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旁邊記錄員唰唰敲打著鍵盤,每一下都像敲在楚兆年心口上。 「袋子是我朋友送我的禮物,我當時看了,裡面是曲奇。」
「沒看見白面?」
「沒有。」
「確定嗎?」
楚兆年搖頭: 「我只看了一眼。」
「我們在袋子上提取了七枚完整指紋,其中有兩枚是你的,剩下的分別屬於三個人。
」三個人?楚兆年抬眸,略帶疑惑地看一眼袋子。
「當然,我們也依次採集了你的隊友指紋,發現有兩枚屬於向延序。」
「不可能,他沒有碰,」楚兆年突然頓住,向延序碰過袋子,梁漁遞過來的時候,是他搶著去接的。
警察先生將他的微表情一絲不漏收入眼底,伸手將台上的溫水送過去, 「楚先生,我從警二十年,一眼就能看出誰吸了誰沒吸。我相信你,但你不要被一些人蒙蔽了眼睛。」
他這麼說,倒是叫楚兆年冷靜下來, 「警察先生,我不吃這套。向延序碰過袋子,當時就是他幫我接的。」
警察微笑,又換了另一種策略: 「什麼時候收到袋子的?」
「昨天晚上。」楚兆年回答。
「幾點?」警察立刻問。
楚兆年語速不變: 「大概9點半左右。」
「在哪收到的?」
「家裡。」
「你這個朋友大晚上去你家送禮物?」
「聚餐。」
「大明星都這麼閒嗎?天天聚餐?」
楚兆年剛想回答,那警察突然換了問題: 「他叫什麼名字?」
楚兆年一愣,答道: 「梁漁。」
他看見警察朝單面鏡使了個眼色,指甲把掌心掐出幾道月牙痕。
隱瞞是沒有必要的,反正他們都會查出來。
他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的朋友,可他還是覺得很不安,有一種即將失去某樣重要東西的忐忑和焦慮感。
他一生中很少試過這種情況,第一次是媽媽去世前,還有一次是自己死之前。雖然少,但每一次都都刻骨銘心。
「叩叩,楊隊。」門從外面打開,有人把審問的警察喊了出門。
「核對過了, 13號晚上去楚兆年家的人就是梁漁。」
「嗯,人呢?」
「出了點問題,人不見了。」
「不見了?」楊隊把菸頭咬在唇間,隔壁小警察邊給他點菸邊匯報工作, 「梁漁公司的人說梁漁今天一天都沒回去,經紀人也聯繫不上他,都準備報失蹤了。
監控錄像最後的拍到他的位置是在楚兆年小區門口,上了一台黑色suv,套牌車,車主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出了城之後就找不到蹤跡了,應該沒上高速。」
「手機定位呢?」
「在收費站附近,已經讓人去找了,估計……」找不到人的,最多找到一部手機。
楊隊猛地吸一口煙,煙尾亮起橙黃火光,他呼掉煙霧,隨即把煙滅掉,開門走回審訊室。
「等檢驗結果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什麼意思?這就查清了?他可以回家了?
「楊警官,」楚兆年剛才聽見那人喊楊隊,他抬起頭和對方對視, 「梁漁不是這樣的人。」
「你知道他失蹤了嗎?」楊隊一句話炸翻在場的所有人,記錄員扭著頭看楊隊,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
一般情況下,規定不能向嫌疑人透露案情的進展,因為很容易造成推翻口供的情況。
「失蹤?」楚兆年聲音有些不穩,面色卻不變, 「怎麼會?」
「昨晚,他從你家出來之後,上了一輛套牌車,然後就不見了。」
昨晚,從楚兆年家出來之後……
當時楚兆年在幹嘛,在和向延序唇舌糾纏,忘乎所以。
他竟然連梁漁到沒到家都忘了問。
「咔噠」門再次關上了,屋裡真剩下楚兆年一個人。
「師傅,白面上沒提取到指紋,那是不是說明犯罪者另有其人?」記錄員快步跟上楊隊,問道。
「小子,你怎麼考上警校的?」楊警官又重新給自己點上煙了,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這小徒弟。
記錄員憨憨一笑: 「還不是靠您給開後門。」
「別貧,老子可沒這能耐。」
白霧把楊隊的臉都給糊住了,看不清表情, 「不要心存僥倖。」他拍了拍徒弟的腦袋。
「既然洗不清嫌疑,那為什麼要這麼快放人?」
說起這事就來氣,不知道哪個傻逼走漏了風聲,楊隊猛地一跺腳,正正踩在徒弟腳上, 「你沒看那些個粉絲都快把警局的門給拆了嗎?」
外面的世界並不比楚兆年的內心平靜,就在八次方集體被抓的時候,一條早有預謀的熱搜攀上榜一。
「8th power涉嫌聚眾吸du接受警方調查。」
熱搜很熱心的配了藝人上警車的照片,偷拍者的角度刁鑽,將麻布下銀光閃閃的手銬都拍出來了。
評論區炸開了鍋。
熱評: 「臥槽,真的假的?」
下面有人回復他: 「真的,我在緝du大隊的朋友說今天抓了幾個名人。」
這評論一出,方粒們立刻惱火了,在他的評論上回復: 「無中生友算是被您玩明白了。」
「造謠狗死啊,還緝du大隊的朋友,我特麼還認識局長呢。」
個別路人粉也幫著說話: 「媒體說啥就是啥?結果還沒出來就給人扣帽子,真6.」