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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眾人都下意識望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賀蘭修,果然見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與賀蘭太后是一系相承的形貌昳麗。

  但沒有誰會因為這張過分美貌的面孔,就誤以為他是什麼尋常富貴人家的嬌兒——那一身在沙場上練就的悍勇之氣,加之身姿英挺,氣度昂然,讓他只需靜靜地站在那處,便令人恍若得見天神。

  這是賀蘭一族的榮耀,太后自然欣慰:「李卿所言不錯。此一役,我大齊將士威猛如虎,不僅剷除了北境的禍患,更令我大齊威名遠揚,震懾天下,此乃社稷之大功,千秋之大功。賀蘭將軍既為主帥,更應好生封賞,否則不僅會令將士們寒心,更會被天下人恥笑。」

  眾臣齊聲道:「太后聖明。」

  「來人,擬旨。驃騎將軍賀蘭修,文武兼備,功勳卓著,授太尉之職,賜金印紫綬,總攬朝中一切軍政要務。眾卿,可有異議?」

  殿內一片靜默。

  賀蘭太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既無異議,那便如此安排下去吧。」

  賀蘭修拱手道:「臣賀蘭修,謝太后恩典。」

  他謝過恩,才有那機靈的朝臣對他道賀,又忙道太后聖明。

  可在座的大多數朝臣,特別是大齊的宗室們,卻都是眉頭微皺,一聲不吭。

  宮宴結束後,大臣們三三兩兩地結伴出了宮門。

  平時他們或多或少都會閒聊上幾句,可今日不知為何,全都緘默不言,只顧著低頭走路。

  一名老臣看著門生放下了車帷,才顫巍巍地嘆道:「風雨欲來啊……」

  門生勸道:「外戚一黨勢大,我們只能暫避鋒芒。老師不必為沒能出言勸阻而自責,太后擺明了是想要扶持自家人,我們阻攔不得,硬拼也只有死路一條。我知道您不畏死,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已經不剩幾位了,我們若不想方設法保全自身,那才是拱手將這江山讓給了賀蘭家。只要留得青山在,總會有東山再起之日。」

  老臣擺擺手,道:「你不必再拿這話寬慰我,我心中有數。皇帝及冠在即,太后卻全無還政的打算,還把自己的親侄子送到這麼高的位置上……」

  門生臉上浮現出憤憤的神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賀蘭一黨已然權傾朝野,再這樣下去,恐怕連皇位都要換人坐了。」

  「皇帝爭不了,也不願爭,我們這幫老骨頭,再著急又能做什麼?」老臣一雙閱盡世事的渾濁眼眸微闔,「只求他們莫要為一己之私,把大齊江山折騰塌了,陷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唉。」

  大齊江山還沒有被賀蘭一族折騰塌,大齊天子寢宮的龍床倒是快要被折騰塌了。

  傳聞中的病弱天子伏在新晉重臣的身下,龍袍寢衣都被扔到了地上,一身常年不見天日因此稍顯蒼白的皮肉展露無遺,隨著身上男人的動作,正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賀蘭修握著小皇帝愈發單薄的肩,說:「陛下似乎又消瘦了些,是侍奉的人沒盡心麼?」

  容慎無力地趴在床上,聞言苦笑一聲,聲音還有些啞:「沙場危險,刀劍無眼,你一去就是大半年,又沒有隻言片語傳信回來,我豈能安心在宮中好吃好喝?」

  「那倒是怪臣侍君不力了。」賀蘭修俯身用唇碰了碰他白皙的後頸,頓時激得他渾身一顫,「臣這便給陛下賠罪,定然令陛下盡興。」

  容慎掙扎著轉過身來:「我想看著你。」

  等如願翻進了賀蘭修懷裡,他邊用目光貪婪地描摹著賀蘭修的臉龐,邊小聲地抱怨道:「你明知我想看著你,還每次都讓我轉過去。」

  賀蘭修沒解釋,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撻伐。

  床幔搖曳,滿室春光,世間身份最為高貴、地位最為尊崇的天子在他懷中悶哼討饒,極大地滿足了他的征服心理。

  自懂事之時起,賀蘭修就知道,他想得到,也配得到這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

  騎馬時,他要挑選脾性最烈、最難馴服的異域寶馬。

  打仗時,他要將目標定在最危險、最難平定的北境。

  輪到挑選枕邊人,他自然也要這世上最尊貴的美人。

  所以當初,小皇帝在最如履薄冰的時候對他投懷送抱以求庇護,他也沒有多少糾結,很快就收下了這份大禮。

  哪怕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自己會對男子生出興趣。

  在賀蘭修眼裡,權力和地位,才是最有效力的春.藥。

  雨歇雲收,容慎像只貓兒似的臥在賀蘭修懷裡,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胸口:「還沒來得及恭喜太尉大人,年紀輕輕便位列三公,前途無量。」

  賀蘭修卻道:「前途尚未可知,成了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倒是真的。」

  容慎無意識地摩挲著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眼神晦暗不明,語氣卻十分天真:「太后會護著你的,你怕什麼?」

  「我自然是怕……」賀蘭修突然收緊手臂,猛地攬緊了他的腰,耳畔頓時響起一聲驚呼來,「陛下一朝得勢,我,姑母,還有賀蘭全族,盡皆要被清算,屆時恐怕留個全屍都是妄想。」

  容慎一驚,連忙道:「我絕不會那樣對你。不,我也沒可能得勢。我這副不爭氣的身子……」

  「陛下的龍體爭氣與否,恐怕沒有誰能比臣更明白了。」賀蘭修似笑非笑道,「每次都乾柴烈火恨不能往死里折騰,若真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恐怕也熬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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