心裡已自有打算。

  *

  作為巫賢的繼承人,駱離自小便受到全鎮的矚目,他因此而性格乖張,更不喜社交,平日裡只會躲在大宅里打發時間,實在很難相約。

  次日一早,瀋吉便找了個緣由向母親打聽:「我怎麼才能見到駱離?那個相機拿不回來,我也走不了啊。」

  沈媽媽停下做早飯的手,臉上難得浮出笑意,她高興地問:「你想通了,決定回去上學了?」

  瀋吉趕緊一臉乖巧地上前遊說:「學肯定是要上的,我只是回來看看您嘛。而且我的腦袋還是很迷糊的,必須得儘早就醫。可那相機是教授借給我的,德國貨,特別貴!要是我不能帶回去,怕是要被開除了!現在誰也不敢忤逆大巫賢,現在只有駱離能幫我。」

  沈媽媽顯然很不希望兒子接觸鎮上的人,但聽到可能被開除的危言聳聽,還是緊張了起來,她思忖:「駱離跟鄭磊的事你看到了吧?」

  瀋吉遲疑點頭。

  沈媽媽嘆氣:「巫賢氣不過,不讓他隨意出門,你只能去駱家找,要不然拿上這個,倒是能從後門混進去。」

  說完,她便找來筐米粉,以及一個骷髏牌子,瀋吉疑惑接到手裡細瞧。

  沈媽媽說:「進門了就去找他,別摻合其它。」

  恍惚間,瀋吉瞥見米粉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他自然沒有當面揭穿,只聽話地點了點頭。

  *

  榕骨鎮以刺青為福,鎮民刺青的多少,與他們的貢獻和地位成正比。

  母親只是個米粉店的老闆,但那精緻繁複的刺青卻已蔓延到臉上,肯定沒少幫大巫賢做事。所以自己才能離鎮讀書,才能在惹下麻煩後僅遭訓斥便被放過,只不過,她做的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就比如,還沒找到機會盤問的骨灰藥粉……

  這般琢磨著,瀋吉已走到無人的拐角,他趁機偷偷扒開米粉,小心觀察裡面藏著的東西。

  是藥罐,不過罐子裡並非那些「骨灰」,而是顆粒更加粗糙的黃色藥粉,味道刺鼻,也不曉得是做什麼用的。

  ……又是個新品種啊。

  他蹲下身,用隨身的手絹悄悄包了一點,而後才將籃子裡的米粉恢復原狀,繼續慢步上路。

  *

  拂曉時刻駱家後門頗為荒涼,寂靜無人,唯有個半睡半醒的女信徒把守在那裡。瀋吉亮出骷髏牌子後,果然順利地進入了內院。

  前來接應他的是個老嬤嬤,對方檢查過物資後半句都沒多問,便掏出幾枚銅元遞過來:「怎麼是你來的?你娘呢?」

  瀋吉撒謊:「她昨天感染了風寒,走不動路。」

  老嬤嬤擺擺手:「行吧,這沒你什麼事了。」

  瀋吉假意千恩萬謝,待到出了屋門,便趁外面幾個勞作的信徒不留神,一瘸一拐地奔向駱離的屋子。

  沒想那老嬤嬤很是機靈,她不放心地從窗子探頭出來觀察,發現異狀後,立刻急著吩咐道:「別讓那小子亂跑,打擾了巫賢清淨,唯你們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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